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了聲謝，接過孔明燈，略微思索了片刻，修長如竹的指尖，描摹出了一個小人。

長發，長袍，像是翻版的他。

然後又畫了只小老虎。

「就這樣嗎？」兔子好奇，「你的心愿呢？」

男人低聲道：「我的心愿，便是如此。」

「喔，這樣啊。」兔子一臉淡定，明明不懂，卻還裝作什麼都懂的樣子。

可極了。

孔明燈載著兩人的心愿漸漸升高，小小的火焰匯聚到萬千燈火星辰之中。

男人抬眸，似是觀天，又似是發獃。

「走啦，吃湯圓去咯！」

袖被攥住，他眸閃爍了下，任由小兔子拽著他往前走。

…

翌日。

兔子帶男人去了學堂，兩人有法在，也不怕人類發現，明正大坐在學堂之中。

兩人剛好遇到了新開的啟蒙班，從最簡單的文字開始教起。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小兔子學了沒幾個字，就睡死過去。

睡著的小兔子，變回了原形。

小小的一隻，窩在書桌上。

男人淡定如斯地將抱到了懷裡，放在上。

小兔子耳朵抖了下，到悉的氣息，沒醒。

男人兔耳朵，兔後頸，小兔子睡得更香了。

…

日復一日。

兔子每天睡覺，男人每天上課。

三個月過去。

兩人回到兔子的家。

白虎又胖了一圈，不僅如此，它還上了啃胡蘿蔔。

日常飲食，也開始葷素搭配了……

灼灼桃花下，男人依靠在樹榦上，旁邊窩著一隻白白的小兔子，不遠，白虎正在漫山遍野攆家禽玩，據它說這樣可以讓更緻味。

「狐霸天和兔小呆，最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男人的嗓音如天籟一般，徐徐講述著話本里的故事。

兔子憾道：「我還以為，兔妖會把狐妖吃掉呢……」

男人翻看話本的作頓住。

「繼續繼續，我還要聽，喂……」兔子愣了下，「故事裡的主角都有名字，我也有名字，可是你和白虎好像還沒有名字呢。」

白虎耳朵了，唰得跑回來，眼神充滿了期待。

它都跟著大人度過了無數歲月了！連個名字都沒有呢！

大人大人，快給人家起個名字呀！

白虎眼看著自家大人。

卻聽到那兔子糯糯的聲音：

「你就……大貓吧！」

白虎咆哮：「本虎虎不是貓！」

「好吧好吧，那就大腦斧吧！」

「這麼敷衍的名字……」白虎不服，「你算什麼，我要大人給我起……」

男人嗓音溫潤：「聽兔兔的。」

白虎，也就是大腦斧氣得直撞樹。

兔子瞪圓眼眸：「原來守株待虎是真的……」

白虎更氣了，這隻文盲兔！

明明是守株待兔！

還有大人，失了智腦袋好像還沒有恢復！把守株待兔、兔死狐悲、兔死狗烹這些語，全都把兔子說錯了虎！

每次它要糾正，還對它用言，簡直沒天理了！

「那我什麼呢？」男人笑問。

兔子翻了翻話本，從一大堆裡面翻出一本：「我記得這個故事的結尾，是主角給男主角寫了一封信，最後是什麼來著……哦對，順頌時綏！」

「你說，是祝君四時安好的意思。」

「那你就時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