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人來了。」
星池趴在窗口,見一樓大廳走一杏衫的貴氣公子,便低聲向輕瀾報告。
這裡是煙柳巷中排名第一的風月場所——卿卿館,而輕瀾正倚在卿卿館廂房的榻之上,聞言,便拿了酒壺仰頭灌了幾口:「讓們進來吧。」
頃刻,守在門外的一堆鶯鶯燕燕便都爭相湧,見了榻上那個風華絕代的敗類王爺,都嗲聲喚道:「王爺,可想死我們啦……」
星池見那些人如虎撲食般撲向他四哥,不搖了搖頭,再看向樓下,那貴氣公子已經拾階而上了。
很快,叩門聲就響了起來,星池隨手撈過一姑娘攬在懷中,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出一張燦爛的笑臉:「三哥,你可算是來了!我和四哥都喝了兩罈子酒了!快快進來,我介紹這卿卿館中的花魁流音姑娘與你認識!」
門外之人正是墨臨,他今晚做尋常貴公子裝扮,杏袍玉帶,很是溫雅端方。
「三哥三哥!」墨臨剛踏廂房,便聽輕瀾揚聲招呼他:「快來拼酒!哈哈,昨晚我沒贏過你,今夜咱們再戰!」
他說著便要從榻上起來,誰知起到一半,散開的帶卻被旁一姑娘給住了,於是這位燕王殿下便「砰」地摔在了地上。他摔便摔了,還很是不巧地倒了前的桌案,上面的酒壺杯盞全被連累地碎了一片。
只聽「劈里啪啦」一陣響,姑娘們都驚:「哎呀王爺!」「王爺您怎麼了?」
輕瀾被姑娘們七手八腳地扶起來,只見他衫不整,滿臉紅暈,明明已經醉得很了,卻還大聲招呼墨臨:「三哥你怎麼還站在那裡?莫不是怕了?來人,換烈酒,今夜我要與三哥不醉不歸!」
墨臨靜靜地看著他,忽然問了一句:「東宮的杏花已經開了,三弟想去看嗎?」
東宮有一大片杏林,乃去年太子傲軒迎娶冷太傅之冷碧煙時所種。據傳太子妃極杏花,太子遂為種滿三里杏林,以期往後年年春來,都有杏花吹雪之麗景,京中一時傳為談。
輕瀾聽了墨臨的話,眸中微倏地一閃,似笑非笑道:「三哥如此問,想是已見識過了?」
東方嫵兒牽著三十八位侍妾一路從朱雀大街走到煙柳巷,路上行人紛紛側目,都好奇地對們指指點點。渾不在意,站在煙柳巷環顧四周,只見這煙柳巷俱是一棟一棟的花樓,此時天已暗,花樓上燈火輝煌,男男的歡聲笑語不斷溢出,煞是熱鬧。
「王爺在哪個花樓中?」扭頭問周福。
周福見事已至此,便只好低聲回道:「王爺最喜歡去的便是煙柳巷的第一花樓卿卿館。」
「卿卿館?帶路。」
周福應了一聲,連忙帶著東方嫵兒及後跟著的一眾侍妾去卿卿館。半刻鐘后,眾人已到了卿卿館門前。
卿卿館為煙柳巷第一花樓,自然是氣派不凡。只見這卿卿館共有三層,每一層都裝飾華麗,在這無限春夜裡燈輝璨亮。不姑娘斜倚窗口,著玉臂揮帕子招徠顧客,聲嗲,聽得人好不漾。
東方嫵兒站在門口聽了聽樓上姑娘們的喊客聲,不覺深啟發,回頭沖那三十八名侍妾朗聲道:「聽到沒?都學著點。但凡你們有這些姑娘們的一半嗲,王爺也不會棄你們於不顧。」
那三十八名侍妾乍然被綁著牽來煙柳巷,已然了極大的刺激。如今又被東方嫵兒如此奚落,便都慘白了臉。
東方嫵兒見們一個個都如鵪鶉一樣,不輕哼一聲,牽著們抬步進了卿卿館大門。
甫一進去,便聽得竹之聲盈耳,這卿卿館,居然有人在唱戲?
卿卿館極大,大廳正中有一近三丈的高臺,此時那上面果然有人在咿咿呀呀地唱著,唱詞可謂與這卿卿館的氣質頗為般配。
「昨夜房春初,儘是那風流家世也自含。滋味在心頭,也自上眉頭。郎,文采與風流……」
東方嫵兒聽這唱腔略有幾分悉,再凝目往高臺之上細細一看,不笑了。喲!居然在這種地方都能遇見人!
那高臺之上纖腰款擺水袖揮舞眼波含的麗妝「人」不就是花小芳嗎?
「這卿卿館真是好大的手筆,今夜乃花魁流音姑娘初初之夜的拍賣會,卿卿館老闆居然請來了京中名伶玉霓班的花班主登臺,咱們都有耳福嘍!」
「可不是?花班主的戲,哪一次不是座無虛席?我上次想聽,都沒搶到票呢!」
「要說這流音姑娘,那可真是難得的尤!不僅容貌絕妙,才藝更是出眾,尤其是一手琴音冠絕京都。今晚這拍賣會,可有熱鬧看了!」
一旁兩個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八卦,東方嫵兒聽得津津有味。原來今夜這卿卿館有花魁拍賣初初之夜啊,好玩好玩。
「小姐,王爺好像不在一樓。」忽然小丫頭湊過來耳語了一句,東方嫵兒一個激靈,想起來了正事。
對啊,今晚牽著這三十八名侍妾是來找們共同的男人的,至於什麼拍賣會,等幹完正事再說!
舉目一,將一樓大廳看了個大概,果然沒有輕瀾那抹白影。正考慮要不要繼續去二樓找人,忽然面前就出現了一座山。
一座山,一座滿珠翠渾香氣能嗆死三頭豬的山。
這是一個胖碩圓球的人,一張寬闊的臉上敷滿了白脂,一說話差不多能抖落半斤。像山一般擋在東方嫵兒面前,將東方嫵兒看了看,又將後的三十八名侍妾看了看,忽然尖聲道:「陳大陳二陳三,抄傢伙!有同行來踢館了!」
隨著一聲尖,很快就有三個公樣的男人抱著傢伙跑來馳援,正是陳大陳二和陳三。他三人一個拿鐵一個拎菜刀一個扛鋤頭,都虎視眈眈地盯著東方嫵兒。
東方嫵兒眼角一,連忙抱拳:「這位姐姐別誤會,我們不是同行,此番來貴地也不是為了踢館,而是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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