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玫自我反省道:“是我太遲鈍了,當初還說要追言銘,但實際其實言銘應該早盯上你了,或者那時候,他都已經對你下手好久了,畢竟他比你大幾歲,完全可以趁著你懵懂不懂事,十三四歲的時候,就騙你……”
“而且夜市上那麼多人,又在容市當地,言銘平時在醫院里裝的那麼人模狗樣的,結果那晚夜市上親你抱你完全肆無忌憚了!這說明這男人都老吃老做了!還不知道平時私下沒人的時候是怎麼對你的!”
可見一旦褪去的濾鏡,看起男人來就各種可疑了。
想之前高玫眼里言銘哪里都是優點,如今高玫眼里,言銘都快為拐詐騙犯了……
“言銘倒沒你想的那麼壞……”
高玫這麼一出,虞恬終于想明白了。
是了,雖然自己假妹妹的份齊思浩清楚,可齊思浩也沒和高玫說過這事,而自己后來也沒什麼機會單獨見到高玫,更沒有合適的場合澄清這個誤會,因此高玫一直還以為自己和言銘就是有緣關系的兄妹,的信息源還停留在只從齊思浩里聽說虞恬是有男朋友的……
雖然之前KissCam小小地出圈過一陣,可高玫本是個文藝,平日里現實生活非常充實,多喜歡看看實書探探店之類的,并不醉心網絡,自然也不知道網絡風云。
這才搞出了如今的烏龍。
虞恬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個事好像不論怎麼鋪墊,都難開口。
于是索開門見山了:“那個……我和言銘,其實沒有緣關系……”
高玫聽了,果然驚了驚:“你們誰是抱養的?”
“就……我們其實并不是那種你認為的兄妹……”
雖然很尷尬,但虞恬不得已,只能把自己媽媽和言銘爸爸相親差點走到一起的事從頭到尾給高玫解釋了一遍,高玫聽完,眉眼這才終于舒展開來。
虞恬倒是很抱歉:“不好意思當初對你撒了謊。”
“沒什麼!”高玫卻并不介意,像是終于松了口氣般地笑了起來,“其實現在想想,幸好我沒能追上言銘。”
俏皮道:“因為我覺得還是我們家齊思浩比較好,言銘我無福消,還是讓給你比較合適。”
高玫想起那晚上的偶遇,忍不住有些慨:“我以前總以為言銘是完全不茍言笑談也要別人捧著的那種類型,結果看了他對你,才知道遇到對的人,沒什麼男人能維持高冷。”
“哎,你沒看到那天言銘全程看你的眼神,就像我平時去專柜看到我喜歡的包時候那種亮晶晶發自心喜歡的眼神。”
“夜市里當時也有幾個男人回頭看你,所以你沒發現嗎?言銘恨不得把你整個人護起來,都不想讓別人看你,眼神里那個占有超級強的……”
高玫托著下,回憶起來,忍不住揶揄虞恬:“沒想到言銘談起來還膩歪的。”
……
難得單獨約會,如今澄清了誤會,高玫和虞恬又聊了些別的,分了點醫院里的八卦,這才告別。
只是高玫此次得知了真相豁然開朗渾輕松,虞恬卻沒想到,自己卻因為這個小曲,惹來了一后續的“麻煩”。
一開始是安然無事的,然而虞恬所不知道的是,那天見過面的陳林楠,在回去后,面對虞恬的拒絕,也沒有氣餒,并且還真的沒相信虞恬說有男朋友是真話,這男人確實堅持,用了另一種方式隔空示意——
條漫頂流賬號“林南林南”,在沉寂多年后,重新開始了新連載的更新!
這在看條漫的年輕人眼里簡直是“文藝復興”般的熱點事件。
“原本以為林南封筆當老板去了,沒想到今年還能看到他再次創作!都快熱淚盈眶了好嗎?!”
“我以前瘋狂迷林南條漫的時候才高中,現在我都快大學畢業了!時飛逝啊,林南,我的青春,我回來了!會一直支持你的!”
“新故事看起來好甜,像個故事?覺是林南老師的真實經歷,原來林南也會被拉去相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像極了無奈的我。”
“相親的另一位當事人小魚士竟然面對我們大帥哥林南老師也拒絕三連,看林南吃癟我真的可以看一個月!”
……
虞恬刷著手機,看著條漫,簡直是目瞪口呆,千想萬想,沒想到陳林楠竟然把當天和自己差錯“相親”的事,用一種歡的筆畫了條漫進行連載,連載名字也意有所指地定為了——《如何捕獲一條魚》。
自然,陳林楠并沒有用各自的真名,的餐廳什麼也都做了虛化理,可網友多神通廣大,還是有人通過蛛馬跡,分析出了餐廳在哪里,而好巧不巧的是,當天餐廳里有位服務生正是陳林楠的。
一來二去,這信息自然對上了——
“和林南老師吃飯的那個生!我見過!之前平臺的up主盛會里見過,什麼‘小魚吃糖’的?”
……
這下可好,虞恬此前參加平臺活時和言銘的KissCam經典鏡頭都還在網上流傳呢……
一下子,陳林楠連載的條漫下的評論炸了——
“小魚和那個醫生男朋友分手了?”
“這也未免太快了,覺沒多久前還在KissCam秀恩呢,結果這就分手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劈……”
“懷疑要見證修羅場了……”
……
虞恬一邊翻閱網上的留言,一邊只覺得頭大如斗。
沒多久前,容市附一院為了推廣眼科保健,為每個主治醫生都申請建立了方的微博賬號,用以在活中網上為病患和群眾免費問診,同時宣揚眼科保健,這是一個公益基金的聯合活,醫生們無償參與解疑答,而公益基金會也將捐贈一筆錢用于貧困人士的眼科公益,言銘為此也擁有了實名認證的微博賬號。
因為冷峻不茍言笑的回答風格,又加上此前KissCam的小范圍出圈,活當時,言銘的賬號還被好些網友圍觀了。
當時虞恬也樂呵,只是如今看著陳林楠條漫下at言銘微博賬號的評論,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這屆網友看熱鬧不嫌事大,并且還正義棚,看到這條漫以后懷疑虞恬出軌,于是積極熱切地呼喊言銘來網上“抓”。
沒法子,虞恬幾乎是立刻聯系了高玫,說清了原委,希高玫幫忙和陳林楠通,同時,也上自己的社賬號發布了澄清聲明。
幸而言銘大約因為忙,本不怎麼關注社網絡,也并沒有再上過這個微博賬號的樣子。
明明網上at言銘的一堆,然而當晚和虞恬約會時,言銘一點看不出異樣來。
虞恬松了口氣,看來是沒看到了。
好在在高玫的通下,陳林楠答應馬上會畫一條新的條漫澄清這個烏龍,之后就能逐漸消除影響了。
危機解除。
只是就在虞恬提著的那口氣快要放松,正準備尋思怎麼找到陳林楠通把之前那條條漫藏下架之際,虞恬聽到了言銘的聲音——
“怎麼又去找新哥哥了。”
言銘的聲音冷靜又淡然,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稀疏平常,然而這短短一句話里蘊藏的緒和控訴意味,卻是讓虞恬有些像是犯罪被當場抓獲一樣尷尬和愧。
言銘輕輕掃了虞恬一眼:“是我這個哥哥哪里做的不好嗎?”
“……”
言銘沒有出言指責,更沒有質問虞恬,也沒有惱怒,然而虞恬卻反而更坐立難安了。
幾乎是立刻倒豆子一樣把高玫的誤會,以及差錯見了陳林楠這些事都細細和言銘做了“匯報”,再三強調了自己沒有二心。
“我怎麼會去找新哥哥。”虞恬講到最后,又有些委屈起來,“我哪里來的力找新哥哥。”
“每晚都被你折騰的不行,累都累死了。”忍住小聲抱怨道,“你們醫生這樣的力合法嗎?”
言銘卻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解釋道:“正因為是外科醫生,不就要站幾個小時十幾個小時手,所以力才會好。”他看了眼虞恬,“倒是你,應該鍛煉一下了,力太差了,不就氣吁吁求我……”
虞恬也不知道想到哪里,臉整個都紅了,幾乎是飛速捂住了言銘的,不知道這男人還要石破天驚地說出什麼話。
“別說了!”虞恬低聲警告道,“不許說!”
“才沒有別的哥哥,你一個就讓我無福消了。”
言銘這次沒再鬧別扭,他牽了虞恬的手:“恩,以后只能喊我一個人哥哥。”
他想了想:“不過為了避免再出現高玫這樣的誤會,我覺得還是應該澄清一下我們的關系。”
“雖然是哥哥,但是是那種沒有緣關系卻睡一起的哥哥。”
這男人一本正經道說完,俯親了下虞恬的臉頰,然后低了聲音對著虞恬說了一句悄悄話。
虞恬臉全紅了,扭頭厲荏地瞪了言銘一眼:“你能不能有點別的興趣好啊!怎麼認識我以后就有這種興趣好了!”
“我的興趣好一直非常專一,從認識你的時候就說過,我喜歡睡覺。”
言銘耍賴地笑起來:“現在還是喜歡睡覺。”
他補充道:“和你一起。”
……
虞恬當晚就會了什麼力行說到做到,第二天,本不用言銘說什麼,就憤怒地起決定再次聯系陳林楠趕出新的澄清條漫,這事不澄清清楚,未來還不知道言銘要以此說事,怎麼得寸進尺呢!
只是睡到日上三竿剛刷微博,虞恬就發現的微博賬號里被滿屏的“羨慕祝福”給淹沒了。
等半小時后,虞恬才終于搞清楚了怎麼回事。
仿佛為了和陳林楠打擂臺一樣,嚴謹正經的言醫生,今早趁著虞恬還在睡覺時,竟然也趕制了一個條漫。
虞恬點開條漫,差點沒被笑死。
言銘不像陳林楠,有繪畫方面的功底,他用幾乎是小學生畫畫水平的技巧,竟然還大剌剌地畫了個怪氣涵陳林楠的條漫。
把自己和虞恬都畫的可,但把對應陳林楠的形象就畫的故意非常一言難盡了。
言銘用同樣的漫畫形式,講述了虞恬和他的初遇,誤會,以及最后走到一起,順帶秀了波恩,并且澄清了虞恬認識陳林楠的烏龍來源。
末了,這家伙也夠損的,竟然給這小條漫命名——《文明捕魚,請不要去別人的魚塘魚》
言銘已經早起去上班了,虞恬看了看時間,他應該已經結束門診開始午休了。
虞恬終于忍不住了。
給言銘撥了電話。
然而竟然被掛斷了。
虞恬有些納悶,再撥了一次試試,還是被掛斷了。
就在有些悶悶不樂打算嘗試第三次之時,屋子的門傳來了響。
虞恬下意識循聲去,然后看見了風塵仆仆利用午休趕回家的言銘。
他穿著日常的服裝,手上提著一個明顯為虞恬準備的私房菜盒飯,談不上多鮮亮麗,然而虞恬的心卻重重地跳了起來。
在一起一段時間,好像還是無法忍住在日常的小細節里對言銘心。
虞恬忍著心跳的覺,努力平靜道:“怎麼回來了?中午午休時間那麼短,怎麼不趴著睡一會兒?”
歷來在醫院里不茍言笑的言醫生放下了盒飯,然后朝著虞恬走過來,語氣自然到理直氣壯——
“想你了不能回來嗎?”
然后這位護食的哥哥,俯給了虞恬一個吻。
“舊哥哥要定時刷一下存在,以防止有些新哥哥趁虛而來魚。”
這男人一本正經道:“畢竟我的魚塘只有這一條魚,養了好久,不可以。”
“明天晚上,上你媽媽,和我爸一起吃飯。”
言銘的語氣非常鄭重:“我必須給自己一個名分了。”
“不然別等我回過神來,魚塘里都被掏空了。”言銘的聲音帶了淡淡的控訴和無奈,“誰我的魚太招人了,而容市目前有些釣魚好者素質又實在太差了,完全沒有道德可言。”
虞恬忍不住撲哧笑了。
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言醫生已經開始起了外套:“我想了一下,與其提心吊膽隨時害怕魚被人了,還是我自己吃了比較安心。”
他一邊,一邊看向了墻上的掛鐘——
“離午休結束還有一個小時。”
“夠吃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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