李朝歌回九華宮, 一方面是報復秦恪，另一方面，也確實不開。

　剛剛接手西奎天尊的擔子, 本來就有很多東西需要悉。玄墨給李朝歌留下許多公文，李朝歌不得一一看完, 除此之外, 還要悉人手、接印章、統籌安排, 一忙起來本記不得時間，馬上就把另一個人拋在腦后了。

　過了兩天，最要的事總算安排完了。日暮時分, 手下都散了, 李朝歌也能松一口氣, 在書房翻閱九華宮這些年的辦事記錄。正在仔細閱讀, 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仙侍停在殿門外，給李朝歌行了一禮, 說：“天尊，有貴客至。”

　李朝歌意外地看了眼天，都這個時辰了, 誰會上門？合上卷冊，問：“是哪位？”

　仙侍的表似乎有些奇怪：“是北宸天尊。”

　李朝歌一聽, 險些翻了個白眼。重新打開書, 頭也不抬道：“不用管他, 就說我不在, 他自己會回去的。”

　“九華宮待客就如此冷漠？”仙侍還沒應話, 后就傳來清寒凜正的仙氣。仙侍肅容，手在額上，對來人行禮：“參見秦天尊。”

　秦恪輕輕頷首, 說：“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事和西奎天尊商議。”

　李朝歌眼神都沒，一直在低頭翻書。仙侍飛快地看了眼面前這兩人，小聲應諾：“遵命。”

　待其他人退下后，秦恪自在地坐在李朝歌邊，問：“九華宮外那麼重的罡氣，你就放心讓我一個病人等在外面？”

　李朝歌輕嗤一聲，終于抬眸看他：“那我現在送你回去？”

　“倒也不必。”秦恪慢悠悠說，“來都來了，坐一會再走。”

　李朝歌翻過面前的卷冊，說：“秦天尊有什麼事要商議，不妨直說吧。我今日還有許多東西要看，恐怕沒時間待客。”

　李朝歌尤其咬重了“待客”這兩個字，秦恪坦然地整了整袖子，說：“無妨，你看你的東西就好，不必顧忌我。”

　李朝歌緩緩說：“這怎麼能行。你可是貴客，安危關系著全天界。你如今的狀況連在外面等一會都不行，我若是耽誤久了，拖累了秦天尊養病，豈不是罪過？”

　“養病在于養，在哪里養并不重要。”秦恪煞有介事地說，“我看九華宮也很安靜，于靜養無礙。”

　李朝歌終于忍無可忍，抬頭瞪他：“我還有東西要看，沒時間陪你消遣。你不是有許多案子需要重判嗎，趕回你的玉虛宮去。”

　“沒關系。”秦恪長袖微抬，桌案上立刻多出來很多卷軸，甚至連筆墨紙硯都有，“我把卷宗搬過來了，你看你的，不必掛念我。”

　李朝歌看著他帶過來的東西，愕然半晌，挑眉看他：“你打算在這里住下？”

　秦恪坦然地點了下頭：“天晚了，外面走路不安全，應當留宿。”

　李朝歌都氣笑了，放下筆，說：“若在天庭走夜路不安全，那必然是你這個負責刑獄之人的失職。秦天尊還不趕回去修補？”

　秦恪臉素白，清冷又無辜，他忽的扶住眉心，皺眉道：“突然有些頭暈。”

　李朝歌靜靜看著他裝，秦恪暈了一會，準確地倒在李朝歌上，說：“我有些頭疼，一時無法視，勞煩西奎天尊照應一二。”

　李朝歌低眸，看向他無法視卻很練摟住腰肢的手，悠悠說：“這麼嚴重，要不要給你醫仙過來？”

　“不必麻煩。”秦恪靠在頸窩，輕輕笑了一聲，“我比較喜歡你來幫我治。”

　李朝歌聽完臉微紅，在他腰上撞了一肘子：“登徒子。”

　秦恪睜開眼眸，含笑瞥了一眼，里面波瀲滟，水空濛：“我說什麼了？”

　秦恪剛才那個“幫”字很有意蘊，雙修也是修煉方式的一種，不失為一類療傷方法。但是從字面意義上講，也著實不能說這個字有什麼問題。

　李朝歌沉默了，秦恪一看況不對，馬上坐好了，說：“你繼續看你的公文，正好我有些案子要重看，不會影響你的。”

　他人都來了，李朝歌總不能把他趕出去，只有由著他坐在自己旁邊，明正大地搶了半張桌子。秦恪確實有很多事要看，天規雖然改了，但收尾工作還有很多。從前的案子自然都要重判，而制定新的法令也迫在眉睫。

　靈膳堂早早就接到消息，將北宸天尊的藥送到九華宮。秦恪不想打斷自己的進程，就沒急著喝藥，反正食盒外面有保溫法陣，多放一會本不礙事。等他終于騰出手來，已經到了深夜。

　李朝歌也差不多同時完了今日的任務，去后面換服。等回來，見秦恪坐在殿案前，正在喝藥。他喝藥的作很慢，眼睛并沒有看著藥碗，似乎還在想其他事。

　李朝歌坐下，問：“還在想案子的事？”

　秦恪搖頭，湯匙在藥碗中緩慢攪：“重判簡單，真正難的是如何制定新法規。其實曾經天條不讓仙凡相是有道理的，仙人和凡人壽命不對等，力量也不對等，如果任由仙人和凡人結為夫妻，可能會滋生出許多問題。最簡單的，凡人壽命遠低于仙人，在凡人衰老時，另一方出于私，極有可能用，強行延長凡人的壽命。”

　“可以發布令，嚴懲主幫凡人延壽的人。”

　“這樣限制面太大了，容易誤傷。而且很難界定主，如果仙人從天庭帶了益壽延年的仙丹，卻‘不慎’失在地上，被凡人吞食，算不算主幫凡人延壽？仙人用自己的法力幫凡人打通經脈，教對方強健的法，算不算違？甚至借助雙修讓自己的法力倒流到凡人，又要如何判定呢？”

　李朝歌沉默，人皆有，有就有私，很多事無法用冷冰冰的法條控制。秦恪所說的后面兩種況，他們也曾做過。

　秦恪繼續道：“就算法不責眾，允許了因而自然出現的狀況，但若放任不管，很容易引發其他患。如果凡人死后，仙人無法忘懷人，從而更改轉世，讓自己的人投一個好胎，豈不是擾回秩序，對他人不公。甚至凡人有可能利用仙人，以為挾持要求對方幫自己發財、攬權、稱王，長此以往，必會引發新的混。”

　李朝歌說：“如果止仙人給凡人提供幫助呢？”

　秦恪剛才說的況都是凡人利用仙人，但如果過度保護仙人，同樣會產生問題。秦恪回道：“也有患。雖然仙界的風氣相對人間要單純保守一些，但不保證沒有居心不正之人。如果止仙人幫助凡人，那有些仙人四留，騙騙心，事后又以天庭令為借口拒絕負責，豈不是傷害凡人？凡人的數量遠超于仙人，年輕麗又新鮮的生命到都是，此風絕不能開，一旦打開，天庭風氣必會變得輕浮放，到時候再約束就管不住了。”

　李朝歌也想了半天，最后嘆氣道：“我明白為什麼最初天規不允許仙凡相了，麻煩太多，直接止最省時省力了。”

　秦恪說道：“法規是為了保護大多數人的利益，而非高不可攀的冰冷碑。原本的天條出發點是好的，但萬皆有，仙人也難以幸免，僅為了避免后果就直接武斷地止，有悖于人。就算會引發很多麻煩，也可以用各種條款限制，每出現一個，就用一個條款補充，法規向來是不厭煩繁瑣復雜的。”

　李朝歌見他說了半天，手里的藥還沒喝，不由道：“好了，新法條的事你慢慢想，現在先喝藥。”

　秦恪也知道非一日之功，他低頭，端起藥碗，仰頭一飲而盡。秦恪脖頸線長得非常好看，肩膀寬闊平直，脖頸白皙修長，這樣的骨架無論穿什麼服都好看，連簡簡單單喝藥都顯得尤其人。

　李朝歌看著他的脖頸凹出一條漂亮的弧線，結上下，李朝歌沒忍住，手去他的結。秦恪捉住李朝歌的手，繼續將藥喝完，然后才對說：“別鬧。”

　李朝歌盯著秦恪，忽然道：“你的藥灑出來了。”

　秦恪正在放碗，聞言輕輕一怔：“什麼？”

　服和桌子上并沒有，哪里灑出來了？

　李朝歌傾，含住他，將他瓣上的藥干凈。要后退時，被秦恪攔住腰，放到自己懷里：“故意的？”

　李朝歌看著他的下頜線，悠悠說：“我比較懷疑你是故意的。”

　秦恪淺淺一笑，對此并不回答。他握著李朝歌的下，仔細看了看，說：“這種藥是專門為了復生調配的，健康人喝了對不好。”

　“所以？”

　秦恪臉清冷又矜貴，一本正經道：“我幫你吸出來。”

　他說著俯，擒住李朝歌。李朝歌忍無可忍，笑著去捶他的肩膀。兩人越鬧越大，李朝歌腰肢懸空，半撐在低案上，秦恪雙手撐在兩邊，著氣息問：“在這里還是進里面，你選一個？”

　李朝歌慢悠悠問：“我為什麼一定要按你說的選？”

　秦恪手繞到李朝歌腰上，解開了的系帶：“你說為什麼？我已經忍你兩天了。”

　“是你自己做錯了事，你還有理了？”

　“好，我認錯，但換一個懲罰辦法。”秦恪手指靈巧，李朝歌竟然完全捉不住他，沒一會上的服就落了一半。李朝歌暗暗咬牙：“你這是認錯的態度？”

　秦恪非常乖巧地停下，雙手攤平在李朝歌邊，一副任人施為的樣子：“好，那你來。”

　李朝歌輕哼一聲，雙手向秦恪的腰帶。指尖剛剛到他的料，突然覺不太對勁：“不對啊，這還不是一個意思嗎？”

　然而秦恪的帶已經解開了，李朝歌看到一陣無語，手指只了一下，連力氣都沒有使，也不知道他的帶是以什麼原理松開的。秦恪立刻拿回主權，一邊手一邊道：“我讓你了，是你自己不。”

　秦恪的服今日似乎格外松，隨便一就開了。他外落下，出里面純白的中。襟輕輕散開，約可見白玉一樣的皮。李朝歌瞥到，不知道想起什麼，手上那個地方。

　手平整，皮冷冰冰的，像是永遠沒有溫度。秦恪看到李朝歌的作，恍然大悟般說道：“大意了，我應該在這里偽裝一道傷疤。”

　李朝歌不由拍了他一下：“來。沒有傷再好不過。”

　仙人上的傷可以痊愈，唯獨神魂不可更改。李朝歌雖然刺了秦恪一劍，但是當時里的魂魄是秦惟，那一劍并沒有傷到秦恪。之后秦恪塑重生，除了手腕因為祭劍留下來的傷，此外再無痕跡。

　李朝歌走神的片刻，上已經被剝了個干凈。秦恪覆上，指尖輕輕在的傷痕挲。他扶著的腰把倒，憾道：“可惜，這里無可避免。只能想辦法用其他痕跡過去了。”

　李朝歌稍微一就敏的不行，慌忙握住秦恪的手，低呵道：“住手。”但秦恪另一只手已經劃到后腰，在脊來回碾磨。李朝歌顧此失彼，很快殿就只余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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