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邊的位置,竟然是空的。
霍驍的神頓時變了。
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蘇夏本不存在走的理由。
陳謹言!
霍驍的眸驟然一冷。
他立刻出了門。
這一次,門口卻有人攔著他。
門口的人帶著虛假的笑容:“霍先生,天太晚了,請你安心在房中休息。”
霍驍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從頭發中取下一極為細小的針。
他飛快地將針尖刺進兩人的,那兩人,即刻倒了下去。
下午的時候,霍驍幾乎已經探查遍了這里的況。
他迅速走了一圈,最后,又把目投向了那座小亭子。煙波茫茫,夜又深,本看不清那邊的況。
霍驍想了想,找了一艘小船,靠著良好的方向,穩穩地將船劃到了亭邊。
茫茫黑暗,他正要辨認亭上有沒有人。
突然,他看見陳謹言站在亭邊,他抱著蘇夏,一道驚雷閃過,映出他臉上詭異的笑容。
陳謹言手微微一抬,似乎想要把蘇夏扔進湖里。
霍驍瞳孔一,有些驚怒:“陳謹言!”
陳謹言似乎這才看見了霍驍,他微笑地看了一眼霍驍:“你找來的真快。”
霍驍一言不發,迅速上了湖心亭。
“把小夏還給我。”霍驍冷聲說道。
陳謹言神復雜:“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
要不是那場變故!
他和蘇夏……
本該是天生的一對。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后悔藥。陳謹言,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霍驍聲音泛著冷。
陳謹言突然笑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昏睡中的蘇夏放在椅子上,然后輕聲說道:“霍驍,你可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我也很羨慕我自己。”霍驍說著,立刻沖到了蘇夏邊。
陳謹言看了一眼,神復雜:“那個所謂的圣父,是我親手殺的。”
他突然一副講故事的口吻,霍驍皺了皺眉頭,只是握住了蘇夏的手。
“那日我墜下懸崖,是新生的人救了我。后來,我答應加他們。”陳謹言緩聲說道:“這里面,全是一群瘋子,他們先用馴的手段,打斷你的傲骨,毀去你的尊嚴,最后,還妄圖用芯片,徹底控制你的思想。”
陳謹言仿佛陷到了某種回憶中:“我一直很配合他們。最中,我的腦中,也被植了芯片。”
陳謹言突然看了一眼霍驍:“但是,我卻一直沒有被他們控制,你知道為什麼?”
霍驍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
陳謹言自顧自地說道:“因為我知道,小夏是一個善良的人,不會喜歡那樣的我,一點都不會喜歡。可是,每次我產生反抗的念頭,我的頭就會痛的仿佛割裂。但是沒關系,這種痛苦,我可以承。因為當初失去小夏的痛苦,遠比這更痛。”
“我就這麼一直偽裝著,偽裝仿佛被完全馴化。然后我一步一步往上爬,終于,我見到了那個所謂的圣父。”
陳謹言笑了笑:“相信你也已經探聽到了,前不久那位圣父,被我‘病逝’,我也順理章,接管了新生。”
陳謹言看了一眼霍驍:“只可惜,那個芯片,早已經和我融為一,再也無法取出了。”
霍驍皺了皺眉頭。
通過手手段的話,確實是很難了,畢竟,那是頭部。
但是,他研發的新型芯片,卻可以通過電波流,直接讓芯片失去效果。
所以,陳謹言的況,并不是沒有救。
只是……
陳謹言……到底是敵是友?
霍驍不會在此刻,出這個消息。
“所以,你可能想象不到,現在,我的頭部,時時刻刻,都仿佛被千萬吧錘子敲打著。”陳謹言輕輕一笑:“霍驍,我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不是你作惡的原因。”霍驍沉聲說道。
既然那個圣父已經死了,那麼,不管是唐烈的事,還是唐的事,都是陳謹言的手筆!
他的確是一個瘋子,而且,還瘋的徹徹底底。
“作惡?”陳謹言笑了,眸底閃過一瘋狂:“我不知道什麼是作惡。但是你看,我要是不做那麼多,小夏,怎麼會老老實實地來到我邊呢?”
霍驍猛然看著他。
還好小夏昏睡著。
否則,要是知道,唐國的變故,還真是因而起,不知道心中該是何等的難過。
“你方才還說,小夏是一個善良的人,不會想要看見這樣的你。”霍驍說道。
陳謹言愣了一下,然后,他眷地看了一眼蘇夏,輕聲說道:“我知道,現在的我,在心中,已經是一個可怕的魔王。可是,最起碼,我能見一面,能抱一次,不是嗎?”
大雨,驟然傾盆。
霍驍驟然看向陳謹言。
這一切……未免太過荒謬。
陳謹言鬧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只是為了見小夏一面?
似乎看出了霍驍的想法,陳謹言平靜地說道:“我當然可以用其他方法見。但是,我不想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站在他面前,站在你面前。霍驍,你看,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中,我是勝利者,你是失敗者。”
霍驍看著他。
陳謹言笑了:“所以,只要我愿意,你們即刻就會墜深淵。霍驍,你的幸福,是我施舍給你的。”
霍驍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此刻的陳謹言很奇怪。
他站的越來越外面越來越外面,風狂獵地吹著,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墜落下去。
陳謹言回頭,溫地看著蘇夏:“所以,等醒來,你告訴,這一場刺激的旅途,是我送給的禮。新生……想來不久后就會覆滅了,這也算是我做的一件好事。霍驍,你看,我終究也不是一個糟糕頂的人吧?”
霍驍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夏……我太痛了……”陳謹言喃喃著:“禮已經送給你了。從此,永別了。”
真好,臨死前,他還見到了小夏,還認認真真地抱了抱。
雖然,是昏睡著的,但是,沒有關系,他已經滿足。
霍驍瞳孔一,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陳謹言竟然毫不猶豫地跳到了幽冷的湖泊中。
暴雨傾盆,陳謹言的影,很快徹底消失。
“瘋子……”霍驍的抖著。
陳謹言,真的是瘋了。
這幾年,他時時刻刻被劇烈地頭痛折磨著,人前卻又不能被看出來。
或許,死亡,是他早就給自己安排好的解。
而見蘇夏一面,大約就是他解前,最后的愿。
天亮。
等蘇夏醒來時,已經在舒適的直升飛機里。
蘇夏滿眼的茫然,回頭看見了霍驍,才驟然安心了下來。
“阿驍,這是怎麼了?怎麼睡一覺,就什麼都變了?”蘇夏有些茫然:“陳謹言,竟然放我們離開了?”
霍驍的心有些復雜。
陳謹言這個混賬,他故意跟他說那些話,就是要讓他轉告給蘇夏,讓蘇夏一輩子記得他。
當然,霍驍可以瞞,可以把陳謹言塑造一個惡魔。
但是……
霍驍抿了抿,終究是緩聲說出了原委。
蘇夏愣了許久,隨后沉默了。
陳謹言……
這個男人,終究以另一種方式,刻骨銘心了。
邊疆。戰爭一即發。
就是在這個時候,海量的芯片運送了過來。
唐國的人都植了芯片。
新生組織的那些人,只要一靠近他們,就會有一種短路的覺,仿佛,有什麼枷鎖,正在慢慢消失。
突然。
有人茫然地放下了武。
然后越來越多的人,放下了武。
唐久看著這一幕,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了。
霍驍不愧是霍驍。
這就算是,兵不刃嘛。
醫院中。
現在,最后的問題,就是唐烈中的毒了。
唐烈那日被搶救回來,之后又一直昏迷了。
眾人都守在床邊,霍驍的眉頭微微皺著。
陳謹言并沒有真的想要害唐烈的命,那麼,不應該一直讓唐烈昏迷下去才是。
可是……
解藥呢。
“解藥,我找到解藥了。”林平有些欣喜地走了進來。
他手里拿著的,正是最后一味藥。
據林平所說,這是他好不容易冒險得到的。
但所謂的好不容易,恐怕是陳謹言想方設法送到他手中的。
無論如何,有了解藥,這一切,終于可以落幕了。
第二天。
唐烈就醒了過來。
三天后,他就可以自由活了。
前段時間,唐久承擔起了一個王儲的責任,一切都做的很好。
唐烈哪怕醒了,也不想再當國王了,干脆就把位置傳給了唐烈。
唐久苦著一張臉,了新的國王。
參加國王的繼任儀式后,唐烈就拉著蘇亦晴周游世界去了,霍驍和蘇夏也回了國。
重新踏上夏國的土地,兩人手牽著手,相視一笑。
他們還很年輕,以后,還有許許多多的路要走。
但是,他們卻也已經經歷了重重波折。
那樣的艱難都走過來了。未來,不管是坦途,還是荊棘,只要有彼此,便也什麼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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