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看著近，走起來仍舊花了一個多個時辰。

最前邊的人沒喝到程小棠燉的心靈湯，一停下來就癱坐著不想。

好些人連生火都沒心，反正大家伙睡得很近，還沒到冬天，也能熬過去。

天慢慢暗下來，陸陸續續有難民走到附近休息，其中不乏群結隊一起的。

程家剛出過孩子被綁架的事，榆林村人看到外人，立刻警惕起來。

連年干旱，比他們慘的難民到都是，沿途時不時會遇上一臉麻木的吃觀音土的人。

別說烙餅，就是煮個樹皮雜糧粥，都可能刺激到那些眼冒綠的人。

食的香氣，是最容易讓人發狂的。

所幸，西北角在一陣嘈雜后，很快就傳來一陣陣香，比什麼都人。

“行了，有吃的都趕吃了，休息好明天上路。”村長這才坐下來，捶著自己的老。

“守夜加兩個人，互相看著點，別睡過去。”

老程家昨天剛吃過魚和火粥，肚子里還有不油水。按程老太的說法，接下來一個月不沾葷腥都夠了。

所以，晚飯就只有熱水和放了好些天的餅子。

不過看在大家昨夜驚又出力的份上，允許比平時多吃一張，補充力。

“娘，我脖子又疼了。”程文韜脖子上的刀傷很淺，一天就結痂了。

傷口雖小，卻很影響他吃飯，哼唧著賣慘，“一嚼東西就更痛，啃不餅。”

李氏廚藝再好，混了一半樹皮的雜糧餅，也噎嗓子。

程文韜早上還吃的粥，一點都不想啃餅子。

楊氏心疼壞了，淚眼婆娑地懇求程老太：“娘，阿韜他流了那麼多，不好好補一下，扛不住啊。”

程小棠看向程大牛，用眼神表達疑。

沒記錯的話，程文韜昨晚就流了幾滴，還沒濺到臉上的多。

“棠寶乖，坐久了要活下。讓你四哥帶你去找野果。”程大牛不想讓兒看到撒謊還能得著好，哄著去玩。

程天壽歡快地招手：“棠寶，快來，我剛才好像看到野蛋了。”

“蛋？”剛好跟著父親過來的程大寶，立即瞪大了眼睛，“哪里有蛋？”。

“沒有！”程天壽改口道，牽著程小棠就走，“你聽錯了！”

“四哥哥！也帶上我吧！”程大寶可沒那麼好忽悠。

“阿壽，走慢點！”

還有另外幾個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跟了上來，他們看到大人們臉不好，都想找點吃的回去。

程小棠原本是有鍛煉計劃的，這下邊孩子太多，就不方便施展了。

不到十天，他們已經經歷過兩撥劫匪，無法坐以待斃，總不能次次都靠運氣。

榆林村人多糧，是塊難啃的骨頭，暫時不會有人來明搶。

但若干旱持續下去，災民的數量會不斷擴大，況也會越來越糟。

再過段時間，所有遇到的人，都會變得更加危險。

“四哥，我走不了。”程小棠扶住一個樹樁，創造獨的機會，“我要在這里挖寶藏。”

程天壽記著爹娘的囑咐，仔細地檢查了下四周后才點頭：“棠寶不可以跑，就在這里等四哥，知道嗎？”

“嗯！”程小棠乖巧地應下。

“真的有寶藏嗎？”程大寶有些猶豫。

蛋，他想吃；寶藏，他更想要。

“笨蛋！當然沒有！”程有糧的小兒子石頭，雖然沒大幾歲，輩分卻是幾個孩子的堂叔。

“快點，別被王家的人搶了。”

堂叔發話，其他人深信不疑，趕就跟著跑了。

程小棠等他們跑出去十幾米后，兌換出三斤野蛋，挑著幾個地方投放，等待有緣人發現。

然后用掌大的石刀刨坑，注一噸水。

流失速度還是很快，周邊不太可能有自然水源。

不過背后的山火已經滅了，遠又看到新的山頭，等到山林里，就大有可為。

心一好，程小棠鍛煉起來也起勁，只是力度還不夠，在外人看來只覺得是小孩子力旺盛，瞎比劃著玩。

另一邊，程老太拿出了傷患專供的紅糖小米，又切下一小塊臘腸。

看著楊氏母子喜滋滋的模樣，程老太眉心微蹙，敲打了幾句：“楊氏，因著都是一家人，東西才放到公中讓我分配。”

“但這些是誰拿回來的，水是誰找到的，你們心里要有數。”

“娘說的是，兒媳心里記著好呢。”楊氏滿口應下。

程文韜聽到有紅糖小米粥配臘腸，心里總算舒坦不。

家里的好東西，就該著他才對。

“娘，我也想喝粥。”程三蓮咽了咽口水，小聲道。

“粥什麼粥？”楊氏沉下臉，連聲斥責道，“你哥遭了那麼大的罪，喝口粥你也眼饞？”

“白長這麼大，半點不懂事。”

“去，跟你四哥找野蛋去！”

程三蓮本想學著程文韜撒，說自己也難，結果被楊氏一頓罵，只能紅著眼眶跑了。

再看到吃飽了撐著瞎蹦跶的傻妞，心里更不平衡。

剛才都聽到了，傻妞問東問西，什麼都不懂，卻把蕭爺爺哄得眉開眼笑，

蕭爺爺那麼有見識，說不定有那種城里的點心。蕭小大夫又是啞，被傻妞搶走吃了都不能告狀。

難怪之前還大方地分馕餅給，原來是吃好東西吃飽了。

程三蓮越想越肯定，恨不得當場抓住程小棠吃，讓蕭爺爺看看，本不是什麼好孩子。

“棠寶，要不要三姐帶你去解手？”程三蓮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程小棠又不是真的三歲小孩，一眼就看出這位堂姐憋著壞呢。

送上門的積分，不要白不要。

“三姐，你是不敢一個人，要我陪你嗎？”

“是，三姐有些怕。”程三蓮心中暗罵傻妞就是傻妞，順著說道。

程小棠很大方地點頭：“那我就陪你去吧。”

【宿主行為寵程三蓮一次，獲得四百四十積分。】

嚯，漲得真夠快的！

“你干嘛這麼看我？”程三蓮有些莫名其妙，傻妞盯著傻樂什麼呢。

程小棠拍拍臉，將咧開的角往回收：“我開心呀。”

走到一灌木叢后，程三蓮拉著程小棠蹲下，神兮兮地說道：“棠寶，告訴你個，不許告訴別人。”

程小棠點頭。

“我看到蕭爺爺的牛車里有大蛇。”程三蓮怕傻妞不懂，補充道，“就像昨晚那樣的。”

“真的嗎？”程小棠一臉震驚。

“當然，大蛇有毒，還會咬人。所以我才想陪你坐牛車。”

“三姐不怕嘛？”

“當然不怕。”程三蓮繼續恐嚇道，“蛇只吃三歲小孩，就是你這麼大的。”

“棠寶怕，不要被咬！”程小棠配合地抱自己。

“你要告訴蕭爺爺，想讓三姐一起，不然蛇還會咬你的。”程三蓮道。

“是這樣的蛇嗎？”

程小棠指著在灌木叢中探出頭的蟒蛇，稚氣十足地問道。

“啊——”程三蓮尖著連滾帶爬地跑走，“有蛇！”

“爹！娘！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