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瑤問完，久久無言，從小錦玉食，哪裏知底層人民的這些艱難困苦，隻是從一些書中的隻言片語中猜測過。

這還是比較富庶的紫府，那北方的州府又是怎樣一副景象？

書瑤繡眉微皺，思索良久，看著蓉蓉這幹瘦的子，聲道:“蓉蓉，你要是願意，可以經常來瑤找姐姐，幫瑤姐姐打掃下院子，姐姐可以給你一些吃食，還可以教蓉蓉識識字。”

蓉蓉眼前一亮，道:“瑤姐姐真的可以嗎？可是說顧先生日子也不好過...”

書瑤了蓉蓉的頭，道:“無妨，姐姐胃口小，吃得很，你的顧先生每次給姐姐做的很多，姐姐吃不了那麽多。”

蓉蓉眨了眨眼道:“那就好，那蓉蓉經常來幫瑤姐姐幹活。”

於是，以後的顧家小院兒就會經常出現一個勤快的小丫頭...

書瑤道:“來，蓉蓉，姐姐教你寫自己的名字...”

“好~”小丫頭的聲音如風鈴輕。

...

“掌櫃的，在下買的量這麽多，相當於一般況下的三個客人，按照這種算法，你的折扣也得給我算三個人的吧...掌櫃的，我說了這麽多，你看...”

“...哎，客，就按你說的辦的，再聽你說下去，我的耳朵都快起繭了...”

顧正言討價還價半天，終於用四百六十文的價格買了一百張黃樹紙，算起來單價隻有四文六，被顧正言生生砍了近一文錢。

黃樹紙比麻稍細膩點，價格也稍微貴一點，買黃樹紙的目的當然隻有一個-屁，他實在不了那所謂的廁籌，一想到小仙用廁籌屁，他就不了。

除了一些黃樹紙外，顧正言還買了一些質量比較好的白紙，用於書寫畫畫。

“顧公子，車上已經快放不下了，等會趕路的時候我怕會顛簸下來，糧食貴，撒了就可惜了，您看...”車夫老譚把一摞紙放在車上，擔憂道。

顧正言看了看滿滿一大車東西，覺得差不多了，朝老譚道：“那咱們走吧老譚，等會還要麻煩你幫忙卸下，放心，工錢我會照給。”

老譚趕擺擺手道：“顧公子說的哪裏話，這是咱們貨車夫分之事，可不敢多收工錢，免得壞了名聲。”

沒想到這些貨車夫還是有職業守的嘛。

顧正言點了點頭道：“也罷，到時再說吧，咱們出發。”

老譚道：“好嘞，顧公子坐好，駕~”

拉貨的馬車當然不能和專門拉人的馬車相提並論，顧正言隻能和老譚並排坐在一起，但可能是天的原因，可以轉換更多視線，雖然顛簸得很厲害，但是顧正言並沒有上次那麽暈。

一路緩緩行去，又見夕餘暈，半個多時辰後，下河村漸漸出現在視線中。

下河村位置相較附近其他幾個村比較偏，一般況除了收稅征疫的吏，很其他人會下來下河村，何況坐著馬車的人。

看到從永平的方向又駛來一輛馬車，田裏地頭耕種的鄉親都抬頭了過去。

“那是...小言子？”有鄉親疑道。

“好像是，今天早上我看到他出門了，咦？車上大包小包裝的是什麽？”

“好像是...糧食？”

“啊？他哪來的錢？難道又賣了一塊地？”

“我看不像，賣地得有人來丈地啊，沒有見到誰來丈地。”

“顧小先生出息了啊，聽說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而且人也不木訥了。還買了這麽多糧食，看那布袋，好像是白麵，咱老牛可好久沒吃白麵了...你別說老梁，這讀書啊，還真能讓人開竅...”

“籲~”老譚勒住馬。

顧正言老遠就看到了幾個鄉親還在地頭，便下了車，大聲道:“梁伯，牛叔，梁小二，我去城裏買了一些東西，能不能搭把手，幫忙搬點。”

幾人聞言，趕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朝顧正言這邊走了過來。

下河村的鄉鄰比較幫忙，畢竟誰都有困難的時候。

梁伯牛叔年約四十，臉滄桑，蠟黃，說是六十都有人信。兩人旁邊還跟著個年輕的小夥子，乃梁伯的兒子，梁小二。據說梁小二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袋，導致反應有點慢，但是幹活倒是很賣力氣，就是吃得有點多。梁伯時不時打點魚，但打魚本來就是靠天吃飯，運氣差幾天都打不到一條，而且魚實在填不飽肚子，所以日子也是飽一頓一頓。WwWx520xs.com

牛叔則是下河村唯一的獵人，但是前年遇到一頭野豬，被拱了左，導致走路一瘸一拐，現在很能打到獵。

不一會兒，幾人走到顧正言馬車麵前，牛叔看著這一車貨，驚訝道:“還真是白麵和大米，還有兩扇豬...小言子，你發財了？”

梁小二看到白麵袋子眼睛都癡了，不停著咽著吐沫。

顧正言答道:“這個嘛...說來話長，咱們先把東西搬到我家再說吧。”

梁伯看到呆愣的梁小二，猛地拍了拍梁小二的頭，叱道:“又發呆了是不是？趕幫顧先生搬東西。”

顧正言看到梁小二，笑道:“小二，搬完請你吃白麵饅頭。”

梁小二些許木訥的眼睛立刻出神采，了舌頭，趕道:“好，好，顧先生我搬。”

說著梁小二上前，二話不說，從車上把袋子一拽，扛起一袋麵就走...

梁伯尷尬笑了笑，道:“小言子，小二的況你知道，不必在意。”

顧正言笑道:“無妨，我說話算話，咱們走吧。”

顧正言買了八袋麵，三袋大米，每袋約百斤左右。麵一斤大概近四文錢，大米則需要五文錢一斤，這價已經算很貴了，要知道貞觀年間一文錢能買兩斤大米。

像老譚這種資深車夫，一天的工錢差不多是六文錢，能買一斤多麵，已經算過得下去了。

大部分底層百姓都隻能吃糧，甚至很多糧都沒得吃，對他們來講，白麵和大米已經是奢侈品...

顧正言買這麽多當然不是全部拿來自己吃，他準備重新修築一間房子，免不了請鄉親們幫忙，還有自己親，總要請鄉親們吃一頓喜宴，加上鄉親們的回禮等等。

最後嘛，顧正言覺得這些麵黃瘦的鄉親們大都還不錯，能幫襯一點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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