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娘娘？

楚北檸忙坐直了子。

今天進宮拜見帝后和太上皇，因為在太上皇那邊出了事兒，后來也沒有機會再去看榮妃。

如今榮妃自己出宮來梁王府了，倒吸了一口氣。

這位榮妃可是正兒八經的婆母，不能不去。

楚北檸梳洗打扮后，換了一件略顯老的衫，走出了院門。

外面還停著一架王府代步的青帷轎，楚北檸乘了轎子，被抬到了前院。

楚北檸下了轎子，一邊的裳霓忙上前將扶住，小心翼翼朝著正廳走去。

遠遠就看到榮慶宮服侍的宮人們候在門口，見到楚北檸后紛紛躬行禮。

楚北檸點了點頭，隨后邁步走進了正廳。

小心翼翼抬起頭看去，最正中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中年婦人，從眉眼間能看出來年輕時定是個艷麗的子。

不過歷經歲月滄桑后，臉上多了幾分威嚴厲。

一襲鐵紅繡雙幅纏枝紋衫，更襯出上的冷冽氣息。

正是大晉朝的榮妃娘娘，本來一個小吏府上出的子，在宮中的地位不高，可人家生了一個很能打的兒子。

地位跟著水漲船高了起來，名分也位居宮中四妃之首，僅次于貴妃。

玄鶴陪坐在榮妃的側手位，臉看不出喜怒。

倒是白卿卿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站在了榮妃的后，俯在榮妃耳邊說笑著什麼，顯得親至極。

看到楚北檸走了進來，白卿卿直起，臉上的笑意斂去，角勾起了一抹嘲諷，表有些幸災樂禍。

楚北檸眉頭微微一皺，一看白卿卿沒在榮妃跟前告狀。

定了定神，上前一步給榮妃行禮道：“兒臣給母妃請安了！”

“來人！家法伺候！”榮妃突然變了臉，聲音中著森冷寒意。

楚北檸頓時愣怔在那里，這是個什麼意思？

不想榮妃一聲令下，宮里頭來的那些嬤嬤疾步走了進來，將楚北檸按跪在了地上。

楚北檸本來還想給婆母一點兒面子，不想對方上來就是殺招。

現在這個，再挨一頓打，怕是真的得準備棺材了。

“母妃！”楚北檸抬起頭看向了正位上的榮妃，脾氣也被激了起來。

“兒臣犯了什麼錯，還請母妃明示，這般不清不楚上來便要家法，兒臣不服！”

榮妃的臉登時變得青紅不定，手指抓著椅子的扶手，眼底滲出厭惡之。

這個人纏著的兒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的兒子娶了別的世家嫡，還能有些助力。

不想娶了這麼個蠢貨，添，讓兒子臉上無。

方才白氏已經告訴了，這個人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此番看著那張丑臉，榮妃心底的厭惡之更濃了幾分。

“理由？”榮妃冷笑了出來，“新婚之夜你怒了自己的夫君，后來差點兒燒了王府，進宮問安你卻招惹到了太上皇的事！”

“你簡直是膽大包天，蠢不可及！本宮打你還算是輕的。”

“你倒是責問起本宮來，來人！掌！”

榮妃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兩邊的嬤嬤上前便要掌摑過來。

“太上皇的扳指在此，看誰敢我？”楚北檸索站了起來，手中著那一枚墨玉扳指。

一直沉默不語的梁王玄鶴這下子終于抬起頭看向了楚北檸，眼底掠過一抹詫異，淡淡看著面前顯然炸了的人。

楚北檸現在也不指玄鶴這只黑心黑肺的玄小鳥，出面幫。

既然人人都不想好過，何必再委曲求全，反正最后終歸要離開王府的。

著扳指看著臉驟變的榮妃，榮妃也沒有想到居然敢站起來和來的，頓時氣得哆嗦。

白卿卿忙低聲驚呼了一聲，擋在了榮妃的面前高聲道：“姐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母妃也就是問你一兩句話兒而已，你倒是要殺了母妃不？”

“來人！護駕啊！”

楚北檸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朵蓮花都不忘找舞臺表演。

現在自保還來不及，哪里要去殺榮妃，這名聲若是傳出去，可背負不起。

“白卿卿你想多了吧？我若是要殺母妃，為兒子的王爺還在這里坐著呢！難道王爺不比你心急，不攔著我？”

“王爺也想母妃死，這不是大逆不道嗎？”

玄鶴臉沉了下來，淡淡掃了一眼白卿卿。

白卿卿曉的戲演過了頭，玄鶴在這里還不到擺套路。

忙退到了榮妃邊。

楚北檸看著榮妃道：“母妃，我救了太上皇那是積攢功德的好事，難道母妃覺得不該救嗎？”

榮妃眉頭擰了起來，臉變得鐵青，視線里卻掠過一抹慌。

楚北檸繼續道：“兒臣嫁給王爺，便是與王爺一的。”

“如今王爺勢單力薄，太子對王爺咄咄人，兒臣若是能討得太上皇歡心，對王爺也大有益。”

“兒臣今日作所作為，都是為了王爺，母妃因為這個責罰兒臣，兒臣不能接！”

一邊的玄鶴終于站了起來，沖榮妃躬行禮道：“母妃，兒臣不孝，沒有教導好自己的妻子，惹得母妃生氣了。”

“今日在宮中也了些磋磨，再行家法恐不妥當。”

楚北檸終于從玄小鳥這里聽到了些還算中聽的話，看來今天在太上皇那邊的一場無心之舉，倒也是換來了玄鶴的重視。

沒錯，這個男人很功利，對他有用的人，他還是看重一些的。

最起碼不會殺了！

榮妃冷哼了一聲，緩緩抬起手卻是拿起了一邊桌子上放著的掌家令牌。

楚北檸曉得歷來王府里的掌家令牌都是給當家主母保管，之前梁王府沒有正妃，如今有了，自然這令牌是給的。

不想榮妃著令牌卻轉過臉笑看著邊的白卿卿道：“卿卿，難為你這些年在府中持。”

“從今往后，這掌家令牌你且拿著，府里頭大小事務，進出賬冊你多費心一些。”

白卿卿大喜過，沒想到榮妃竟然將王府掌家的權柄給了？

之前也算是掌管庶務，到底沒有這令牌終歸沒有底氣。

榮妃看著自己的兒子道：“王爺可有什麼異議？”

玄鶴躬道：“一切憑母妃定奪！”

榮妃緩緩起：“本宮該回去了，鶴兒，管好你的王妃，我梁王府不缺丑角，不必再上躥下跳。”

楚北檸低著頭定定站在那里，榮妃這是當眾狠狠了的臉。

從未聽過府里頭正妻活得好好的，得到小妾掌家的？

角滲出一嘲諷，不想白卿卿著的肩頭而過低聲道：“姐姐，這掌家令妹妹就勉為其難拿著嘍，姐姐莫生氣啊！以后姐姐的飲食起居，吃穿用度，妹妹我一定好——好——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