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姑娘,你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你清點一下。”
男人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捧到容音面前,手不控制的在發抖,冷汗涔涔。
容音看了眼滿是臟污的肚兜,眼底閃過厭惡,卻還是對謝煜安說:“侯爺,確實都在這兒了。”
男人松了口氣,正要說話,寒一閃,他的手和那些東西都一起落了地。
男人驚駭的瞪大眼睛,忍不住問:“侯爺,你不是說只要出東西就饒了我嗎?”
空氣中已經滿滿的都是腥味,謝煜安用汗巾慢慢拭自己的劍,漫不經心的說:“我不這樣說,你會把東西出來嗎?”
男人氣的說不出話來,謝煜安的作忽地一頓,他偏頭看向男人,冷幽的問:“你拿這些東西做什麼?”
男人臉大變,轉就想逃,然而沒跑幾步,就被一劍穿,直的倒在地上。
“嘔!”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容崢忍不住跑到一邊干嘔起來。
雖然知道這些人欺負姐姐不是好人,但也是活生生的人命,這個謝煜安的男人在殺人的時候都還是帶著笑的,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把劍拿回來。”
謝煜安命令,容音剛想去拿,又聽到謝煜安說:“不是你。”
他的是容崢。
容音看到容崢小臉都吐得煞白,忍不住說:“侯爺,他還是個孩子。”
謝煜安沒有理會,看向容崢:“你不是要保護你姐姐麼?都沒有害怕,你怕什麼?”
容音也不是不害怕,只是宮第一天就看到有不聽話的宮人被活活杖斃,再膽小的人,在宮里待上六年,也該有些膽子了。
吐不出來什麼東西,容崢掉眼淚,走過去幫謝煜安拿劍。
只是他的手剛握住劍柄,那人的突然了下。
容崢嚇得跌坐在地,白著臉說:“他……他還活著!”
謝煜安說:“那就再給他一劍。”
容音聽不下去,走過去準備拔劍,謝煜安冷冷的說:“你想清楚了,這一次你幫了他,以后次次你都要幫他,離了你,他就是個廢。”
容音握劍柄,過了好一會兒,在容崢面前蹲下,把劍遞給他。
容崢整個人都在抖,他這才發現姐姐的眼神冷漠極了,和他記憶中的人完全不一樣。
“姐姐,我不想殺人。”
容崢哭著哀求,容音把劍塞進他手里,冷靜的說:“這些人是怎麼欺負我的你都看見了,如果今天侯爺沒有來,姐姐會被他們當眾,說不定還會遭更大的凌辱。”
容崢哭得更厲害,本拿不穩劍,容音指著地上那個人說:“你不想殺他,他上的流干了也會死,就算你現在把他送去醫館,等他養好傷,他也不會記著你的好,只會想辦法找我們報仇。”
容音說完退到一邊。
過了一會兒,容崢拿著劍站起來,照著那人的心臟又連續捅了好幾下,才拿著劍走到謝煜安面前。
……
去客棧退了房,容崢跟著一起回了晉安侯府。
謝煜安住的院子還有空房間,容音帶著容崢去安頓。
一進房間,容崢便迫不及待地問:“姐姐,你真的是自愿待在侯爺邊的嗎?”
容崢越想越覺得謝煜安可怕。
容音幫他把包袱放到柜子里,聲說:“侯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當在他邊報答伺候,若是哪天他厭煩了,自會放我離開。”
“可是你好不容易才從宮里出來,為什麼還要干這種伺候人的事?”
容崢的眼眶有點紅,是真的心疼容音。
容音有些容,他的腦袋笑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造化弄人罷了,你難不還要找老天爺討公道?”
容崢還想說什麼,容音做了個噤聲的作,下微抬,示意他小心隔墻有耳,而后才說:“侯府不是普通人家,白日侯爺一般都會在家,你就待在屋里不要到走,若是侯爺要見你,你說話也要注意分寸,懂嗎?”
“我要一直住在這里嗎?”
“不會,過段時間我會看看有沒有適合你做的差事。”
“哦。”
聊完正事,屋里安靜下來,容音想了想問:“爹娘的還好嗎?”
“爹還好,娘的腰總是疼,眼睛也看不大清了,你剛走那一兩年,娘時常背著我們哭,眼睛就是那個時候哭壞的。”
“怎麼沒請大夫看看?”
“看過了,但娘自己要哭,大夫也沒辦法。”
容音抿,心臟悶悶的有些疼,這麼多年,家書里從來沒有提過娘親為了哭壞眼睛的事。
聊到這里,容崢想起什麼,從包袱里翻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容音。
“娘說你以前最吃做的荷花,但瀚京太遠了,荷花帶過來肯定會壞,娘就用荷花做了一盒香膏讓我帶來,若是你喜歡,再多做些托人帶來。”
盒子很致,打開以后,荷花的清香立刻撲面而來,容音仿佛又回到孩時期,一犯了錯就會撲進滿荷香的娘親懷里撒,母親總是舍不得責備的。
想著想著,容音的鼻子有點酸,這時桃枝來敲門說:“姑娘,侯爺要準備沐浴了。”
容音收好香膏斂了緒,對容崢說:“你先好好休息,不要胡思想,有什麼事可以先找外面這位桃枝姐姐商量。”
“好。”
容音回屋幫謝煜安把染了的服換下,剛掉外衫,謝煜安問:“哪兒來的荷香?”
“回侯爺,是我母親做的香膏。”
容崢在謝煜安胳膊上劃的那一刀有點深,傷口裂開,紗布又被浸了,容音盡可能的放輕作。
“你的家人對你很好。”
謝煜安的語氣很平淡,好像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容音的神經卻控制不住繃。
之前說過離家多年,跟家人的很淡,今天容崢對這樣維護,謝煜安難免不會覺得在故意撒謊。
思及此,容音寡淡的說:“他們對我好,只是想讓我幫容崢在瀚京找個安穩的差事,能夠穩定下來,能讓我依靠的,只有侯爺。”
謝煜安對容音的回答還算滿意,角上揚了些,沉沉命令:“進來。”
容音遲疑了下,終究還是褪了衫,進了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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