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劍柄，一道道訊息直接韓牧野的腦海。

鐵重劍，劍長四尺，重八十斤。

這等重劍，倒不是錘煉而，而是以磨澆筑，然后打磨。

這劍煉制的比較糙，只是勝在用料不錯，乃是上等的鐵，價值不菲。

微微瞇眼，韓牧野面前閃現一位赤膊大漢持劍揮舞畫面。

“我輩練劍，講究勤能補拙。”

“九玄劍門金木水火土五脈傳承，其中土之一脈劍講究厚重穩健。”

“拔劍千萬，裂石摧山。”

這大漢正是林教頭。

“轟——”

長劍劈碎一塊青石，林教頭咧長笑。

“千萬次拔劍，快了，等我一劍摧山，就能同階無敵了。”

玄元劍，裂石。

一玄劍，摧山。

一玄劍，已經是九玄劍門中外門弟子所修最高等級劍了。

兩道劍領悟，然后渾厚的氣息灌注韓牧野軀，讓他形微微一震。

這一次，他清晰覺到，那種在經脈中穿行力量的存在。

這，難道就是修行的靈氣？

可是自己本沒有修煉任何功法呀。

韓牧野握住劍柄的手握。

“咳咳，那個，這劍沉。”林教頭看看韓牧野的板，有些忐忑的出聲。

下一刻，韓牧野已經單手將長劍舉起。

有中那奇異力量流轉，韓牧野發覺自己握劍都不需要什麼力氣。

長劍高舉，他后背微微拱起，力從腳下往前延，直到劍鋒。

這是裂石劍的出劍竅訣。

只有運渾之力，方才有摧山裂石之功。

“那個，你別把我這劍劈斷了……”林教頭著手，小聲提醒。

“呼——”

沒等他話說完，韓牧野已經一劍劈下。

這一劍劈在空，帶起風聲尖嘯，讓坐在前方的那些個新弟子面一白，下意識的往后退去。

等他們回過神來，韓牧野已經將長劍遞回去了。

“林教頭，我這一劍如何？”

韓牧野拱手道。

“這一劍……”林教頭猶豫一下，點點頭道：“甚好，甚好。”

他看向韓牧野，然后低聲音：“你什麼名字？”

“我韓牧野，是劍閣觀劍人。”韓牧野笑著一拱手，轉就走。

這林教頭的本事也就這樣，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大用。

“觀劍人？”

林教頭一愣，直到韓牧野已經走遠，他方才滿臉迷茫道：“只看一遍就能演練出玄元劍的五髓，這樣的天才，怎麼能是觀劍人……”

……

離開傳功堂，韓牧野往丹堂去。

看來外門是學不到什麼真正本事的，要學，估計還是要去門瞧瞧。

等回去時候，找黃老六問問門況再說。

丹堂離著不近，韓牧野走了半個時辰方才聞到一火燎氣息夾雜藥香味傳來。

轉過山腳，連綿的一片低矮竹樓，那就是丹堂。

丹堂不用磚石建造，是因為這地方容易失火。

磚石建造的，重建太麻煩。

竹樓，燒毀了重建就是，不心疼。

丹堂門口已經有不弟子，有來買丹的，也有丹堂弟子賣丹的。

韓牧野上前說明來意，一位穿青灰長袍的丹堂弟子便領著他走進竹樓。

“哪位師兄有固丹賣？這位師兄想要兩顆固丹。”

領路丹堂弟子扯著嗓子喊一聲，讓那些正圍著面前火爐轉悠的煉丹弟子都微微抬頭。

“固丹？那玩意用的，我沒煉過。”

“固丹沒有，凝氣丹要不要？”

“只有土脈弟子才要固丹吧，這丹平常也沒有多人買。”

九玄劍門五脈劍修，其中四脈都是走的輕靈急速的路子，講求速度與鋒銳，只有土脈是尋求厚重沉穩。

固丹，一般也就他們一脈用得上。

這滿屋的丹堂弟子，竟是沒有人手上有固丹。

“你要兩顆固丹？六塊靈石，我幫你煉，如何？”一位雙十左右的青修抬頭，看向韓牧野。

這修眉目清秀，雙目純凈，盤坐在那，仿若青蓮。

“師妹，你不是常煉固丹，若是多毀幾爐靈藥，會得不償失的。”修旁有人低聲說道。

“木婉師妹，你怎麼又是如此？修行是講求機緣的，他買不到固丹就是機緣未到。”不遠一位三旬左右的道人眉頭一皺，沉聲開口。

其他人也是紛紛出聲。

“咯咯，那他今日遇到我在煉丹，不就是機緣到了？”修站起，抬手一招，將面前尺高的青銅丹爐收起。

“走吧，我們去領靈藥。”

一手托著丹爐，修向著韓牧野招招手，然后往竹樓一側連廊走去。

“我木婉，你什麼名字？是土脈弟子嗎？”一邊走，修一邊開口。

“在下韓牧野，是劍閣觀劍人。”韓牧野出聲道。

“觀劍人？”木婉腳步一頓，轉過頭，面奇異的上下打量韓牧野。

“都說你們觀劍人是宗門中的異類，這也沒有什麼怪異樣子啊。”

輕聲嘀咕幾句，木婉接著往前走去。

前方是領取靈藥地方，木婉很是麻利的領取了三爐煉制固丹的九種靈藥，一共花費三顆靈石。

“你看，我是真的不賺你靈石的。”

讓韓牧野幫著提了靈藥，木婉又是出聲。

“我明白。”韓牧野點點頭，輕聲道：“往后我都在你這里買固丹。”

聽到他的話，木婉笑一聲，領著他到一僻靜位置。

“你是在這等我煉丹，還是去別看看？”

木婉盤坐，面前丹鼎浮起，一蓬火焰在左掌之上升起。

這就是煉丹？

韓牧野好奇的往后退幾步，看著木婉出手煉丹。

火焰灼燒丹爐，讓丹爐中有熱氣升騰，此時，木婉開始投放第一種靈藥進丹爐之中。

這是壯樹的靈藥，剛一投丹爐，就有一苦味彌漫而出。

木婉一手點丹爐旋轉，一手不斷將各種靈藥投放其中。

這些靈藥有的如樹，有的是草葉，還有的直接是青石般的渣土。

九種靈藥按照不同順序投放丹鼎當中，然后火焰不斷變幻大小位置。

木婉開始小心翼翼的旋轉丹爐，在韓牧野看來，這是為了讓其中靈藥融合藥力。

“嘭——”

忽然，丹鼎一震，一聲悶響。

木婉面上一僵，然后一臉沮喪的停下旋轉丹鼎，掀起爐蓋，一焦糊味道傳來。

“果然是手生了，廢了一爐靈藥。”

“這要是再廢一爐，我可要虧本了。”

倒出丹渣，木婉開始重新煉丹。

韓牧野雙目微微閉起，腦海中畫面流轉。

領悟玄火煉丹之。

領悟固丹煉制之法。

睜開眼，看著面前已經將第七種靈藥投向丹鼎的木婉，韓牧野忽然出聲：“等一下。”

“先放清癬草，否則這一爐還是要煉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