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十二章打得好算盤

周媽媽見陳媽氣呼呼地出去了，才笑道：「這老貨說的什麼話？現今哪個男子娶親不先打聽方的容貌啊？俗話說，」德容言功「，這容貌可是不容小覷的。姑娘這樣，這輩子怕……」

狗裏吐不出象牙！

若雅心裏恨恨地罵了一句，別以為你不說出來姑我就猜不你什麼意思？你不就是覺得我這輩子完了嗎？告訴你，姑我還有大好的年華，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心裏罵了一通，只覺得舒服多了。

若雅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那兒，任憑周媽媽對評頭論足。

最為若雅的親事上心的還是林氏，聽了這話眼圈兒不由一紅，嘆道：「誰說不是呢。若是就把姑娘在這四周找個人嫁出去了，也覺得對不住姑娘。畢竟，是老爺的骨……」

一語未完，周媽媽就搖著帕子忽地站起來，橫眉冷目瞪著林氏，「你怎可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大姑娘怎麼著都是老爺的閨，就算是再丑，親事也得老爺和太太說了算。哪有你想嫁就嫁的道理？」

林氏被搶白了一通，生和善的，頓時語塞。

人家說的是正理啊，若雅再怎麼說都是丞相府的姑娘，可不是一個人做的了主的。

不由苦笑著辯解，「老爺這麼多年都把我們給忘了，又怎麼會想著雅兒的婚事呢？」

周媽媽卻不樂意了，厚厚的紅一瞥，活像個猩猩。

「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老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衙門裏朝廷里，哪一樣不得指著他啊？他一個大老爺們，哪裏顧得上這些瑣碎的事兒？要不是太太開恩著我過來看看姑娘，你們這輩子就甭想著有出頭之日了。」

林氏聽話裏有話，也顧不上言辭里的不敬了，忙問道：「太太讓你來看看姑娘，是不是想給姑娘說親的？可有合適的人家了？那邊兒怎麼說？」

一腦兒地問出這麼多話，可見心的焦急不安。

周媽媽角揚著一抹譏諷的笑，順勢甩了甩帕子，裝模作樣地了額頭，「這個自然，不然大熱的天，何必讓我親自跑一趟？」

在林氏面前「你啊我的」稱呼起來，毫沒有了主僕之分，反倒顯得像個頤指氣使的主子了。

林氏一聽這話有盼頭，頓時來了神。這麼多年的冷臉都看盡了，後半輩子，只要兒能嫁個好人家，就心滿意足了。

「這麼說，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了？」林氏喜得忙問，眼瞅著若雅發笑。

若雅直翻白眼：老娘怎麼這幅德行？活象嫁不出去似的。就那麼想把自己給嫁出去啊？

周媽媽見林氏高興這個樣子，不由更加厭惡，面上的不屑就更加濃重。

瞧林氏那樣子像是得了塊寶一樣，到時候知道了真相看看還能笑得出來不？

見林氏笑得差不多了，才撣了撣一不染的擺，搖著手帕子扇風：「夫人，今兒我也見著大姑娘了，嗯，這個長相嘛，算是還滿意。」

實在是想不出用什麼詞兒來形容若雅的那張臉了，只好勉強說了個「滿意」。

可鼻孔里還是冷哼出聲，泄了心的極度不滿，「來之前，太太代過了，若是大姑娘長得還行呢就讓我帶回去，若是不行就繼續留在這兒吧。」

說完，環顧四周，滿意地著林氏一張慘白失的臉。那張臉上前一刻還笑容滿面，后一刻卻掛上了冷冷的冰霜。

剛才周媽媽明明說了滿意了，這麼說能帶若雅回去了？只是怎麼就帶一個人？

「怎麼就單帶若雅一個人回去呢？這麼說老爺這麼多年心裏兒就忘了我這個人？」林氏喃喃地念叨著，為古木時的狠心，也為自己的命運。

時至今日，已經沒有了眼淚，眼窩子盡自酸痛酸痛的，可是流不出一滴淚來。

的淚早就枯了，的心早就死了。

幸虧的心早死了，不然再次聽聞古木時只接兒不接的時候，怕是要再一次傷害！

若雅自然也聽出周媽媽話里的意思來，就算是長這樣，那未曾謀面的爹還有那個盛氏也要把接回去，生生地把們母給拆開。

這主意倒真是狠毒！

不過也得看樂意不樂意！

默默地把頭巾帶在了頭上，置若罔聞地往外走去，越過周媽媽時，看都不看一眼。不過是條會咬人的狗罷了，有什麼了不起？

周媽媽還以為這個鄉下長大的丫頭聽說要回城的信兒，高興地就先到外頭等著了呢，忙顛顛地跟了上去，還指使著陳媽，「快給大姑娘收拾收拾，看有什麼東西要帶的？」

見陳媽一臉的茫然，環顧了一下四周，又嗤地笑起來，「這裏也沒什麼好帶的，帶去了也進不了門，太太還不得吩咐人給扔了出去！得了，就帶個人走吧。」

卻在看到若雅拎起門后的背篼時頓了頓，不解地問道：「大姑娘，你帶這個做什麼呀？你這一去就是千金大小姐了，我們府上可不能要這個。」

若雅若無其事地把背篼背上了肩頭，回眸輕笑了下，「周媽媽，你們府上有什麼東西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這要上山採藥呢，一大早上的盡耽擱了時辰，我娘的葯還不知在何呢？」

「你這是……你這是……」周媽媽結結地說不出話來，弄了半天，原來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啊。

眼看著若雅的腳就要邁出門檻，不由著急了，太太好不容易派出來辦這麼個差使，可別給辦砸了啊。

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好機會，這大姑娘長得極不出眾，又是這麼一副口舌，正好可以替了丞相府的小姐。

不然，到時候若是泰王真的追究起來，他們丞相府縱然不怕，皇上那兒也不好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