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延時手敲在櫥柜的大理石臺面上,想了想,說出最后一件事。
“溫九儒本科在國外讀的,大一那年特別忙,一整年都沒回過國,卻在最后要考試的前夕執意回來了一趟,在國呆了兩天,時差都沒倒好就趕著回去參加考試。”
懷央搭在側手虛握拳,聲音都有些:“......什麼時候?”
“你高考那兩天。”
懷央想到溫九儒一個沒有參加過高考的人,卻對高考的時間和科目都記得那麼清楚,還說給人送過考。
以及那輛在自行車壞掉之后,開到面前,問需不需要幫助的網約車。
懷央聽到那端李延時因為有事要跟掛電話的聲音。
無意識地“嗯”了一聲,接著拿著手機的手緩緩了下去。
所以,一直以來,每個自以為運氣棚的瞬間。
都是因為溫九儒嗎?
懷央不知道自己在書房的地上坐了多久。
再次起來,看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
去廚房燒了水,捧著杯子又站了會兒,給溫九儒發去了一條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溫九儒說臨時有個飯局要去,到家可能要八點多。
放了手機,懷央回了書房。
不大,沒吃飯,面前的電腦開著,一直坐到了晚上八點半。
樓下響起開門聲。
沒多久,腳步聲從門外的樓梯上傳來,再接是另一側次臥房門關上的聲音。
應該是溫九儒回房間洗澡換服。
十幾分鐘后,走廊上再次傳來腳步聲。
溫九儒推開書房的門,看到坐在里面的人。
男人仍舊是黑的對襟睡,鼻梁上的金鏡框,讓他的散漫中夾雜了一些斯文。
“今天很早就回來了?”溫九儒拉開椅子,坐在自己的書桌后。
懷央點頭:“中午吃過飯就回來了。”
溫九儒“嗯”了一聲,沒再說話,打開電腦,看白天開會時的資料。
懷央沒,一直側頭看著他。
大概是人的視線太熾熱,溫九儒察覺到了什麼,偏頭看過去。
“怎麼了?”問。
懷央目收回來,看了眼正對著的書架。
下午從書房出去前,把東西重新收拾好,放回了架子上。
“下午夏琳問我要授權書,我一直沒找到,后來想起來夾在了先前看的一本書里。”
話音落溫九儒眼神閃了下。
兩秒后他問:“找到了嗎?”
“找到了。”懷央答,接著再次看過來,“還看到了一本相冊。”
懷央食指在面前桌子的表面了。
房間里很靜,靜到甚至能聽到兩人的電腦因為發熱,主機風扇響的聲音。
懷央垂眸,就那樣一下一下的,用食指去蹭電腦鍵盤的邊沿。
一直以來,都以為,不會和誰產生。
連有緣的父母都沒有對好過。
又要怎麼讓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所以即便年齡大了,因為孤獨會跟誰在一起,也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是往前邁的那個人。
大概是靜靜的站在那里,有個人過來跟你說,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然后上下打量一下這個人,覺得還不錯,那就這麼著吧。
懷央視線往右,落在手邊的鍵盤,再轉回來,又到自己的指甲。
可這是溫九儒。
懷央盯著自己的手指。
不想原地不。
想往前走走,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我?”
懷央抬頭,目落過去。
兩米外,另一張書桌后的人,也靜靜地看著這一側。
男人靠著后的椅背,右手搭在桌面上,習慣地轉著手里的打火機。
線輕抿,模樣一如既往有些散漫。
即便他的神一如往常,懷央還是看到了他輕滾了一下的結。
像是在遲疑什麼。
懷央視線落在他的右手。
溫九儒其實煙吸得并不多,只是偶爾。
銀的打火機在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下,慢悠悠地轉著一個又一個圈。
金屬表面磕在木質書桌上,發出細微響聲。
“心里學上講,大多數人在撒謊或者張時都會有習慣的作,簽合約前我們見過三面,第二次在火鍋店你問我有沒有男朋友,第三次在那家貓咖,你說我聰明通適合結婚,”懷央直直地看著那,頓了下,“你都轉了你的打火機。”
溫九儒終于開口,喊了一聲,聲音里有被破的干。
“懷央。”
懷央抬頭看向他,聲音很輕,帶著些意。
“溫九儒,所以你是在說謊還是在張?”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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