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新澤冷笑了兩聲:「夏朗,你似乎高看了我一眼。你覺得我能夠將一個殺人現場布置意外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死的那四個人我也可以這樣!」
夏朗卻自信地說道:「當然沒問題,因為你是一個犯罪天才!你是專業警校出,學過系統的刑偵學。將十三年前卓文偉的死亡偽裝自殺,是因為你想繼續留在學校,因為你很想當警察。至於史天鵬他們四個人……因為你變了,你現在的夢想不是要當警察,而是要殺警察!」
「呵呵,」岳新澤的雙肩微微抖,繼而發出了陣陣的大笑,「哈哈哈哈……夏朗,知道我最煩什麼嘛?我最煩你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不過你真他媽是個人才,你說對了。卓文偉也是我殺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不怎麼樣,最起碼現在你是一個喪家之犬,而我是警察!岳新澤,投降吧,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岳新澤的角揚起了一笑:「退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什麼退路。對於我而言,從我離開警校的那一天起,就沒有了退路。」
他抬頭環視著這間廠房,聲調悲涼地說道:「你們知道嗎,這裡是我原來工作過的地方。沒有拿到畢業證,我只是一個高中學歷的人,來這兒后還不到一年,我已經是副主任。可偏偏有一個風的人勾引我。」
他自嘲似的苦笑兩聲:「我沒有同意,可是的丈夫卻不肯放過我,那人和你一樣,是一個警察。」說到最後,他的眼睛看著夏朗,彷彿是想從他那裡得到一種認可。
夏朗說道:「就因為這個,你就恨上了警察,是嗎?」
「難道我不該恨嗎?」
夏朗被這一句反問弄得詞窮了。人本惡還是本善,這個命題已經討論了幾千年了。但人絕不可能生下來就是變態。可這些並不能為岳新澤殺人的理由啊!那個警察是壞,全國這麼多的警察,害群之馬不是沒有。但不能因此就歸罪於整個警察隊伍。
王子朝固然該死,可史天鵬他們又犯了什麼錯呢?
夏朗說道:「我收回之前的話,我並沒有小看你,岳新澤,你就是一個懦夫!」
岳新澤抬頭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那個不稱職的警察難為你,你可以去找他,為什麼要殺害別人呢?岳新澤,因為你怕,你見到那個人心裡就有影,你只能選擇逃避!」夏朗的雙手有力地拍下來,攥住了二樓的欄桿,怒吼似的咆哮著。
「不,我沒有!」
「你有!你一直逃避著自己心的恐懼,你只能選擇別人下手,岳新澤,你就是個懦夫,懦夫!」
岳新澤發狂大吼一聲:「啊——我不是,我沒有!我本沒有選擇逃避!!!」
陳妙言看到他的樣子,害怕極了,從後面抱住了夏朗的手臂。覺得眼前的這個兇手就像是一隻失控的猛,隨時可能傷人。
突然,岳新澤「嘿嘿」冷笑了兩句,他慢慢抬起了頭,臉上是戲謔過後的嘲諷,慢慢拉了套筒:「夏支隊,你玩夠了吧?」說著他舉起了手裡的GLOCK17:「午時已到!」
夏朗大駭,對方的槍里還有一發子彈,足以致他於死地。他幾乎是本能地將陳妙言攬在了懷裡,背對著岳新澤蹲了下去。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夏朗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刻,他不是聖人,不是畏懼死亡。只是當兇手的槍口對準他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只想保護自己的人。
只有一發子彈,如果自己的犧牲可以換來陳妙言的平安,那麼他會選擇慨然赴死。
陳妙言惶恐地看著夏朗的臉,他的一雙深邃的目正深地著。那眼神中沒有任何的畏懼,只有飽含的深。掙他的懷抱,想反過來保護他。但是夏朗的力氣真的太大了,他是在用盡全力保護自己的人。
這一刻,槍響了!
並沒有之前那樣的震耳聾,只聽到了「咔咔」的空響。卡殼了!這一下也出乎了岳新澤的意料之外,他不甘心地又試了一次,扣扳機,還是那聲空響。最後一發子彈沒有打出去。
他趕卸下了彈匣,那顆黃澄澄的子彈失去了往日的澤,似乎在向他訴說著一種無奈。原來這顆子彈本就沒有上膛。就在這時,岳新澤突然覺察到了一道黑影從頭頂砸了下來,他抬頭一看,是一隻紙箱子。他憤怒地揮手將紙箱子打到了一邊。
可沒想到,夏朗隨著紙箱子飛撲下來了。沒有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岳新澤被夏朗撲倒在地。手裡的槍和彈匣掉在了地上,著地面轉著圈飛了出去。
岳新澤惱怒,他兩隻手抓住了夏朗的領,一腳蹬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扔了出去。
「夏朗!」陳妙言在二樓急得大。
「快跑!去報警!」見岳新澤要去拿槍,夏朗從後面抱住了他的。岳新澤摔倒在地,他抬起一腳,狠狠地踹向夏朗的頭。夏朗頭一偏,躲了過去。
廢棄的廠房,地面上全是灰塵,兩人扭打在一。雖然夏朗讓陳妙言去報警,但怎捨得此時離去?從二樓上跑下來,左右看看,不知道該怎麼幫到夏朗。
「還愣著幹什麼?!走啊!」夏朗剛說完這句話,冷不防被岳新澤一記飛踢在了臉頰上,他痛一聲,滾到了一邊。
岳新澤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左右看看,發現了掉在一邊的彈匣,跑過去剛要拿,沒想到陳妙言忽然出現,抓起了彈匣攥在手裡。此刻,這個弱的人雙目充斥著怒火,不再懼怕眼前的兇手。
岳新澤大怒,他握槍的右手一拳打過去,陳妙言倒在了地上。
「妙言!」夏朗咬牙從地上爬起來,衝過來從背後一腳踹翻了岳新澤。
岳新澤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夏朗扶起了陳妙言:「妙言,妙言你怎麼樣?」
陳妙言的臉頰已經紅腫,角滴。把彈匣給了夏朗:「子彈!」
夏朗激莫名,他說道:「你快走,這裡給我。」
「可是……」
「放心,我死也不會讓他得逞的。」說著,夏朗卸下了那枚子彈。
這時候,岳新澤站了起來:「夏朗,你只有一隻手能,你不是我的對手,今天你們誰都走不了。」
夏朗的臉上也掛著傷,他卻不以為然:「是嗎?恐怕你也走不了了。」說完,他揚手將手裡的彈匣砸了過去。
岳新澤不閃不避,直接手抓住了彈匣。這一下不像是夏朗砸過來的,倒像是他故意扔過來讓岳新澤接住的。
岳新澤低頭一看,彈匣空空如也,他不大怒。
再看夏朗,氣定神閑。他慢慢解開了右手的繃帶,那隻手什麼事都沒有!他的拇指和食指著那顆子彈,繼而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大吃一驚的作,他竟然把那顆子彈丟進了裡!夏朗頭一,將子彈吞了下去。
「你……」
夏朗的表很痛苦,陳妙言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選擇吞進子彈。
夏朗了兩口氣說道:「岳新澤,我知道,不管我把子彈扔到那裡你都會不餘力地找到它。我說你是廢一點兒都不假,沒有了槍,你連和我搏鬥的勇氣都沒有。」
岳新澤冷笑一聲,一鬆手,那把泛著幽蘭澤的GLOCK17掉在了地上。他獰笑著說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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