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樓，作為永平城最大青樓，白天到宵之前，進出的人影都絡繹不絕。

事實上，能冠以青樓二字的，都是高級院。其中的，不隻是做皮生意，歌，舞，藝，都稱為清倌人，不出賣，而隻有娼才出賣。

單純做皮生意的，那窯子，是低級別的院。

所以，古代的青樓，更像是綜合的高檔娛樂場所。

雲煙樓大殿之，珠簾四懸，寶帳橫掛，琴音繚繚，人聲嘈雜。

“喲！方公子又來了，請進請進，姑娘們雅座伺候嘞。”

方大寶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殿前雅座，豪氣道:“今兒本公子不要其它姑娘，本公子要敲明月姑娘的門，許媽子，拿著！”說著扔出兩張百兩銀子的銀票。

許媽子年約四十，濃妝濃抹，練地收下銀票，笑得妝都快散掉幾層，道:“方公子豪氣，但公子也知道規矩，要進明月姑娘的門，一是明月姑娘看得過眼，主邀請；二是作出敲門詩詞，得明月姑娘歡心，方可進門。”WwWx520xs.com

方大寶得意道:“本公子當然知道，昨晚上本公子靈一現，得了一首佳作，這就獻於明月姑娘！”

許媽子大聲道:“擊磬！方公子敲門明月姑娘，貴客，人，相公們，把門咯~”

把門的意思是，方大寶作的詩，四周的客人可以胡評價一番，替明月姑娘把把門。當然，這些客人大都是隻是起哄而已，甚至有些還故意嘲諷，其實這隻是為了吸引關注和增加一些噱頭。

這套模式已經被雲煙樓玩得很溜，讓敲門的客人有種得而不能的追求的同時，還可以替客人刷刷名聲。

“叮叮叮...”

磬的聲音傳遍大殿之。

“什麽？方大寶那個敗家子又來敲門？”

“哈哈，他敲失敗了多次了？”

“要我說啊，他還不如在背後用錢砸，明月姑娘的門豈是那麽容易進的？”

“是啊，據說上一次明月姑娘的門被敲開，還是兩個月前號稱咱們永平年輕一輩第一才子的王青藤。”

“看看吧，不管他做什麽詩詞，本公子都唾他一口吐沫。”

殿一陣嘈雜，眾人討論的熱更濃，聽到是方大寶，大都是一臉不屑的神。

方大寶從殿中雅座上站了起來，看著周圍人一臉不屑，心中得意，到時候本公子進了明月姑娘的門，再看看你們的臉。

“聽好了，咳咳...”清了清嗓子，方大寶著樓上明月姑娘的方向深道：“我本將心...”

“你這作的都是啥...嗯？好像...還不錯？”旁邊有人準備嘲諷，但是話鋒一轉，又有點驚訝地看著方大寶。

“方大寶這敗家子能作出這樣的詩？肯定是買的！”

“噓，就算是買的，你有證據嗎？再說，這小子也算半個讀書人，萬一腦子開竅，靈一現呢？”

“可惡...”

能進青樓的，大都是達貴人，風流才子，欣賞水平不低，眾人都反複細品，方大寶這首詩詞，簡直就是為向明月姑娘表白而作。

許媽子的眼前也是一亮，這詩妙啊，可以在上麵再作作文章...

方大寶眉輕佻，朝許媽子得意道：“怎麽樣？”

這時從樓上下來一個丫鬟，看了方大寶一眼，在許媽子耳邊私語幾句，又回到樓上。

許媽子滿臉笑意道：“恭喜方公子敲門功，明月姑娘在閨房等著方公子，方公子樓上請...”

方大寶哈哈大笑，依舊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眾人的羨慕嫉妒下，上了二樓。

“哎，世風日下，連方大寶這敗家子都能進明月姑娘的門。”

“可不是，不過我可不信這詩是他作的，剛剛外麵有個猥瑣的小子向我賣詩，方大寶不會是從那小子手裏買的吧？”

“不會吧？此詩乃上乘佳作，且是街邊江湖詩人能作出來的？”

“也是，算了，提起明月姑娘我就糟心，我還是去找紅葉姑娘藉一下我的心...”

...

四季酒樓乃四季商行下附屬酒樓，正值中午時分，酒樓中人影漸多。

二樓。

“怎麽了顧兄，這可是四季酒樓的招牌菜，不合顧兄口味？”張子鳴看著邊吃菜，邊頻頻皺眉的顧正言問道。

大雍朝的烹飪手段比較單一，大都是煮和蒸，或者烤。顧正言看著桌上幾個煮豬，煮羊，煮魚，煮青菜，陷了沉思。

這麽新鮮的質，就不能換種做法嗎？這些煮隻能說吃起來尚可，談不上有多味，更多是本的材料味道。

顧正言心道，一定要把鐵鍋弄出來，不然長期吃蒸煮的東西，絕對不了。

關鍵這酒樓的東西吃起來，也有一淡淡的苦味，細細品來，應當是鹽不純而帶來的口。

顧正言答道：“張兄，你有沒有發現菜裏有點淡淡的苦味道？”

“苦的味道？”張子鳴聞言，皺著眉頭夾了一塊羊放進裏，咀嚼道：“苦味？在下怎麽沒有嚐出來，反而很是鮮香。”

確定了，這個時代的人都已經習慣了鹽裏的這種味道。

顧正言道：“那應當是在下前段日子偶風寒，味覺發苦，還沒有完全恢複吧。”

張子鳴恍然。

飯過半晌，看著張子鳴一副言又止的表，顧正言終於忍不住道：“張兄有事直說，所謂君子巧言不如直道也，在下要是能幫上忙的，嗯...”

顧正言突然閉了，自己和他非親非故，隻有一麵之緣，說起來還是詩會的競爭對手，不要答應這麽早，先聽聽他怎麽說再見機行事吧。

顧正言當然知道張子鳴請他上四季酒樓的雅座，還點了幾個招牌菜，肯定不是為了“敘舊”這麽簡單。

但他也不知道張子鳴的意思。

張子鳴看到顧正言滴水不，苦笑道：“傳聞顧兄迂腐木訥，隻知聖人之言，但今日觀之，傳聞誤人也。也罷，在下也不繞彎子了，前日覓君詩姻會上，驚覺顧兄詩詞過人，乃我輩之翹楚，所以，在下代表白馬書院，希請顧兄四個月後代表我白馬書院，參加倉雲州四大書院的詩文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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