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又沒有求死之心，難不是鬼抓著他撞壁不？”

沈沉淵淡淡道：“說不定還真是哪隻見不得人的鬼……”

他突然低聲呼了一聲，顧寧被嚇了一跳，正想問他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沈沉淵卻眼睛發亮，目灼灼地看向顧寧側。

顧寧轉過頭去，什麽也沒看到。

沈沉淵微微一笑，腳上已經起來了，“我去買糖葫蘆。”

顧寧：“……”

你他媽的今年幾歲？

第12章

沈三歲似乎與那賣糖葫蘆的老販頗為識，兩人笑著聊了幾句，也不知說到什麽，老販轉過臉看了顧寧一眼，目帶笑，而後眉弄眼地衝沈沉淵點了點頭。

顧寧：“？”

糖葫蘆都是現的山楂串，隻需再在上頭澆上一層糖漿即可，不費什麽工夫，沒一會就做好了。

沈沉淵裏含著一粒山楂，遞給顧寧一串嫣紅的糖葫蘆，“老許還捎帶多給了一串。”

顧寧極吃這些攤子上擺著的零，在手中一時還有些手足無措之，片刻後問道：“捎帶給我的？”

沈沉淵看一眼，翹起角，“不，老許特意做給你，給我的才是捎帶的。”

“這麽說來，我今日能吃到還是沾了顧姐姐的。”

“……”

顧寧如今也能麵不改地收下這聲“姐姐”了，隻是還覺得有些納悶，“這……為什麽？”

沈沉淵想了想，正正經經道：“可能是看你長得好看。老許家的小姑娘特別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當初我可是多虧了這張臉，在老許這裏蹭了不白食。”

“……你還真好意┇

顧寧麵無表地看著他，“要不要我再去給你找個鑼來，邊敲邊在前麵開路，喊著‘沈老爺古道熱腸，大家夥快出來看一眼哇！’”

單從顧寧淡漠的神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正兒八經地講著什麽事，但這句話卻半點沒影響，說得極其傳神，尤其是最後那個“哇”字，模仿得相當到位，從語氣到都著一諂勁。

沈沉淵忍俊不，“別，千萬別，你要真是這麽幹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顧寧挑了一下眉。

“我的名譽損，十裏八鄉保不準多小姑娘找你拚命呢。”

“……”

顧寧無言，停了好久才緩緩開口道：“上功夫這麽厲害？”

本意是諷刺沈沉淵明明是綏遠侯的兒子，卻半點沒個世家子弟的樣，沒想這人聽了，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眸驟然深了許多。

一開口，嗓音還有點發啞，“比你想象的厲害得多。”

顧寧不明所以，以為他這是在順著桿子誇自己，白了他一眼也就作罷，沒把這點怪異往細裏深究。

範拙罪名還沒定下就不明不白地死在牢獄之中，換平日，這要麽是父母親人領回去下殮，要麽就是被獄卒丟進葬崗裏，不可能一直擱在監牢裏的停房裏，沒的引些蒼蠅來叮味兒。

顧寧和沈沉淵要找就隻能去人家屋子，或者走一趟惡臭熏天的死人堆。

但說起來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範學士份有頭有臉，整日在前抹眼睛水，卻忘了把他這麽寶貝著的兒子的領回去。

親人不來領，範拙又不是什麽沒有來頭的白民，獄卒們遲遲拿不定主意怎麽理，又不敢如往常一般，把這位死了的爺丟進葬崗，幹脆就沒再挪地，就地把範拙安置在了停房。

顧寧進去之前，本來做的是蚊蠅撲麵的準備，沒想到真等踏進去了，卻發覺裏頭整潔清雅，四麵還擺放著幾個香爐，幾縷輕煙聚集在屋子正中，一刺鼻的濃香。

十分上頭。

顧寧當即就被這說不清是什麽味道的味道嗆了一下。

下意識地偏頭去躲，冷不丁聞見一淡淡的冷香，抬頭去看，沈沉淵遞了個香囊給。

就是這香囊發出的味道。

沈沉淵微微擰起眉頭，“怪我事先沒有想周全，忘了提醒你，這香囊我一直帶在上，氣味勉強還算清香，你先拿著，多能擋著點這停房裏的味道。”

顧寧沒接，抬眼問他，“那你呢？”

沈沉淵一邊往停放的那塊木板前走，一邊說話：“我還行，以前跟著父親出去打仗的時候，比這更重的腥味都聞過，這點味道不算什——”

沈沉淵說到這猛地一頓，轉過頭來嚴肅地看著顧寧道：“味道是重了點，就算是我也有點扛不住，你要是想幫忙，不妨拿著香囊靠我近點，也能幫我擋擋氣味，總比沒有強。”

顧寧不覺有它，著香囊往沈沉淵那兒走了幾步，“現在怎麽樣，鼻子有沒有好點？”

沈沉淵抿了下薄，“可以再近點。”

顧寧又往前走了兩步，“現在呢？”

沈沉淵：“嗯……還可以再近一點。”

這樣的對話重複了幾次，顧寧越靠越近，隻差幾指距離就能側側頭靠在沈沉淵懷裏了，偏偏這人還跟沒長眼睛似的，一直喊著再近點。

顧寧懷疑這人是在戲弄自己，收了臉上笑意，冷冷道：“近不了了，再近就臉了。”

沈沉淵這才罷休。

範拙的就老老實實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