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青紅姐，我娘怎麼說的？你了？」姜玄拿著姜青紅遞過來的手帕了，抬頭看姜青紅道。

「師娘沒我。」

姜青紅回去坐下，連道，「說你喜歡我，先問我，能不能接你，然後又說，如果我能接你，那願不願意這個月就把婚事辦了，一定要在下個月生死戰前圓房，越早越好，這樣……你戰死擂臺，運氣好的話，我說不定能懷上你的孩子。」

「如果我同意，師娘承諾會在下個月生死戰開打前，帶我離開部族。」

姜玄微微張著，有些震驚。

他沒想到娘會做出這樣的事。

卻也……畢竟整個部族都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衛白筠這個做母親的，救不了部族，甚至救不了一心想要站著死的兒子，想要兒子能留下脈，也沒什麼好指摘的。仟韆仦哾

姜青紅坦然說出一切，一副大姐姐的做派。

反倒是姜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那青紅姐你……你……」姜玄終於開口。

「我還在考慮。」姜青紅知道他的意思，直接道，「我跟師娘說好了，等回來，我會給答案。」

「這樣啊……」姜玄眨眼睛。

「還睡得著嗎？」姜青紅反倒是比姜玄放鬆的多，甚至還打趣姜玄。

「我……我不睡……」姜玄道，「吃完飯我就回後山，閉關修鍊。」

「那你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練功。」姜青紅又給姜玄夾菜，不再主提「親圓房」的事，姜玄也沒敢再提，只能聊聊部族現在況方面的事。

姜玄能覺到這件事對姜青紅而言，有多「殘酷」！

不答應？姜青紅知道輸掉部族生死戰，自己將面臨怎樣的命運！

答應？才婚就死夫君寡婦，並且會為逃犯！帶著孩子在外面東躲西藏顛沛流過一生！

沒人相信姜玄能贏下下個月的部族生死戰，姜玄現在也無法證明什麼。

所以……

其實不同於姜氏部族的其他人，姜青紅還有第三條路可走，有黑潭山第一人的名頭，有許多有背景的迷者，都願意為提前「贖」，因此只要放出風去，那就算是姜氏部族輸掉生死戰，申屠氏也不會，反而會將賣個好價錢。

不過，姜玄知道青紅姐對部族有多忠誠。

「吃飽了。」

吃過飯後，姜玄離開家，再次前往後山。

走在林間小路上。

「青紅姐心裏一定很難抉擇吧。」姜玄暗暗道，他也不知道姜青紅會如何選擇，很難揣測，他對姜青紅一直以來都有一種敬畏，這種敬畏不僅僅是因為姜青紅要年長他幾歲，以及他暗姜青紅，還因為姜青紅的天賦。

誰才是姜氏部族百年來第一天才？

其實這個人並不是姜玄！

是姜青紅！

要知道在部族這種地方，人是幾乎的不到任何修鍊資源的，因為部族生死戰的律法，使得部族必須培養男人，人的地位很低，天賦再高也不會得到任何重視。

鼎盛時期的姜氏部族，先天勇士數以百計，可其中先天，卻只有寥寥數人，不說外嫁來的，就說土生土長的姜氏部族先天，們每一個都是全憑天賦修鍊上來的，在不佔用部族修鍊資源的況下，在大約三四十歲左右破先天。

而姜青紅，在沒有得到任何修鍊資源的況下，十七歲後天圓滿，如今二十歲，依舊後天圓滿。

衛白筠多年前就曾為姜青紅惋惜過，說姜青紅若不是降生在部族，而是城裏的大族，那以的天賦，或許十五歲就能為先天。

「青紅姐長得，格好，天賦還要比修鍊呼吸法前的我更高！這樣一個人，卻因為降生在部族而面臨殘酷的命運……」

「絕不能！」

月下，姜玄走的傳音石前，拔起了在地上的長刀，「為了娘，為了小妹，為了青紅姐，我必須儘快練第九式！」

呼！

刀乍起！

練刀！

……

數個時辰后，後半夜。

姜玄停下休息，一汗水的他鑽林子中，一路向西南走，走出很遠后，眼前才突然豁然開朗，那是一座樹林環繞的小湖，湖水在月照下波粼粼，姜玄穿著服跳湖中，簡單沖洗了一下，躍上岸后，用先天靈力將服迅速烘乾。

之前閉關幾日，他每每需要洗漱，都會來這裏。

其實這地方已經不是很安全，屬於部族土城後山的邊緣地帶。

「姜景盛說的沒錯，你果然會來這裏，我還以為今夜要白等了呢。」孩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來做什麼，不怕我殺你？」對於突然出現的聲音，姜玄並不驚訝，他在靠近湖的時候，就覺到藏的人了。

對方境界不如他。

「殺我？」

申屠玉從十餘丈外的林中走出，著姜玄笑了一下，「你可是姜氏部族最後一個男人，部族生死戰期間，你在擂臺以外的地方殺敵對部族的族人？你是怕你們部族輸的不夠快嗎？」

姜玄了申屠玉一眼，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申屠玉對來說並不陌生，相比於姜青紅，申屠玉也同樣名聲在外，都說智慧過人，稱為才，小小年紀，甚至有一個公認的綽號，「玉狐貍」。

「你一個人？」姜玄好似隨口問，目掃了一下周圍。

「放心，就我一個人。」申屠玉笑，向姜玄走了幾步，接著道，「不廢話，我想跟你做過易。」

「什麼？」姜玄問。

「我們親，你贅申屠部族，兩族合為一族，再無戰廝殺！」申屠玉著姜玄道。

姜玄眉梢一抬，神古怪了一下。

短短幾個時辰，這已經是第二個人跟他提親這個字眼了！難道修鍊呼吸法還能帶來桃花運？不過是戲謔的想了一下罷了，姜玄當然知道，申屠玉所說，可不是什麼桃花運。

「你想讓我認輸？歸順申屠部族？」姜玄凝申屠玉。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申屠玉並不否認，卻又道，「不過，你以我夫婿的份加申屠部族，將來是有機會繼承族長之位的，只要你改姓申屠，同是傳承千年的部族，咱們兩族歷史上頻繁通婚，在脈上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不用擔心你的份得不到認同。」

「雖然你殺了我小叔，但我爹還是很看好你的天賦，只要你願意他一聲爹，他會全力培養你，將你扶上族長之位！」

「你們姜氏部族到了滅族邊緣，我們申屠部族也元氣大傷，只要你同意，我們就可以馬上結束這場戰爭，不會再有人死亡，我可以向你承諾，等監察使大人宣佈生死戰結果后，我們申屠部族，會取消三日狂歡，善待你們姜氏部族的人……」

「你的臉都笑僵了。」姜玄突然打斷申屠玉的話。

「什麼？」申屠玉還是沒聽清。

「我說你的假笑，臉都笑僵了。」姜玄著道，「你想要勾引我，至得先練的別那麼假吧？」

從現開始，一直以來都神裝作的申屠玉，一下子不笑了，目也沉了下來。

「不演了？」姜玄道。

「其實你們都清楚，我剛剛說的那些真真假假都不重要！」本就對此事有所抗拒的申屠玉，乾脆把話說開，「重要的是！只要你同意！你就能活下來！並且能活的很好！我無法保證你們姜氏部族所有人都不被傷害，但至你的母親，你的妹妹，於於理，都不會有人們……只要你跟我親！」

「我可以跟你親。」姜玄道。

「什麼？」申屠玉一愣，姜玄的突然答應讓有措手不及之。

「不過不是我贅申屠部族，而是你來姜氏部族，給我當小老婆，我還需要你們申屠部族所有男人都直接認輸歸順，從此只有姜氏部族，沒有申屠部族，我也可以善待你們申屠部族的人，怎麼樣？」姜玄一臉認真的道。

態度擺的很清楚，沒得談！

「呵！」申屠玉冷笑，「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哦對了，還有一點，鑒於你爹是這場戰爭的發者，其他人可以不死，但我會死你爹！不過……只要你肯嫁過來做小，我可以給你爹留個全！」姜玄又道。

「我爹會在擂臺上將你碎萬段的！別說我沒提醒你！你真的不怕嗎？」申屠玉目冷冽。

「我可不是嚇大的。」姜玄面無懼。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申屠玉揚起下，「只要你同意，我就是你的！你可以不死！」

「殺了你爹！你也是我的！我也可以不死！」姜玄直接懟了回去，他這話說的並無問題，打贏生死戰，申屠部族的人將任憑他置，包括申屠玉。

「我也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姜玄盯著申屠玉，「嫁過來做小！如果你不接我的提議，我會一個一個殺你們申屠部族的男人！」

「真是瘋了！」

本來被姜玄懟的申屠玉突然釋然了。

只覺得姜玄是在巨大力下已經瘋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瘋話？姜玄不過一個半步先天，申屠部族還有數十名先天境，後天境更是有數百名，就憑姜玄的實力，申屠部族任何一個先天都能碾死他！

「那你等死吧！」申屠玉不再廢話，轉而去。

姜玄著申屠玉消失在林中，臉逐漸發生變化，皺起了眉頭。

「奇怪，申屠部族為什麼如此急於結束戰爭？」姜玄蹙眉暗道，「我實力提升有多快，除了我自己之外，也只有奇石前輩知道，申屠部族不可能了解，要是知道，也不會如此輕視我……在他們眼中，明明下個月就能殺我，為什麼要讓我贅？」

「看中我天賦？」姜玄覺得出來，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而這背後究竟藏著什麼，姜玄卻也一下子想不到。

******

三日後，下午。

「追風刀第九式，其名與這刀法相同，名為追風式！何為追風？如風才能追風！又何為如風？風起時，風無不在，或清風，或狂風，或拂面而來，或狂暴迅猛，追風如風，刀影無蹤……」姜玄在傳音石前練刀，刀綿如暴雨一般向四周傾斜，已達到水潑不進的地步，同時還有著陣陣尖銳的暴鳴聲，就彷彿有一萬條鞭子在同時打，極為激烈。

「轟轟轟！！！」

「轟啪啪！！！」

呼——

大風刮過，嗡鳴低沉，周圍的天地靈氣似乎因此而被瞬間空！姜玄隨風化作殘影，比他原本的速度快了數倍不止，剎那挪移十餘丈！

「終於！有些模樣了！」殘影化作人，姜玄極為振的站在原地。

不眠不休連續修鍊三天多的時間，他終於對第九式有了一些淺的掌握。

雖然只是皮而已。

但哪怕只是皮，姜玄施展出來，也讓他的進攻手段，發生了質變！而這與完整追風式施展出來的威力相比，相差百倍！

「剛剛那一刀，勉勉強強先天初期全力一擊的水平！」

姜玄看向手裏的刀，「消耗的先天靈力也不多，而真正的追風式，聲音將遁於無聲，刀也將遁於無形，方圓數丈，如風吹過，斬盡一切，就算是刀法技藝上擁有更高境界，比如像我爹一樣領悟『天人之勢』，恐怕也很難捕捉到刀影，連兵從何攻來都無法判斷，又如何抵擋呢？」

「追風式如此複雜，卻又最終歸於道，我若能練再通，恐怕領悟『天人之勢』，對我而言也並非難事。」

「小玄！」

清脆的呼喚打斷了姜玄的思緒。

姜青紅挎著餐盒，站在樹叢邊，這幾天都是給姜玄送飯。

「青紅姐，今天什麼好吃的？」姜玄走過來。

「都是你吃的。」姜青紅道。

草地上鋪上皮毯，姜青紅與姜玄一同坐下，打開餐盒……不僅僅給姜玄做飯送飯，這幾天還與姜玄一同吃飯，頓頓如此。姜玄覺青紅姐是在主與自己磨合，卻又不太確定。

飯吃一半時，姜玄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看向見況問：「青紅姐，我娘還沒回來嗎？」

「沒有。」姜青紅搖頭。

姜玄眼中閃過一擔憂。

無論去外公家結果如何，在將妹妹姜瑤安頓在外面后，娘應該是會先回姜氏部族的，這都走了四五天了，怎麼就一點消息都沒有？

得託人打探一下。

……

半個時辰后。

部族土城。

一名黑甲衛匆匆步緻的院落，走到喝茶的監察使雷鴻面前稟告道：「大人，姜氏部族族長姜玄求見。」

「嗯？」雷鴻疑了一下，想了想道：「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