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王小明是我哥……布魯斯·皮教授......」

逃生通道的牆角，重新復活過來的王小強跌跌撞撞被吳奈到了牆角。

他不想死！

狐假虎威的傢伙，真是可悲……收起了眼前的信息欄，吳奈暫時沒有去研究技能融合的事，神淡漠，冷冷看著王小強道：

「據我所知，你在俱樂部里發號施令，至三次用雇傭兵要去我家搶東西，只不過都被我爸擋回去了。王小強，你太自大了，不是什麼人都會給你哥面子，就像這一次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殺了我，你家裡人也逃不掉！！」

王小強面目猙獰地嘶吼道：「你以為你的人能好過嗎，只要我哥願意，明面上不行，暗地裡也能活活玩死你！」

雖然對自己里的鬼很有信心，但眼前這個年太神了，讓他到了死亡的影。

制的東西確實臟，但也要看對誰，當力量達到一定程度，那些條條框框就束縛不了，真要走到那一步掀桌子便是……吳奈冷笑一聲，提起菜刀打算斬草除。

叮鈴鈴......就在這時候，他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

吳奈皺了皺眉頭，沒有去拿口袋裡的電話。

是一個陌生號碼……不，技能的反饋告訴我是王小明打來的……消息真快，也對，樓上那群鬼者雖然不敢明著來，但通風報信的事還是能做的。

【模擬】之下，吳奈第一時間知道了事的前後。

所以他沒有接。

有些事是原則，是底線，是不能談的，而且王小明也出不了什麼讓吳奈心的價格。

他的底牌無非是錢、黃金、鬼燭那一套，沒什麼新意。

「你有電話，電話......」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接。」

「真的要這麼極端嗎......」王小強不甘心，這個電話絕對是大哥打來的，他相信只要對方接通電話，大哥就有辦法保下他。

「下一秒，王小強的頭被砍掉，落在我手中。」

「王小強的麵皮自燃，燒灰燼......」

吳奈懶得廢話，連許兩個【願】，王小強的頭顱真如他所言的那樣，彷彿被無形的白刃斬中掉落在他手中。

接著吳奈剝掉了他的臉皮，丟在地上。

落地后那張皮立刻像澆了汽油般被點燃。

這張皮一燒，王小強立刻失去了【骷髏鬼】的庇佑，暴斃而亡。

但吳奈所到的因果反噬卻並不強，落在【防之】上產生的效果比對付【鬼壽】的時候差遠了。

說到底還是這個王小強太弱了。

王小明在為弟弟挑選鬼的時候特意選了這隻最能保命的，但相應的，有得必有失，王小強也缺乏有效的自保手段。

一旦對手尋到針對的手段，很簡單就可以殺死他。

就像原本命運軌跡里的楊間，一桶汽油下去王小強就沒了。

失去了寄生的人，留在王小強里的【骷髏鬼】立刻開始復甦，撕裂了那殘軀走出來。

是件好東西......吳奈上前一掌拍散骷髏架子，然後挨個撿起骨頭覆蓋上【皮】收容進自己。

「很特別的鬼......」

這時候楊間的聲音遠遠從樓道口飄來，他一個人堵住了門后的，在臺階上投下大片人形影。

因為過於發掘鬼眼之力，

他的雙目閃爍著淡淡的紅，整個人已經走到了厲鬼復甦的邊緣。

「那個王小強的背景很不一般。」

「我知道。」

「那就好......我該去上吊了......」楊間嘆了口氣道：「我的狀態很糟糕，沒想到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走到這一步。」

「走吧，那個地方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吳奈淡淡一笑道。

叮鈴鈴......手機還在響，不過這一次不是吳奈手裡的，而是楊間手裡的衛星電話。

「喂......」

「你好，我是王小明，我知道王小強在你們手裡，開個價吧，只要我能做到，隨便什麼都可以。」

「......」

楊間看了一眼地上狼藉的，搖頭嘆息道：「你怎麼現在才打電話過來，殺都殺完了。」

「……早點打你就不殺我弟弟了？」

「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告訴你他已經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電話那頭，一向冷靜的王小明緒失控了，他唯一的親弟弟死了！

「王小強襲擊兩位大昌市負責人，同時與鬼合作要用一個城市的人牧養一隻恐怖的鬼，所以我要擊殺他，這個理由夠不夠？」

吳奈接過楊間手裡的電話冷冷回道。

襲擊負責人，王小明有些相信，但去和鬼合作養鬼......這真是那個廢弟弟可以做出來的事？

「我不信，我會親自前往大昌市調查這件事，你最好說的都是真話，否則我會用手頭的一切力量來殺你們！」

「殺王小強的是我，和楊間沒關係。」

「不，是我讓吳奈去殺的，他不手我也會手，怎麼樣，大名鼎鼎的王教授要報仇，盡可以放馬過來！」楊間在一旁冷笑道。

他馬上就要厲鬼復甦了，如果運氣不好就會死，命都沒了還怕這個？

「......等著！」

另一邊王小明咬牙切齒地掛掉電話，「準備去大昌市的飛機，馬上，我要去調查我弟弟的死因。」

「教授，有一組實驗數據剛剛採集好......」一旁的助理提醒道。

「不要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做不好任何實驗。」王小明面目猙獰，淚流滿面，一拳一拳捶打在桌子上，口中發出抑的咆哮，彷彿傷的野。

助理神一變：「好的，我馬上去安排。」

走出實驗室的大門后，他立刻在轉角掏出手機給曹部長打電話。

國寶級人心緒失衡無心實驗，這是一件大事。

......

大昌市某間的屋子裡。

楊間將一包裹著金箔的草繩一端系在房樑上，試了試其承重能力，隨後看向吳奈：「接下來的事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我會保證你的復活。」吳奈一邊說一邊把蓋著厚厚油布的【鬼鏡】推到了屋子的正中間。

距離上公車還有七天，他要在這七天里見證奇跡。

「這或許會很痛苦，但也唯有穿行過死的幽谷，你才能擁有為強者的資格！」

在楊間站在椅子上，把自己的腦袋套【鬼繩】后，吳奈立刻回收了自己的【皮】與【】釋放了皮里的無頭鬼影。

漆黑如墨的鬼影在這間了金箔的屋子裡遊走，先是盯上了吳奈，但在他的驅趕下，只能選擇楊間。

無頭鬼影的那一刻，楊間只覺渾冰冷，像是已經死去，沒了知覺。

開始了......吳奈微微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氣，鬼活時散落的【異能】一縷縷飄來。

幾乎在鬼影侵楊間的同時，他駕馭著清輝飄浮在空中，一把扯掉了【鬼繩】上金箔，令二者保持同步。

隨後，【鬼鏡】前厚重的油布也被拂去。

那平如新的鏡面開始運行，恐怖之逐漸浮現，一個模糊的人影從鏡子深走出。

一開始這道影只有豆大，但隨著人影在鏡子里不斷走來，距離現實越近，其形也越大。

當這道人影大到佔據【鬼鏡】鏡面的三分之二時，這道人影的五，已經變得與上吊中的楊間一模一樣了。

呼......吳奈深深吸了一口氣，角出一滿意的笑容。

【鬼繩】【無頭鬼影】【鬼鏡】三隻鬼一起活，所帶來的【異能】逐漸厚！

但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是飯前開胃小菜，真正的大餐在後面。

「嗬嗬嗬......」隨著鬼繩不斷勒，楊間為人類本能的求生慾開始發作，他不斷蹬，雙手揮舞想要呼吸。

但他做不到，拼了命也只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呼喊。

下意識的，楊間把目移向了飄浮在半空中的吳奈，這個包在昏暗冷的環境里依舊神如玉、清秀俊雅，清輝遍看起來就像一個神仙公子。

於是此前從未細究過的一個問題，在這生死之間猛然撞他的腦海。

為什麼吳奈用了這麼多厲鬼之力，看起來卻毫髮無損，莫非他還沒到極限？

「嗬嗬嗬......」

楊間神猙獰地張了張，但來不及發出疑問，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手臂不控制地從半空下垂到兩側。

鬼眼刑警，卒。

伴隨著楊間的死，他的【鬼眼】還沒復甦，鬼影已經率先與鬼繩爭奪起了這。

二者較力，吳奈獲利。

鬼繩不斷復甦，但卻沒有了漫天飄散的繩子，被無頭鬼影得只剩下了一。

蕪湖......

吳奈繼續靠近，深深吸了一口，收穫鬼繩散落的技能與異能。

滴答......很快，一滴黑的墨從楊間的上滴落。

這是【鬼鏡】也加大了參與力度，在楊間死後其復活的規則開始運行，而復活的過程中首先要驅散【無頭鬼影】。

在這個多方較力的過程中，吳奈也終於在這一刻從【鬼鏡】里獲得了期待已久的技能——【復活】！

黑的墨越滴越多，覆蓋地面，甚至還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無頭鬼影在不斷復甦！它雖然已經無法為吳奈帶來新的技能了，但那種【異能】極為厚。

如果說這是一場死亡祭祀。

那麼吳奈就是用者。

咔！突然間鬼繩鬆，垂落而下。在這場多方較力之中，率先被不斷復甦的鬼影淘汰出局。

掉下來的楊間則被【鬼鏡】直接吸住。

飄浮在一邊的吳奈過鏡子的一角可以看到，鏡子里突然出了許多雙恐怖的手，有的手已經高度腐爛，有的手像是在水裡浸泡了好幾天，浮腫發黑，滴落著惡臭的，還有的一片焦黑像是被火燒過。

這些手有大有小，小的像嬰兒，大的像扇，長著漆黑的指甲，每一隻都迫不及待地拍打著鏡面，彷彿要出來，將在鏡面上的楊間拉進去。

本來按照規則，只要在【鬼鏡】中留下自己的影像，死後就可以在鏡子里復活。

但如今鬼影把控楊間的，令他無法復活，也就意味著鬼鏡里的鬼沒辦法困，於是形了一個邏輯死循環。

不斷復甦的【無頭鬼影】與【鬼鏡】進行著激烈的對抗。

墨在房間里徘徊，試圖通過楊間的侵鬼鏡，將其拉出來，但畢竟寡不敵眾。

這鏡子里關押的鬼數量太多太恐怖了。

但這個時候，鬼櫥的易時間到了，【鬼眼】失去了制，被侵了楊間的【無頭鬼影】變了拼圖之一。

以鬼駕馭鬼對抗【鬼鏡】！

來了！！

吳奈雙目一亮，這是他最期待的部分，也是真正的大餐。

是這一場儀式最華的所在。

復甦的【鬼眼】！

一隻只猩紅的眼睛從皮之中鑽出來，散發著詭異的紅，相比較楊間活著的時候，這紅濃郁太多太多了。

像是無盡的鮮在玻璃球里滾，即將滴落而下，要將這個世界融化在這恐怖的狂中。

【異能+1】

【異能+1】

【異能+1】

......

吳奈耳畔回著數不清的提示音，他迷醉在這無盡的腥紅彩里，白皙如玉的臉頰上也染上了一抹病態的紅。

再多一點，再多一點，復甦得再多一些！

這時候熔巖般的紅照進了【鬼鏡】里，那些可怕的手掌似乎被齊齊燙了一下，迅速了回去，就連變得與楊間一模一樣的鬼也消失在了鏡子前。

可惜啊，無頭鬼影不懂得將猩紅鬼眼一隻只疊加起來，否則這種對抗應該能夠更激烈......也不對，如果鬼眼疊加過於恐怖，那這場對抗就無法持久了......吳奈微微一笑。

時間一天天過去。

當照進鬼鏡子里的紅消散一空，無頭鬼影在對抗中沉寂下去，楊間的跌落，跪倒在地，而頭部恰好落進了鏡子里。

按照這樣的況下去，沒有外力影響的話，小楊就會和原本的命運軌跡一樣，只復活一個腦袋，還是。

所以......

「小楊，得謝你這幾天的貢獻啊......」吳奈將楊間提起來，連帶著脖子以下全部丟進了鬼鏡。

復活開啟！楊間再次上線！

噠噠噠......鬼鏡的黑暗裡，再次傳出麻麻的腳步聲，一隻只鬼手抓來想要將楊間永遠的留在這裡。

「滾開！」

清醒過來的楊間怒吼一聲，手咔嚓一聲掰斷一隻焦黑的手掌。

以完全的活人之駕馭了無頭鬼影，又以無頭鬼影駕馭了鬼眼，復活的楊間覺自己從未這樣強大過。

但奈何鏡子里的鬼太多了。

「老吳！！救駕！！」

「別慌......我已經在手了。」已經撤去【域】的吳奈站在鏡子前，一手著鬼繩，一手強行把楊間拽了出來。

從鏡子里出來之後，楊間發現自己的發生了很多變化，譬如因為鏡子是反的，所以復活后他從右撇子變了左撇子。

當然，這只是其中比較顯著的一點。

掌控了【無頭鬼影】后還有許多能力，需要慢慢索。

「時間掐的很好，我也該走了，【鬼鏡】先放在這裡，十號了，我馬上要出去一趟。」吳奈順手將【鬼繩】遞給楊間：「我不在的時間，有些事就只能麻煩你了。」

「沒問題。」

......

某個小城的清晨。

「叔叔，我們為什麼要離開大昌市，那兩個壞人殺了爸爸，我想報仇。」

一白子的六歲的小孩坐在公園一角的長椅上，搖晃著一對白生生的小，對著畔一個看不見的人影傾述，在外人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姑娘在喃喃自語。

「只要把這個球里的小弟弟養大就可以去報仇了？那好吧，小雅把它放出來......」

孩正是趙小雅。

像是聽到了指令，出稚的雙手抓住自己膝蓋上的皮球，皺著淺淺的眉，朝兩邊用力一扯。

這團連子彈都打不穿的【皮】，就在一詭異力量下裂開了一道口子，部青黑一片，彷彿深淵的口。

「小弟弟，快出來啦......」趙小雅輕輕呼喚：「出來吃飯，快快長大。」

皮的裂口，青黑涌。

下一刻，一隻漆黑無瞳的眼睛突然滾出，著一種天真與邪惡打量著前的小孩。

哇嘎嘎......很快漆黑的眼睛不見了，一隻青黑的小手率先出來，一把抓向趙小雅。

鬼沒有，當然也不會有恩，一出現就開始本能地襲擊邊的活人。

但這一次沒有功，那隻青黑的小手被一隻無形的手拍了回去。

這時候，被撕裂的【皮】很快化作飛灰消散，留下渾青黑的鬼坐在趙小雅的上。

「哇嘎嘎......」重新出世的鬼似乎明白趙小雅不好惹，於是立刻從懷裡沖了出去，撲向公園裡某個正在跳早的大媽。

「叔叔，小弟弟一定很......那麼大隻的一個老一口就吃下去了，它是吃小紅帽的大灰狼嗎？」

「叔叔，小弟弟的眼睛一定很痛吧......他都沒眨過眼睛......」

趙小雅坐在公園長椅上，靜靜看著鬼吃人的一幕，手裡拿起一長條麵包，同樣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沒有人回答。

一陣風吹過，公園裡的樹葉沙沙作響。

本該生機的地方，卻沒有鳥鳴，沒有蟲聲，死一般的寂靜，濃烈的著徹骨的寒意打在這片土地上。

天大放，俯瞰人間，這一刻唯一的黑暗就是趙小雅拖在後草地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