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十四章各方謀劃
靜悄悄的夜晚籠罩下來,萬籟俱寂。除了路上偶爾有打更人間或的喊聲,再也沒了別的聲息。
丞相府里燈火輝煌,映得天空都紅了。
丞相古木時正在上房裡來回地踱步,裡間里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嚎哭聲,他的兒和兒子不知道怎麼了,忽然渾發,被夫人盛氏給接到自己屋裡,此時幾個大夫正忙著診脈。
見兒和兒子披散著頭髮,要死要活的痛苦樣,盛氏的心似要被揪起來,也跟著拿帕子抹眼淚。
屋子裡丫頭婆子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只靜悄悄地立在那裡聽候吩咐。
這個關頭,惹惱了主子可就是一頓好打!
泰王府的書房裡,還著溫馨的燭,高大的影映在窗紙上,顯得更加拔不凡。
上玉正負手而立,倚在窗邊。銀的面在燭映照下有點兒刺眼,卻看不清他的表。
對面站了一個材高大的年輕人,臉鐵青,角抿,似乎正憋著一肚子的氣。
「主子,咱不能就這麼逆來順啊。古木時那隻老狐貍調教出來的兒能有什麼好?還不是小狐貍一隻?這若是嫁給了您,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皇上,怎麼就不多想想?」
上玉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半天才道:「刑天,這是聖旨,不逆來順你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刑天一下子被他給問住了,張口結舌地說不上話來,憋得一張俊臉通紅。
上玉好笑地著他,道:「行了,你別盡想著我的事兒了。你也該為自己想想了。」
「為我自己想想?」刑天似乎有點兒不著頭腦,「主子,我自己有什麼好想的啊?」
上玉就呵呵輕笑,「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你上次暈過去,可是有一個小姑娘救了你,人家還看了你的子。你說,你不得為人家負責嗎?」
「咳……咳……」刑天好像一下子被口水嗆住了,那張俊臉紅得快要滴出來,不無哀怨地向上玉,急道:「主子,都這個時分了,您還跟奴才在這兒鬥?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想想你的事兒。」
上玉見他了,也不好再調侃他,只輕輕笑道:「這事兒已經是鐵板釘釘沒什麼好想的了。其實皇上不是沒想過,而是想得太多了。」
見刑天瞪著眼睛看他,他知道他有點兒不明白,幽幽說下去,「古木時在朝中經營這麼多年,關係盤錯節。誰上位都要依仗著他。父皇正是看到太子和他走得近乎,才想出了這麼一招。他這是想搖太子和古木時之間的關係啊。只是這樣會有用嗎?古木時的兒嫁給我,他就能和我更進一步了嗎?」
刑天此時才知道這樁婚事背後的深意,不由一拍腦袋道:「原來皇上這麼想的?只是為何沒用呢?他的兒嫁給了您,日後你們就是翁婿關係了。怎麼著,他也不能和太子走近了?」
「你也是這麼想的?」上玉靜靜地著刑天,慢吞吞說道:「古木時老巨猾,怎麼會制於這樁婚事?父皇,想得太簡單了。」
是啊,為了權勢,兒能算什麼呢?倒是他們泰王府,活生生地就被烙上了一個和古木時靠近的印記了。
這個結果是皇上想要的,可不是他想要的。況且這關係也只不過是曇花一現,對於古木時來說,什麼都沒有利益最大!
上玉這麼多年,以旁觀者的眼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太子位高權重,乃是國之儲君,一國本。他還和丞相走得這麼近,心中想的什麼可想而知。
父皇這麼多年,總覺得愧疚於他,這才想出這麼個招兒來彌補他吧?
若是將來太子登位,他恐怕是第一個被清算的,縱然他面目被毀,可是架不住他能征善戰,為大秦國立下了赫赫戰功,在軍中有著不可搖的威。
俗話說,「樹大招風」,太子,能不忌恨嗎?
他,其實早就明白了父皇的良苦用心。可是,這有用嗎?能使他免於被太子清算的命運嗎?
他不由苦笑了一下,父皇已經病膏肓,這也算是他最後一次為他鋪路了吧?
心裡忽然泛起了一酸酸的痛,還以為這一生,不會再有人在意他,不會再有人為他著想。
從母妃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后所為,可是父皇既不追查,也不懲治,任憑皇后一手遮天!
可到現在,他才想明白,父皇心裡其實也很苦的。皇後母族勢力雄厚,父皇,怕也是奈何不了啊。
如今古木時乃是後起新秀,勢力足可以和后族相抗衡,父皇就想著以此來鉗制后族,想讓自己日後能一帆風順地活下去。
只是,這一切能如願嗎?父皇當初保護不了心的人,如今還能保護得了他這個醜八怪嗎?
「哈哈……」上玉忽然大笑了起來,聲音里卻滿是滄桑,聽得刑天頓覺頭皮發麻。
「主子……」他無聲地喊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兒。」上玉擺擺手讓他心安,又吩咐道:「旨意讓我這個月十六親,那就這樣吧。這兩天,你領著人把府里收拾一下吧。」
刑天知道他這是默認了這樁婚事,知道已無可挽回,只好點頭,問道:「不知道主子想讓王妃住哪一所院落?」
府里的院落很多,由於泰王還沒有正室,基本上都空著,是以他才有這麼一問。
上玉邊倒是有幾房姬妾,每人一所小院落,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倒也相安無事。況且他常年征戰在外,兒一年就見不到們幾面。如今府里能有位王妃約束一下也好。
於是就道:「就把後頭的碧雲軒收拾出來吧。那裡地方清幽,倒是個怡養的好去!」
刑天聽了不由咧笑了,這說明主子還是不滿這樁婚事的,想給未來的王妃來個下馬威啊。
泰王府佔地幾百畝,裡頭的院落幾十個,唯獨這碧雲軒是在最後一進的西南角,是個再偏僻不過的院子了。
什麼環境清幽?那個地方住進去,可是與世隔絕了。只要主子不踏進那個院落一步,王妃這輩子就別想見到主子。
古木時那老狐貍不是答應把兒嫁過來嗎?那好,就讓他這顆棋子用不,讓他的兒守活寡,自生自滅算了。
想清楚了這些,刑天忙利索地朝上玉恭敬地行了一禮,就匆匆地出去了。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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