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紅果小說 現代言情 枯木逢春 26、玻璃花房

《枯木逢春》 26、玻璃花房

第二十六章

還在下雨, 聶月在玻璃花房里站了一會兒,也沒煙,只聽外面鼓點一般的雨聲。

花房里的花被晏驚寒養得好, 生機的。

在里面待一會兒也覺得舒服許多。

聶月還是沒有鼓起勇氣跟宋明哲說實話, 只說還是得慎重考慮一下。

宋明哲空有想法, 沒什麼主意, 百分百仰仗聶月,聶月不想因為自己這點事,澆宋明哲一盆冷水。

既然決定一起做了,那他們就是一個團隊,分不出你我的。

聶月把玩著手機,手指在通訊錄“趙秀珠”的名字上來來回回, 猶豫了能有半個小時, 這通電話也沒有打出去。

聶月收起手機,回房間之后洗了澡直接躺下,很意外的是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這幾天太累了。

不僅僅是上的那種累,更多的是疲憊。

早上理所當然多睡了一會兒, 曬進房間里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被雨水洗過的藍天白云清澈得像漫畫里的場景, 推開窗聞到薔薇瀑布的香味, 晏驚寒侍弄的那些花開了不,你一叢我一簇爭奇斗艷,熱烈又璀璨。

聶月深吸一口氣, 從里到外暢快許多。

樓下芳姨他們正在準備早餐,聶月看了眼時間, 語氣輕快地問道:“芳姨,爺呢”

芳姨神不太好,“夫人你醒啦。”

聶月有些疑:“怎麼了這是”

芳姨把一份早餐端上桌:“昨天晚上大爺發高熱, 連夜送進醫院去了。”

聶月差點被里的三明治噎死:“你說什麼”

出門趕上早高峰,前面的車流堵長龍。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等了快半個小時,往前挪不到五十米。

聶月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一下一下敲擊,煩躁的點了一支煙。

Advertisement

就在終于挪到停止線,打了轉向準備左轉的時候,手機響了,聶月看也沒看摁下藍牙接聽。

“喂”

“哎,小月啊,我是房東大哥。”

聶月連忙把煙拿開:“哥,你好。”

房東斟酌了一下:“我有個事兒得跟你說一下,今天又有兩個小年輕過來找我要看房子,今天看好了就能定金,我是這麼想的,畢竟小妹你

先來的嘛,總要講究個先來后到,我就給你打電話問問,你考慮好了嗎要不要租我這里”

聶月沉默著。

房東繼續說道:“小妹你別怪哥不講面,房子空放在這是有費用的,你也知道,老哥已經等了你好幾天了,最近有想租的我都沒同意,但是這麼拖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你說是不”

聶月聽著聽著有點想笑。

等了好幾天

難道不是昨天才去看的房嗎今天早上就告訴有別人想租,不就是把錢了嗎

聶月在社會上混了這麼長時間了,這點貓膩還是看得出來的。

房東見聶月半天沒有說話,“小妹,你是怎麼想的跟老哥說說”

聶月把車停在路邊,把煙頭摁滅:“再給我寬限一麼,哥。”

“你看今天人家就來看房”

“就一天,明天我一定給你答復。”聶月看著手里燃燒著越來越短的煙,沉聲說:“哥,就當我求你。”

房東沉一瞬,“那好吧,我先回絕這倆人,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聶月笑著跟房東道了謝之后掛斷電話。

笑容在臉上掛了很久忘了收起。

地圖導航發出一點聲音,聶月終于回過神來,發起車子,調頭繼續往醫院開去。

醫院里,晏驚寒正在輸,他的母親文之晴正在幫他手。

Advertisement

晏驚寒醒來第一眼看到母親的臉:“媽。”

文之晴:“躺著吧,還沒退燒呢。”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今天發生的事。”

晏驚寒一愣,還是稍微坐直了一些:“爸,您怎麼也來了”

晏平遲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穿一西裝,助理也在旁邊,看上去像是剛從會議上出來。

晏平遲與晏驚寒的相貌并不相似,晏驚寒更像文之晴一些。

晏平遲非常年輕,材保持得很好,戴一副無框眼鏡,臉上幾乎沒有皺紋。

眉眼淡漠,不怒自威。

晏驚寒略低了低頭,“很抱歉,耽誤爸的時間了。”

晏平遲是絕對的完主義者,對于時間的把控嚴苛到走火魔的地步,他憎惡一切占用他時間的突發狀況。

還記得晏驚寒十八歲的時候因為出去喝酒,沒有告訴家里人,晏平遲派了很多

人出來找,因此耽誤了一場會議。

晏驚寒回來之后,晏平遲大怒,把他打了個半死。

晏平遲平時練拳擊的,那次是下了狠手,晏驚寒不能還手,完全被

沒有人能夠反駁晏平遲,他是這個家的神。

“你現在要想的不是這個。”晏平遲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你應該想的是,現在你的太太是不是占用你太多力了。”

晏驚寒咬了咬后槽牙。

晏平遲:“上的價值你最清楚。”

文之晴一會兒看看父親一會兒看看兒子,說:“他知道了,這次是個意外,他也沒有料到。”

晏平遲:“一個有能力撐起晏氏的人就應該料到所有意外。”

晏驚寒:“媽,我沒事的,我冷靜一下。”

晏平遲準備先回去了,他時間寶貴,臨走時站在門口,對晏驚寒說:“別忘了你最初娶的目的,別本末倒置,為不值得的人浪費時間。”

Advertisement

晏驚寒沉默著,文之晴囑咐了幾句:“我了你家的傭人過來照顧你,退了燒就可以出院了。”

晏驚寒:“讓媽擔心了。”

聶月趕到醫院的時候,晏驚寒剛換完吊瓶。

紅姨正在旁邊陪著。

聶月和護士肩而過,站門口敲了敲門,一眼看到晏驚寒。

聲哥,卻被他蒼白的臉刺了一下,嚨一哽,沒出口。

“夫人來了。”紅姨回過頭。

聶月垂下眼睛:“嗯。”

紅姨黑眼圈很明顯,大約是夜里被折騰起來沒有睡好。

“昨天怎麼沒喊我。”聶月心里有點難

你了,但是爺說你難得睡個好覺,沒讓打擾。”

晚上好像聽到什麼聲響,聶月還以為是雨又下大了,就沒管。

聶月快速的看了晏驚寒一下,“你怎麼知道我難得睡得好啊”

“每次半夜起來都能看到你。”見邊的笑容有些苦,晏驚寒補充道,“我沒關系。”

他的聲音是啞的,沙沙的,像砂礫流在磨砂上。

聶月心里悶悶的不太舒服,輕咳一聲緩解,若無其事在沙發上坐下。

“淋著雨了”

昨天沒去接他。

聶月下意識往病床上看去,灑進室,映著晏驚寒的側臉。

“帶傘了,但

是風雨太大,打傘也沒用。”晏驚寒低聲辯解著,語氣有點無奈。

吊瓶里的順著明細管一點點流進晏驚寒的手背,他的手那麼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著三道膠布,旁邊的管和青筋都很明顯。

聶月看著看著就出了神。

紅姨削好一個蘋果遞給聶月,“爺,夫人,你們待一會兒我去弄些熱水。”

聶月抬起眼。

晏驚寒:“紅姨你回去吧,一夜沒睡了。”

Advertisement

紅姨回頭。

晏驚寒:“我真的沒事。”

“那好,我回去休息一下,爺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聶月接過蘋果,覺到,自從這個蘋果落在手上,晏驚寒的目就落在臉上,寸步不離。

帶著溫度,灼得聶月火燒火燎。

聶月刻意沒往那邊看,紅姨要走了,聶月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聽到紅姨那邊“砰”的關上門。

驟然安靜下來,只有聶月用小刀削蘋果的沙沙聲。

“嗯。”聶月用小叉子叉了一小塊蘋果遞到晏驚寒邊。

晏驚寒:“你臉紅什麼”

聶月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晏驚寒還真就重復了一遍:“我說,你臉紅什麼。”

聶月笑了:“你有病啊,誰臉紅了。”

晏驚寒也勾起角,一口一口細細嚼著蘋果:“今天怎麼這麼沉默”

聶月:“我平時話很多嗎”

晏驚寒:“嗯。”

晏驚寒探詢的看向聶月的臉:“是不是有什麼事”

聶月彎起眼睛:“能有什麼事兒,吃你的蘋果吧小病號。”

喂他的時候手指輕輕掉晏驚寒邊的蘋果

“臥槽你咬著我手”聶月說。

晏驚寒:“抱歉。”

“你別告訴我你就因為昨天我沒接你,你耍小脾氣故意淋雨生病讓我愧疚啊,那樣可就沒意思了。”

晏驚寒:“我有那麼無聊麼”

聶月跟著樂:“不至于但也差不多。”

晏驚寒只好再解釋一遍:“我不是故意的。”

聶月順著問:“什麼事兒啊那麼著急相親去”

和聶月說話就不能超過三句,三句之勉強安全,三句之后一定山坡。

晏驚寒嘆口氣,懶得回

答。

聶月:“退燒了麼”

晏驚寒:“快了。”

聶月把剩下的蘋果放在床頭,晏驚寒額頭:“還是有點熱,難麼”

晏驚寒看了眼床頭。

“不難。”

眼神暗示無效,聶月半天沒有下一步作,晏驚寒只好出聲提醒:“那個蘋果還沒吃完。”

聶月挑眉:“沒吃夠啊你還吃的”

晏驚寒“嗯”了一聲:“甜的。”

吃到一半,接到文之晴的電話,吩咐聶月幫忙照顧晏驚寒一下。

掛了電話,晏驚寒問:“怎麼了”

聶月看看時間:“我去給你買飯。”

晏驚寒連忙說:“我不太。”

聶月:“媽媽囑咐了,你不吃醫院里的東西,必須去餐廳給你買。”

“現在也不著急。”

聶月:“那就等你了再說。”

聶月似乎很忙,微信一直不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

“我房間的桌子上有”

晏驚寒的話沒說完,聶月的手機響了,接起來,用口型跟晏驚寒說了句“稍等”,然后起出了病房。

五分鐘之后聶月回來,神如常:“哥,我去給你買飯,你在這等我一下。”

“我現在不。”

“等我買回來你就了,我不給你買的話我媽又該罵我了。”聶月笑著說。

晏驚寒不太想讓他走,聶月只好哄他:“我給你下載個游戲,灰心消消消,你要是無聊呢就自己玩這個。”

“我不玩游戲。”

聶月:“很好玩的你試一下嘛,前面一些關卡沒有意思。”

聶月把他自己的賬號登陸上去:“你玩我的號,有幾關我實在通不過去,特難,你幫我通關。”

晏驚寒不說話。

“你再這樣,我可就要誤會你舍不得我了昂。”聶月幫他蓋好被子,順手他頭發,晏驚寒的發質偏,理得短,扎扎的在手心里,很

聶月了一下就上癮了。

“乖,小病號,我很快就回來。”

出了病房門好久聶月的角都沒放下來,仿佛發著燒的人總是比平時更加脆弱,突然覺得晏驚寒不想出門的眼神實在有點可

生病和不生病差別還大的。

聶月走得匆忙

在病房里接到的是何斯年打來的電話,告訴聶月,已經把他的錢轉到聶月卡上了,只要再加上聶月的那部分,就可以房租了。

“是誰告訴你的”

何斯年:“我他媽還沒生氣呢這事兒你都不告訴我還拿不拿我當朋友了”

聶月:“我那是”

何斯年:“沒良心的玩意兒,要不是段優若哭著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段海那個畜生手打你了”

聶月有點無奈,不說話了,任由何斯年噼里啪啦連珠炮似的轟炸

其實聶月不告訴何斯年也是有原因。

一來最近也在創業,用錢的地方多,二來何斯年跟不一樣,喜歡投資,手上的現錢其實沒有多

只要聶月開口,何斯年必定砸鍋賣鐵也給把錢湊出來,可聶月不想因為的事讓何斯年為難。

等何斯年罵完了,聶月說:“謝謝你啊。”

說得很由衷,何斯年在那邊沉默了很久。

“聶月,”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你他媽能別這麼讓人心疼麼。”

聶月低頭看著窗臺上的小瓢蟲,沒說話。

“你沒給你媽打電話吧”

聶月長長出了口氣:“沒有。”

何斯年:“算你還有點骨氣,那你跟段海那邊”

聶月:“和趙秀珠一樣,都不要我了。”

何斯年又不說話了。

聶月笑了笑:“得了別難過了,我在醫院呢,等把房子租下來了我再告訴你。”

何斯年:“你在醫院干嘛”

聶月:“晏驚寒生病了。”

何斯年又皺起眉,聶月嫁人是段海在背后慫恿的,現在但凡和段海沾上一點關系的事兒何斯年都覺得惡心。

“我說你什麼時候離婚啊一輩子都在晏家了”

聶月下意識的答:“怎麼可能”

看著窗外,救護車來來回回,忽然有些出神。

“等我做工作室賺夠錢了,我就去國。”

何斯年:“找沈清溪啊”

聶月沒說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發起呆來。

在想,是不是自己有一天也一定出現在救護車上,耳邊聽著救護車的咆哮卻一點都不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也太棒了。

終于解了。

“也行,等你賺到錢再說吧。”

掛了何斯年的電話,聶月看了下銀行卡余額。

特想煙,但這里是醫院。

在走廊外面吹了好一會兒的風,回到病房如常面對晏驚寒。

不能在病房里多呆,只想借著買飯的由頭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聶月在車里坐了很久,手機響鈴嚇了他一跳。

聶月看著來電顯示,良久沒有接起。

緩了會兒,接電話之前揚起一個笑容。

“喂房東大哥。”

房東急著把房子租給他們,現在就讓聶月過去看房子,能簽就簽,簽不了就要租給別人。

又是這一套。

好在現在聶月錢夠了。

聶月了宋明哲一起過去,兩人一唱一和,輕松和房東簽了合同。

他們聊了很久,送房東出來的時候已近黃昏。

出了酒吧,宋明哲終于繃不住了,他大一聲,一把摟住聶月:“啊啊啊啊啊啊終于解決了,我們終于有地方了我馬上就去買裝修的東西。”

這時酒吧街差不多開始營業了,他說:“要不要慶祝去一下,我今晚想唱搖滾,太高興了唱不了慢歌,我現在就想搖滾,沒音樂我都能搖起來。”

聶月也跟著樂:“我這幾天嗓子疼。”

宋明哲:“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我都了。你想吃什麼,我請客,然后咱們順便想一想之后的發展和宣傳怎麼樣。”

聶月腦子里下意識的跟著想“吃什麼”這個問題。

等等

吃什麼

是出來干嘛的

“我草”

宋明哲嚇一跳:“你干嘛”

聶月拿著車鑰匙就往外跑:“他媽的我忘了他的飯了。”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