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林晚照收拾收拾跟大哥大嫂告辭,同兄弟倆回家去了。
劉國給拖著行李箱,林晚照沒讓大哥大嫂送下樓,大冬天怪冷,多走那幾步路也沒什麼用,倒凍著。
回家前,林晚照讓劉軍開車到早點鋪,下車買了二十個芝麻燒餅,十個一包用油紙包包好。又到食店買了醬牛、燒羊、醬豬蹄、蒜腸。一式兩份。待到家,一份放后座給劉軍留下,讓劉軍拿回家吃去。
劉軍想二嫂是跟以前大不同了,以前哪里舍得得買這些,更別提送人了。“嫂子,你跟我哥留著吃。”劉軍幫著從后座提下林晚照行李,不用林晚照接手,一直給送屋去。
“這就給你買。你家不缺這個,是我心意。”林晚照一進屋就覺著冷風冷氣,把食放客廳餐桌問劉國,“沒燒暖氣麼。”
“出門把火封上了。”
“你看看是封著還是滅了。”林晚照去里屋想給劉軍倒茶,一提暖壺,空。劉軍看屋里鍋碗瓢盆滿地,“嫂子你別忙了,我不。你跟我二哥好了就行,我就先回了。”
“行,那你去。等我這里收拾好了,找弟妹說話去。”送小叔子出門。
劉軍跟劉國出去跑這一天,陳桃花兒原是有些不樂意,又搭功夫又搭油錢不說,又不是好差使。見丈夫拎這些東西回來,聽說是林晚照送。陳桃花兒接了東西,看看塑料袋上印店鋪名字,“二嫂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方了?是不是林大哥給?”
“二嫂讓我開車過去,親自買。買兩份,這份是給咱家。”
“喲,這是太打西邊兒出來了!看來我也得去買張彩票。”
“這什麼話。”劉軍坐下自己倒杯茶。
“他們這是和好了?”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二哥也是,為著幾件裳。”
“趕明兒我過去瞧瞧二嫂。”陳桃花兒把食醬收起來,打算晚上孩子們回家一起吃。
林晚照讓劉國擰開礦泉水,先灌了一壺水放煤氣灶上燒。然后就到屋里收拾去了,臥室茶幾、客廳餐桌,到是盤子碗,老東西一點不知收拾。系上圍,先用竹竿子撥開氣窗,給屋子氣,散散味兒。挽袖子把盤子碗斂一斂,都擱廚房水槽去,放上熱水泡著,一會兒泡了再洗。
劉國也換了家常干活舊襖,到院外墻兒抱樹枝屋里去生火,他封忒狠,把爐火封滅了,得重新生。
待劉國生完爐子,林晚照已經把地掃了一遍,茶幾也干干凈凈。林國到里屋燒炕,這幾天盡想著怎麼把老婆子接回來,炕也懶得燒,每天傍晚塞把柴完事,如今也滅了。
林晚照把家里收拾一通,看看天就出門去了,去買了把小青菜,回頭也不做什麼麻煩,看超市塑料袋里還剩了兒掛面,就煮了兩碗掛面。
劉國吃三天掛面了,看見掛面就堵心,“我吃燒餅就行。”
林晚照上電餅鐺,問他吃幾個,劉國說四個,就給他放餅鐺熱四個。
趁熱燒餅功夫,林晚照在案板上切了半盤子醬牛,煮掛面剩青菜一燙,再燙些,調蒜泥醬,拌了個爽口涼菜。
劉國剝大蔥,拿出大醬,把熱好芝麻燒餅兩面一撕,燒餅芯冒出一子帶著椒鹽香熱氣。劉國在中間抹上一層大醬,放上幾片醬牛,一段大蔥,裹起來雙手握著咔嚓一口,既有醬咸又有蔥辣香,合在一起,劉國瞇起眼睛。
林晚照端了掛面進來,煮這掛面跟劉國自己煮浗一團掛面可不一樣,清湯煮,也沒放什麼特別調料,就是蔥花了個香,起鍋前澆小半勺醬油、點幾滴香油,幾青菜略作點綴,可不知怎地,一看就讓人想吃。
劉國三兩口吃個燒餅,問林晚照,“鍋里還有掛面不?”
“沒了。”
“你就煮一碗!”
“你說吃燒餅就行。”
“我就那麼一說。”劉國再瞅一眼人家碗里清湯面。
林晚照瞧不上劉國這樣兒,朝廚房一揚下,“還有一碗,自己盛。”
劉國立刻去盛了,端著湯面出來,得便宜賣乖,“剛還說沒了。”
“看不上你那老臉。”
“看不上也看這些年了。”聞著味兒就香,劉國低頭喝口熱湯,從嗓子眼兒一直舒坦到肚胃腸。別說,還是得老婆子手藝。
劉國就著湯面,吃四個燒餅。林晚照都擔心他撐著,不過看劉國倒不似撐樣兒,連盤子里菜都吃了。林晚照不用想,肯定是這幾天沒吃好。劉國不會做飯,又舍不得外頭買去,不在家,估計都是瞎糊弄。
晚上林晚照在廚房洗碗,劉國打著飽嗝,去客廳隔間兒把林晚照被褥抱回倆人屋兒里去了。待第二天林晚照去買早點,劉國雖然依舊心疼錢,卻也能強忍著不嘟囔了。
林晚照又不是用錢,老兩口早上都喝粥,都是把粥煮上,出去或買煎餅或買油條、小籠包、炸糕,回來切個涼菜,就著粥一起吃。
林晚照胃口小,劉國吃比誰都香。
不過,劉國也了自己腦筋。
他什麼都能忍,魚肘好在是吃自己肚子里,不算糟蹋。他就不了林晚照往家買水。本家里就著水費,五錢一噸,喝不過來,非往花冤枉錢買礦泉水。那有啥用!那都是騙傻子錢!
可劉國現在不敢招惹林晚照,何況,他家還有三個敗家兒媳婦,在家都是喝礦泉水。原本他們老兩口本本分分過日子,現在老婆子也不了。
劉國咬咬牙,開始做市場調查,他聽說那種大桶水比一瓶一瓶小瓶水算起來便宜。劉國去村里超市問能便宜多,一打聽嚇一跳,這可劃算太多了。劉國立刻花二十塊,買兩桶水,讓超市給送家去。
跟林晚照說,“水買了啊,也是礦泉水,我問了,這大桶劃算,擱家喝。喝完咱繼續買大桶,別買那一瓶一瓶小瓶水,不如這大桶劃算。”
既然買了桶裝水,林晚照第二天就給家配了個飲水機,劉國一問,兩百多,當時就心疼不輕,想著那還不如就喝小瓶水呢。可長遠一算,到底是飲水機更劃算一些。但轉念一想,飲水機得用電……
可是,小瓶水也要煮,不是費煤就是費氣,煤、氣也都要錢……
端看家里都是林晚照記賬收房租,就知劉國數學一般。劉國算腦袋發懵,一堵氣,算了!買都買了,又不好退,就用著!
劉國一門心思省錢,結果,總有人來搞破壞。
尤其他那三弟妹陳桃花兒,在劉國心中討厭程度已不在趙嫂子之下。
陳桃花兒過來看林晚照,妯娌嘛,關系肯定比旁人近,可幾十年妯娌做下來,肯定也有點小。
倆人說會兒話,陳桃花兒心下琢磨,二嫂如今看著是大變樣了,倒不知是不是只舍得買服花錢。
劉軍是村里書記,家里條件是三兄弟里最好。陳桃花兒在妯娌間便有些小虛榮,想試試林晚照,就著林晚照說,“二嫂,上回聽大偉說,他們村有家做蠶被,特實惠!百分百純蠶,一條五斤重蠶被300塊,我想給家里做兩條,你做不做,咱們一起去,坐公十分鐘就到了。”
蠶被這玩意兒,林晚照上輩子倒是聽說過。不過,沒見過也沒蓋過,只知道是個高檔貨。林晚照現在是再不肯虧著自己,說,“行啊。我家這被子都舊了,也用好些年了,原我想著重新彈一彈【棉胎,彈一彈保持松】。年兒多了再怎麼彈也不如新被子保暖。你有空沒,下午我沒事,咱下午就去,這麼近,還能順帶去看看小姑子,看小姑子去不去?”
“小姑子那兒有大偉哪,大偉給買了,孩子還不是好心,是罵大偉半個鐘頭,嫌大偉花錢。”陳桃花跟小姑子關系更好些。
林晚照羨慕說,“有大偉這樣孝順孩子,上輩子燒了高香,還罵?”
“我也這麼說。”陳桃花兒拿出手機,“我問問大嫂去不去?”
林晚照,“多一半兒不去,大嫂比我還節儉哪。”
陳桃花兒險沒笑出聲,心說虧得二嫂有自知知明,也是,修來這麼倆摳兒妯娌。
電話打過,大嫂果然是不去。于是,就林晚照陳桃花兒兩個,約好下午一起去做蠶被。林晚照知道蠶被是個高檔貨,但不懂這是不是真蠶,比較擔心上當。就直接問這做生意老板娘,“您這兒怎麼看是真蠶,要是假,我們可不就白花錢了麼。”
“嬸子,您這麼問真不。我告訴你個辦法,蠶跟棉花不一樣,燒起來兩樣味兒,這蠶啊,一子燒味兒。我燒點兒您聞聞,您就知道了。”
這老板娘拿了兒蠶一燒,再拿兒棉花一燒,果然一聞就知道。
然后跟妯娌倆介紹,哪種是桑蠶,哪種是柞蠶,雖然都蠶,可這價位又是不一樣。
“您只管放心,我做都是客生意,鄉里鄉親,十里八鄉都認識,等這被子做好您拿家去拆開來看看里頭蠶胎,有一點兒不真我退您十倍。”
林晚照看這老板娘實誠,做了四床,兩床五斤,兩床三斤,厚冬天蓋,薄春秋蓋。不想人家這里還能彈棉胎,林晚照也沒再抱了家里舊棉胎來彈,直接可著炕大小,訂了床新棉胎,這里還有床品面料可以挑,直接棉胎出來就給被褥。
都是機化,方便不行。
林晚照看人家床單被套也有定做,挑著定了兩套。
其實這店里也有現四件套六件套,可這東西在村里不如定做實用。像夫妻倆,都是兩床被子,誰還為這個買兩套四件套。
林晚照把沙發套都一起做了新,過年嘛,新年新氣象,全換新。
這一通置辦,又劉國兒疼了一回。劉國不敢大年下招林晚照不痛快,畢竟這是給家里置辦,把林晚照說惱了,再去買裳,還不如置辦家里呢。
劉國打電話給劉軍,讓陳桃花兒著林晚照花錢,劉軍笑著說,“二嫂多心疼你啊二哥,我聽花兒說,明兒有衫廠甩賣,都是實打實羊衫。二嫂說給你買兩件呢。”
“我有是裳,不用給我買。”
“二嫂一片好心。二哥,過年啦,孩子們回來見你穿面面,心里難道不高興?”
劉國看看自己有些開線袖口,無奈嘆口氣,“讓這些老婆子們折騰去。”
一輩子夫妻,林晚照能不知道劉國麼。就是夫妻間,劉國也占點小便宜,什麼東西都得先給他買,他才高興。
雖然先時生了回氣,劉國服了兒,林晚照依舊真心跟他過日子。去買羊衫時,林晚照自己就買了一件,剩下都是給劉國買。兩件羊衫,兩套保暖,一頂新呢帽,兩條新圍巾,都是灰黑劉國喜歡穩重。
大約是上次林晚照買過一炕,劉國這回又見一炕裳,明顯比較淡定。當然,也可能先前那炕是林晚照,這回這炕是他。劉國嘟囔一句,“不用買這些個,我那些還能穿,沒破沒壞,不用換新。”
“現在裳結實,一輩子破不了,就一輩子不換了?”
林晚照咔嚓咔嚓剪了吊牌,晚上提前上熱水,打開浴霸大燈,把屋子浴室都燒暖烘烘,飯后讓劉國洗個澡。第二天不用人說,劉國自己就換了新,神抖擻往老友李中意那兒遛達一圈,回家裝模作樣跟林晚照商量起置辦年貨事。
哼,男人。
林晚照不看那張老臉。
前世被渣男欺騙,死得淒慘。重生歸來,她冷漠狠絕,前世仇怨一一報複。怯懦小白兔化身為冷漠小妖女,卻在那個男人麵前打回原形。她這輩子最大的兩個目標就是,報仇和收了宮越辰。“聽說你想收了我?”“不……不,我是想先報仇,然後在……收你!”某人輕扯睡袍領口暗示道,“你的仇我來報,現在你可以來收我了,過來!”“……”冇想到,有朝一日她的兩個目標竟然合成了一個!收了宮越辰萬事大吉!
白明霽及笄那年,晏家派媒人上門替世子晏長凌提親,同是武將之後,也算門當戶對,父母一口答應,她也滿意。 十七歲白明霽嫁入晏家,新婚當夜剛被掀開蓋頭,邊關便來了急報,晏長凌作爲少將,奉命出征。 一年後,傳回了死訊。 對於自己前世那位只曾見過一面,便慘死在邊關的夫君,白明霽對他的評價是:空有一身拳腳,白長了一顆腦袋。 重生歸來,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白明霽打算幫他一把,把陷害他的那位友人先解決了。 至於害死自己一家的姨母,她不急,她要鈍dao子割肉,她萬般籌謀,等啊等啊,卻等到了姨母跌入山崖屍骨無存的消息。 白明霽雙目躥火,“哪個混賬東西動的手?!” — 晏長凌十六歲時,便上了戰場,手中長矛飲血無數,二十歲又娶了名動京城的白大姑娘,人生美滿,從未想過自己會英年早逝。 枉死不甘,靈魂飄回到了府中,親眼看到自己的結髮妻子被人活活毒si。 重生歸來,他打算先履行身爲丈夫的責任,替她解決了姨母。 而自己的仇,他要慢慢來,查出當年真相,揪出那位出賣他的‘摯友’他一番運籌,還未行動,那人竟然先死了。 晏長凌眼冒金星,“誰sha的?” — 得知真相,兩人沉默相對,各自暗罵完對方後,雙雙失去了鬥志。 晏長凌:重生的意義在哪兒? 白明霽:重生的意義到底在哪兒? 既然都回來了,總不能再下去,晏長凌先建議,“要不先留個後?” 白明霽同意。 小劇場: 本以爲今生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他,直到半夜突然被踢下床,“你閨女哭了,去哄一下。” “你那好大兒,又把先生氣走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二寫的一手好字,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了,爲人父,你總得管管。” 晏長陵:曾經有一段清閒人生擺在面前,我沒珍惜...... “晏長陵!”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