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央握著手機的手了, 轉過去。
“還記得這車嗎?”溫九儒又敲著方向盤問。
懷央尷尬一笑:“有點印象。”
男人“嗯”了聲點頭。
“有點印象?”溫九儒說,“這車只昨天晚上開過。”
“.........”
就說是故意的吧!
懷央試圖解釋:“斷片之所以斷片,是因為有的事記得, 有的事不記得......”
“比如呢?”溫九儒打斷,“比如你記得什麼,又不記得什麼?”
駕駛位的男人左臂撐在窗框, 右手扶著方向盤,兩指在上面點著。
從始至終聲音都不咸不淡。
“.........”
算了。
懷央往后的座椅上一靠。
每次有解決不了的事兒,都破罐子破摔,算他媽拉到。
就比如上次在酒吧被溫九儒抓到調戲校弟弟。
“對不起, 昨天是我輕薄了你。”承認錯誤。
溫九儒一抬眼。
輕嗤。
話說的文縐縐。
“倒也不算。”溫九儒答, “畢竟我輕薄得更多。”
“.........”
什麼意思?
在這兒比誰更不要臉?
不過懷央想了想, 溫九儒這話說得也沒錯。
事雖然一開始是先挑的頭,但最后卻并沒有占上風。
“你想怎麼辦?”問。
“也不想怎麼辦。”溫九儒看, “就是單純地想問你記不記得。”
懷央無語。
所以就在這兒整尬的唄。
看尷尬很好玩兒嗎?
懷央突然覺得溫九儒有時候真的。
到底是誰說他溫和脾氣好的?
想了想,淡定道:“親完當什麼也沒發生不是正常的?還有睡完裝不記得的......”
“懷央?”溫九儒聲音帶了氣,“誰教你的這些?”
合著之后的步驟都打算好了?
懷央了下眼皮, 想說剛夏琳說的電影里教的。
但又下意識覺得這麼說好像會被打死。
想了想,決定把錯推溫九儒上。
“你兇我?”
懷央用了全世界人反駁時的通用語。
溫九儒:.........
溫九儒不說話了。
懷央看他一眼, 想著怪不得人都這麼說。
還好用的。
車里安靜了兩秒, 溫九儒把話題岔開了。
“晚上有個朋友找我吃飯, 一起去吃完再回明河公館。”
“嗯。”懷央點點頭, 又變那副特別乖的模樣。
溫九儒從后視鏡看。
晚上的飯是顧小碗約的。
之前家里安排的相親, 溫九儒不知道況,唯一去過的一次就是跟顧小碗。
顧小碗跟他一樣, 都是被家里騙去的, 而且心里也有記掛的人。
兩人自然不可能對對方冒。
前一段因為王琦的事, 溫九儒找幫過忙。
現在顧小碗找他,禮尚往來,也是找幫忙的。
孤男寡的飯,又牽扯到相過一次親。
溫九儒不想自己去,所以來接了懷央。
吃飯的地點,懷央提不出來好建議。
最后溫九儒訂了一家粵菜館。
兩人到的時候,發現包間里除了顧小碗,還有另一個人。
許言。
那個追過懷央的高嶺之花。
“我表弟。”顧小碗從座位上站起來,示意了一下旁的許言。
懷央目在幾人上打了個轉。
暗嘆世界可真小。
溫九儒點頭,看了許言一眼。
介紹懷央:“我太太。”
被溫九儒這麼看了眼,許言有些尷尬。
他陪著笑了兩下,坐下。
顧小碗,干練的短發,襯西高跟鞋,一看就是強人的打扮。
懷央跟許言不算,不知道他家凈還有些來頭。
大概是懷央的目在許言上停留了太久。
溫九儒手幫把面前的餐擺好。
出聲,淡淡的:“在看什麼?”
“許言。”懷央答,“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家境還殷實。”
“比我還殷實?”溫九儒沒抬眼。
“.........”
懷央不懂這有什麼好比的。
他天天買島買山頭的,就差買航空母艦了。
誰還能有他殷實?
桌子是圓桌。
懷央溫九儒坐在東側,顧小碗和許言則坐在西側。
桌子大,對面兩人都沒聽到他們兩個說話。
“要吃什麼菜?今天我請客。”顧小碗把菜單遞過來。
許言開口:“央央不是喜歡吃魚嗎?要不要要條魚。”
懷央皺眉,其實不大喜歡吃魚,嫌有刺麻煩。
也不知道許言是從哪里得出的這個結論。
還沒等開口,邊的溫九儒很輕地嗤了一下。
“我不喜歡吃魚。”他說。
懷央抬頭看他。
兩人并肩而坐,中間攤著本菜譜。
這距離近的。
“你不喜歡吃魚?”懷央問。
溫九儒改口:“一般。”
懷央翻著菜譜,沒再看溫九儒。
菜單往后翻了兩頁。
邊的男人又突然道:“你們師門很閑嗎?”
懷央疑:“什麼意思?”
“你這師兄怎麼什麼飯都跟著來。”
懷央看著溫九儒,覺得他這嗆人的反應有點奇怪。
接著也不知道任督二脈怎麼打歪了一下。
沒細想溫九儒這話里對許言的不滿,卻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本來是他和顧小碗兩人的聚餐。
單獨,兩人的聚餐。
懷央手指敲著菜譜。
和溫九儒真的不算。
更不可能有互相給對方分自己行程的習慣。
所以,和各種人單獨吃飯可能對溫九儒來說很經常?
懷央也沒搞清楚為什麼,兩秒時間自己就想到了這里。
總之整個人忽然又有些燥。
然后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別扭勁兒,抬手對著服務員。
“一道太安魚。”
溫九儒:………
“你不是嫌刺麻煩,不喜歡吃魚嗎?”邊人冷聲開口。
懷央眼睛還盯著菜單:“突然想吃了。”
“因為你那師兄的建議?”
懷央心思還在剛剛那想法上轉悠,隨口:“差不多。”
溫九儒微微瞇眼,再次輕哼一聲。
菜點完,懷央要出門買藥。
剛進來時在門口看到個藥店。
今天腸胃有些不舒服,腸胃冒,想去買一盒藿香正氣水。
懷央說罷,溫九儒起,打算陪一起去。
兩人剛站起來,對面的許言開口:“央央也幫我帶一盒吧,我腸胃也不太舒服。”
懷央不喜歡許言這麼喊,但大家都在,不好駁人面子,“嗯”了聲,應下來。
溫九儒和懷央出了門,拐進飯店旁的藥店。
進了藥店,兩人徑直朝里走。
找到放藿香正氣水的架子。
懷央手拿了兩盒,剛準備轉去收銀臺結賬。
旁的人忽然來了句,閑閑的:“我腸胃也不舒服。”
懷央偏頭看男人一眼,猶豫了一下。
“你怎麼不舒服?”皺眉問。
不同的病治療方法不一樣,不是只要腸胃不舒服就要喝藿香正氣水。
許言要,懷央就幫他買了,是因為不想管他。
但溫九儒不一樣。
懷央上前半步,看著他:“怎麼不舒服,是拉肚子還是想發燒?”
溫九儒手肘靠在藥架上,整個人看著有些懶散。
他語氣慢吞吞:“也……沒有。”
懷央不解:“那是怎麼不舒服?”
男人想了兩秒,抬了下手,指懷里。
“可能是也要喝這個的不舒服。”
懷央眉心依然皺著,但想起溫九儒有時候確實,沒繼續問,揚了下手里自己的那盒。
“等下給你喝。”說道。
溫九儒放下抱的手,站直,抬手從架子上又拿了一盒,塞進懷央懷里。
說道:“不夠吧。”
懷央垂眼看看自己懷里。
雖然覺得抱著三盒一模一樣的藥回去有些奇怪。
但也沒質疑溫九儒。
甚至抬眼,面如常地又問了句:“還要別的嗎?”
溫九儒眼神在懷央那張冷淡的臉上落了落。
略微有一不爽。
跟他比,太正常了。
對本來他和顧小碗的這場單獨的飯局,就沒什麼想法嗎?
所以就他自己在吃醋?
為什麼就不能不高興一下?
溫九儒想了下,突然來了句:“顧小碗和我以前相過親。”
懷央一愣,有點莫名其妙。
不明白溫九儒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怎麼,還想舊復燃?
心里那點燥又往上涌了涌。
不過兩秒后就淡了下去。
溫九儒以前跟誰相過親,管什麼事?
和溫九儒又沒什麼。
當時溫九儒不就是因為這個才找結婚的嗎?
懷央這麼想著,開始冷靜下來揣溫九儒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揣了兩下,轉從貨架上又拿了一盒藥下來,皺眉試探著:“那給也買一盒?”
溫九儒:…………
作者有話說:
懷央:大渣男!給你買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給你前相親對象買?
溫九儒:是讓你吃醋,不是讓你買藥………..
直擊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若這世間尚有真愛,這便是了。 有生之年,幸得有你,無懼黑夜,只待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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