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辰安想要替林棲雁辯解,侯夫人卻又抹淚道:“至今無所出,你對也算是有有義,可呢?卻是連點容人之量都沒有!若真是依著的意思將瑩玉趕走,我邊豈不是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了?安兒,為娘這麽些年來並沒求過你什麽,如今也就是想讓你給瑩玉個位分,也好讓今後能順理章地留在府中陪我……”
林棲雁並不知侯夫人又在醞釀著什麽心思,也不想多管,整日裏都在房中看搜羅來的閑書,有話本子也有山水遊記。
這日,正翻到講述江南食的篇章時,聶辰安默不作聲地進了門,在旁坐了下來。
林棲雁抬眼看了過去,從他臉上看出了這半年來格外悉的言又止,沉默片刻後,一哂:“有話就說吧。”
“母親想讓我給瑩玉個名分,這樣就能留在府中,今後多陪陪母親了……”聶辰安低聲道,“母親如今纏綿病榻,就這麽一個要求,我實在不知如何回絕。”
他不提先前的承諾,仿佛已經忘了似的,林棲雁盯著他看了會兒,也並沒提起,隻是問道:“府中那麽多侍和嬤嬤,難道都不能照顧好婆母嗎?”
“那些終歸都是下人,瑩玉卻是母親的親侄,自然不能相提並論。”聶辰安道。
林棲雁垂眼看著案上的書,平靜地翻過一頁,頷首道:“既是如此,你就納了吧。”
聶辰安眼中一亮,隨後又愧疚道:“阿雁,多謝你能諒我,我會好好彌補你的……”
說著,他抬手想要攬林棲雁,可才到肩膀,林棲雁便偏過頭去捂了捂,似是想要作嘔一般,他頓時僵在了那裏。
聶辰安明明白白地從林棲雁臉上看到了反,連自欺欺人的餘地都沒有,他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匆忙出了門,落荒而逃一般。
他又去找了母親,想要回絕掉先前應下的事,可眼見著母親在那裏痛心疾首地抹淚,最終還是納了薛瑩玉。
這是最後一次,聶辰安暗暗發誓,今後絕不會再惹阿雁不悅。
為著這件事,青靈都險些氣哭了,看得清清楚楚,這位薛姑娘絕不是省油的燈,正經進門後說不準會將夫人欺什麽樣。但林棲雁卻充耳不聞,整日在房中翻來覆去地看著那幾本山水遊記。
雖說薛瑩玉是做妾的,但侯夫人還是盡可能地給足了麵,挑了個黃道吉日,讓聶辰安將收房中。
及至第二日,該給正室奉茶,林棲雁卻遲遲未曾出現。薛瑩玉楚楚可憐地侯在外邊,眼圈都紅了,但強忍著沒落下淚來,隻是言又止地了聶辰安一眼。
聶辰安尋到書房來,尚未來得及開口,隻見林棲雁將手中的書扣在了一旁,抬眼看向他,平靜地說道:“咱們和離吧。”
聶辰安倏地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棲雁,了,卻沒能發出聲來,反應過來後隨即道:“阿雁,你不要同我開玩笑……你是不是不願我納薛瑩玉?我這就讓回母親院中,好不好?”
“覆水難收,世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林棲雁笑了聲,將書冊擺好,輕聲道,“和離吧。”
誰都沒想到林棲雁會提出和離,就連伺候多年的青靈,都險些摔了手中端著的托盤,怔在了那裏。這樁婚事可是當年太後賜婚,兩方皆是居高位,若鬧到和離的地步,可就真是麵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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