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車將兩人送到了人民公園，司機師傅熱心地幫楚昊把裝著冰的泡沫箱子搬到了昨天的攤位。

眼下所有攤位基本都是空的，楚昊卻沒有趁機搶別人的攤位，哪怕這里并沒有明確的哪個攤位是誰的，基本還是遵循先來先得的民間規則。

大早上的公園，人流其實已經不了，大部分都是來這里鍛煉的中老年人。

就消費群來說，人第一，兒第二，男人第三，老年人嘛，特別是這個年代節約了一輩子的老年全，不薅你羊就不錯了。

楚昊沒急著鋪場地，跟張大爺兩人坐在樹蔭底下，一人一冰，吸溜著上頭的涼氣，消暑回。

燕京八月底的天氣，簡直不像是進了秋季，覺比前世楚昊待過的粵東還要熱。

這種熱區別于粵東那種空氣散發出的悶熱，而是直接暴曬在皮上的火辣辣灼燒。

人如果長時間暴在太底下，不曬你個外焦里算他輸。

這種鬼天氣下，要想游人聚集，單純里吸溜冰，頭頂上沒有涼絕壁不行。

這點楚昊早有準備，眼下國沒有那種巨型遮傘，楚昊搞了一些充當遮的活架子。

休息片刻，楚昊跟張大爺開始搭架子，很簡單，四角各有一鐵管撐開，頭頂是一層薄薄的藍紗布，用來遮擋。

四鐵管距離十幾米，剛好將整個攤位場地圈了起來，投下一片巨大的影。

后續的攤位擺設就容易多了，花了十來分鐘，楚昊跟張大爺還圓了昨天的布置。

只是跟昨天相比，兩張象棋桌沒有變化，唯一發生變化的，是左邊投球到搪瓷杯的攤位，從幾米的面積，擴充到了幾十平方米。

如果有集恐懼癥患者，估計會對里面擺得麻麻的搪瓷杯到頭皮發麻。

每一個小號搪瓷杯里的錢，也不再是幾分幾居多，而是一塊五塊十塊，甚至還有不二十，五十的面值。

放在最后面一連串的搪瓷杯里，齊齊放著面值“100”的票子。

看得張大爺整個人都傻了！

怎麼又加錢了，玩這麼大的麼！

攤位旁邊的桶里，放著數不清的乒乓球。

忙活完以后，楚昊剛起，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大爺，一瘸一拐走了過來。

楚昊一瞧，正是昨晚圍在棋桌前死活不肯走的瘸老爺子。

老爺子依舊是一頭梳理得當的花白頭發，戴著茶老框眼鏡，穿著洗得起皺的中山裝，上總有種說不出的獨特氣質。

“老爺子，您趕這麼早過來，要不要今天換個口味，試試投球，您瞧我這里頭換了大面值的.....”

楚昊故意打趣道。

“哎哎，可別，我這老胳膊斷的，本來就行走不便了，再讓你小子把我忽悠到里，我這老臉還要不要了，你這坑還是留著給別人跳吧，老頭子繼續鉆研我的殘局，對了，給老頭子來免費的冰，好些年沒嘗過了，昨天都忘了跟你討要了浪費可恥啊.....”

楚昊笑呵呵地從泡沫箱子里取了兩冰：

“老爺子，我給您補上昨天的，您老慢慢吃，不夠還有。”

“嘿，行，你小子夠意思！”

老頭樂了，接過一冰，笑瞇瞇道：

“只不過我老頭子腸胃不好，無福消兩，另一給張建設那老東西吃吧，娘希匹的，我走哪兒都能到這老家伙，一大把年紀了，跟個半大后生似的賊能竄托不消停.....”

老頭人長得慈眉善目的，意外的毒舌，張大爺聽這話不樂意了，一把奪過楚昊手里的冰，反相譏道：

“朱老八，你老小子也別不服氣，爺爺我腳就是靈便，當年你個老貨開汽車盡顯擺了，出門在外還要坐轎子，老子拉人力三車怎麼了，到頭來你老小子還不是要拄著拐杖，我呸.....”

朱老頭不屑地搖搖頭，不鳥張大爺的狂囂，繼續研究起了象棋殘局。

楚昊瞧著兩人這斗，應該是老相識了，只是有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年窮的意思了。

楚昊還想著跟張大爺打聽下朱老頭的過去，畢竟看這老頭的氣質，不像是普通人家出。

可隨即，他就被洶涌而來的人流淹沒了，有昨天扔球上癮不服輸的，有圍著象棋殘局爭得臉紅脖子的老頭子們，更多的是過來免費蹭冰的。

很快，楚昊手里的票開始了瘋漲，昨日扔球的那幫人，瞅著今天搪瓷杯里一張張全新升級的面額，個個眼睛都紅了。

很快，這里就變了賭徒的狂歡，一張張票流水似的匯聚到楚昊的手上。

由于今天楚昊多增加了很多搪瓷杯，杯子只見間隔小，逐漸開始有人能將乒乓球投進杯子里，楚昊按照規則將其中的票子遞給顧客。

顧客非但沒拉前走人，反而陷了更深的狂熱，無形間刺激了很多圍觀未參與進來的游客。

以至于楚昊雙手顧著收錢了，早上花出去的一千多塊，很快添補了，連顧客從桶里拿了多個乒乓球都懶得數了。

生意之火，遠超楚昊先前的預計，旁邊負責撿球的張大爺已經不知道咽了多口唾沫了。

隨著時間推移，公園里的游人越來越多，很多人一進公園，就瞧見了楚昊被巨大涼籠罩的攤位，上面掛著牌子，明晃晃寫著幾個大字：

“玩套圈扔球，免費送冰，破解象棋殘局，獎勵20元！”

一時間，楚昊的攤位為了整個公園的流量風暴中心。

大人玩扔球贏錢的人游戲，小孩玩套圈贏玩的游戲，至于老人則圍攏在象棋桌前，明明一步沒走，這幫頭發花白的老頭子都能爭論個死去活來。

后續趕來的其他擺攤小販，個個羨慕地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踏馬的，這賺錢速度，比搶劫還快！

楚昊沒空去數自己賺了多錢，只能說，他兩個兜外加屁兜，以及里面都塞滿了錢，就這手里還攥了一大把！

到了下午時候，張大爺跟楚昊說，其他攤位也學他擺起了扔球贏錢的攤位。

楚昊掃了一眼，果然，遠幾乎所有攤位都有樣學樣，也搞出了扔球贏錢游戲，順帶免費送冰。

“小楚啊，這幫人不講武德，你看咱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張大爺是真的著急，眼瞅著賺錢的機會來了，沒想到這麼快被人抄襲了，還不是一個人抄，幾乎公園里擺攤的都照搬了楚昊的作。

楚昊不以為然，笑了笑：

“大爺，你看到他們杯子里面放著多面額的？”

“基本都是幾幾塊的，沒咱們的夸張！”

張大爺想了想道。

“那沒事了，咱們繼續做咱們的。”

“啊這，你確定咱們不影響嗎，要不還是趁早換個地方吧！”

趙大爺確實是為楚昊著想，既然這個法子能賺錢，為啥不換個地方打槍呢？

楚昊沒法跟樸實的老大爺解釋流量的集中效應，況且其他地方真不如公園的流量。

“大爺，只要他們的面額不超過咱們，人群就不會流走，道理很簡單，人都是趨利的，哪里錢多去哪里.....”

楚昊還有一點沒說，但凡摻雜賭博的游戲，往往還有個人群聚集效應，人越多的賭桌，越容易吸引新進場的。

張大爺不信邪地跑到其他人攤位，蹲守了好一陣子，發現絕大多數進公園的游人，看都不看其他攤位，基本上直奔著楚昊的攤位而來。

搞得其他攤位的攤主個個跟死了爹媽一樣，滿臉懷疑人生地盯著楚昊攤位的方向。

“真是見鬼了.....”

張大爺不明覺厲，明明其他攤位的擺設跟楚昊的差不多，就是面額小不，還免費送冰，愣是沒人去。

臨近傍晚的時候，徐薇跟玩主青年秦衛東又來了。

今天的徐薇穿著一件白及膝的連，腳上踩著致的小皮鞋，一頭順的青梳馬尾。

似乎特別喜歡穿子，淺出的兩截玉散發著瓷白的澤，俏富有健康紅暈的瓜子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眸靈而狡黠。

看著就像是畫中走出的妙齡，渾上下散發著青春靚麗的氣息。

一出現，人群里很多大小伙子不由自主地瞄，就像是后世吊看神一樣。

楚昊看到徐薇第一眼，也覺得賞心悅目，嘛，尤其對方笑的時候很像港城邱姓神，讓楚昊有些懷疑二者是不是親姐妹了。

只是，對方一開口，就讓這種好幻想破滅了：

“喂，賣球的，我給你200塊錢，你告訴我殘局怎麼解可好？”

楚昊：“.....，我有一句曹尼瑪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