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言疑道:“怎麽了？你不吃魚的嗎？”

書瑤搖了搖頭，眼裏又閃過一期待，再次確認道:“我說，你讓我先吃？可以喝湯和用勺？”

顧正言無語道:“有什麽問題嗎？”

書瑤認真道:“禮記規定，子不上席，訓規定，淑不可喝湯，不可用勺。”

書瑤當然不是一定要遵循這些規矩，但是一般儒生都很重禮法。書瑤從小就和大儒陳誌平學習各種禮法，不想被顧正言認為自己沒有規矩，才禮貌地問了一下。

而顧正言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什麽玩意兒？這是什麽破規矩？

想了想，不是在大雍，好像前世的古代真有這樣的規矩...

湯通，勺又名“赤”，意味遲，都是不好的寓意，是以，古代大家閨秀，豪門淑，不能當眾喝湯和用勺。

搖了搖頭，顧正言認真道:“書瑤，別管什麽破規矩了，我這兒沒有這樣的規矩，晚上我給你講清楚，趕喝湯，嚐嚐我做的怎麽樣。”

那你剛才...

書瑤心道，你不是也在乎發髻嗎，為什麽現在又...

那等你晚上說清楚吧，要是你拿你儒家的那些規矩再來要求我，那書瑤就當今世命薄...

想著，書瑤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魚湯。

味道不錯...他一介隻讀聖賢書的書生，能做出這種味道的魚湯？

...

大雍的律法規定，抄詩買詩者，據程度，輕則取消當屆科舉應試資格，重則革除功名。但詩詞帶來的名利哪裏是律法是能完全限製的？上有政策，下有政策，要是作詩和買詩的人互相配合，便鑽了律法的空子，至於怎麽配合，當然需要銀子來配合...

所以大雍就形了地下的賣詩買詩市場，這也是很多科舉失敗落魄失意的知識分子的收來源。當然，路之變後，大雍更加重文抑武，文風越來越鼎盛，各類話本小說，誌怪奇談也有了很大的市場。

甚至琴棋書畫都有很大程度的發展。

顧正言當然知道這些，所以他準備的第一桶金，不是什麽被譽為穿越三寶的香皂烈酒和玻璃，那些需要整個生產係和完整的供應鏈，現在哪裏有財力和人力搞那些？

他準備的第一桶金，便是私賣詩詞，還有賣話本小說，自己記得那麽多詩詞，看過那麽多小說，還愁沒有市場？

顧正言現在目標很明確，他要不擇手段，盡一切努力，給書瑤這個拋盡一切繁華了茅廬家的人更好的生活。

當然，隻要這個名義上的娘子還願意跟著自己一天。

於是洗了碗之後，顧正言便坐到了書桌上，便開始作（抄）起了詩。

前世的詩詞大大們，不要怪我，生活所迫，再說把你們的詩詞帶到這個世界，也算弘揚了你們的思想...㊣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現在大雍什麽詩詞最火，當然是契合上京城那群新詞派詩人思想的無病類的詩，閨怨詞等等，嗯...

蹭熱度總是沒錯的，顧正言略微思索，起了筆...

“花自飄零水自流...顧正言，這是你作的？你一男兒，何故能作出如此意境的閨怨詩？”書瑤吃完後便在小院撥弄了會兒那堆青竹，看到顧正言在屋沒有靜，便進屋瞧瞧。輕腳走到顧正言後麵，便驚訝地看到了顧正言寫的幾首詩詞。

顧正言轉頭笑道：“怎麽樣，還可以吧？”

書瑤點了點頭道：“當然，難得佳作，可你為何能作出來？你作這些詩詞幹嘛？”

顧正言沒準備瞞著書瑤，他答應過不欺騙書瑤，微微一笑道：“當然是學你的詩詞，我看過你寫的很多閨怨詩，所以，有些心得。至於目的嘛，便是把這些詩給賣了，換點銀錢。”

書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

顧正言點了點頭道：“賣詩換錢啊。”

書瑤深吸口氣，聲道：“我說了那些首飾是你的聘禮，我用不了那麽多聘禮，你先收回一部分，不用如此...”

一般稍微有點文人風骨的人，很會賣詩，除非是著急用錢，所以賣詩的人大多是比較落魄的江湖詩人，窮困書生等。

像白三弄那種名許久的詞壇前輩，想要買他的詞，他絕對會吐你一口唾沫。

書瑤以為顧正言是為了自己才去賣詩換取銀錢，忍了很大的心理力，甚至帶著屈辱...

書瑤想對了一部分，顧正言賣詩換錢確實是為了，可顧正言本沒有任何心理力...

顧正言聞言，知道書瑤想岔了，笑道：“我說過，聘禮是給你的，你放心，賣詩是我很早就想好的計劃，不過賣詩並非長久之計，我主要還是想賣話本，到時你幫我參考下話本...”

書瑤聞言，略帶驚訝道：“你還會寫話本？”

顧正言自豪笑道：“當然，我會的可多了，以後慢慢你就知道了，穩妥起見，萬一有人不識貨，我還準備弄點其他東西。我準備再素描一幅畫，畫點勁的容，應該有市場...怎...怎麽了？”

看著書瑤一臉質疑地盯著自己，顧正言的聲音越來越弱。

書瑤看著顧正言誇誇奇談，心裏越來越失，討厭浮誇輕佻男子，也更討厭騙的人。

書瑤麵帶失，語氣有點冷淡道：“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

顧正言：...

怎麽了？又怎麽了？

顧正言看到書瑤的表，反應過來，難道以為自己在騙？

當然不怪書瑤會這樣想，先不說此前顧正言的風評，就說顧正言要是真會這麽多，為何會籍籍無名？為何會家徒四壁？早幹嘛去了？

隻有一個可能，顧正言所說的會，隻是將將站在門檻，水平可能不堪目。

詩詞過人，不是你浮誇自大的理由！書瑤心思通靈，越想越失。

顧正言歎了口氣，心道都怪原主，於是出一個笑容道：“我答應過小姐，不欺騙小姐。”

書瑤依舊冷淡道：“那你現在，用你所說的什麽素描，給我畫一幅畫，話本之事，容後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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