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貧窮限制了沈芙的想象力。

沈芙現在是有錢了，但這種事……果然的想象力還是因為窮苦久了導致太貧瘠了點，已經屬於救不活了的狀態。

總之看著這上百條款式各異的下裝，沈芙一整個被震撼住了。

謝之墨似乎很滿意這個反應，略微俯，氣息輕輕過的耳垂蠱般引道：「喜歡哪個？自己挑。」

沈芙怔愣了半響，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等下，怎麼全都是子？」

謝之墨懶洋洋倚在牆上，不知道是不是沈芙的錯覺，總覺他形好像晃了一下。他慢聲道：「不行麼？」

行。

當然行。

沈芙現在腳不方便，穿子會比子好一點。視線再一次掃過這琳瑯滿目的子，隨手指了一條沒有任何裝飾和花紋的純黑半長，「就這條吧。」

有個護士進來問沈芙需不需要幫忙，沈芙拒絕了。

只是扭傷了，不是腳斷了。之前生病住院治療的那段時間，全程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

現在不過換個子而已，還是能夠做到的。再說了，還是不太習慣那種被人捧著伺候的覺。

沈芙進去換服了，男人看著謝之墨，小聲詢問道：「謝，剩下的這些……」

謝之墨淡淡瞥了他一眼，「拿回去吧。」

男人剛準備離開，又被謝之墨住了，「算了，拿回我那邊，找個房間放起來。」

「是。」

沈芙換好子出來，外面那一堆滿滿當當的落地架已經不見蹤影了。

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剛才那場面實在是怪離譜的，有錢人都是這麼任的嗎？

開始反思自己繼承產之後每天過的是不是太寒磣了點。

謝之墨見沈芙出來，目微垂，落在那截雪白的腳腕上。

這條子很適合，長度剛好到膝蓋與腳踝中央，出一截筆直修長，白得惹眼勾人的。

謝之墨眼皮輕跳，了，忽然覺得自己那天送傘的目的似乎有那麼一點不太單純。

然而目移到裹纏了一圈丑不拉幾繃帶的另一隻腳上時，謝之墨的眼神一下暗沉了下來。

沈芙注意到謝之墨看著自己的腳陷沉思的模樣，不解道：「我的腳怎麼了嗎？」

還以為是醫生沒理好，也跟著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嚴嚴實實，沒有毫鬆開的跡象。

醫生還很有心地給打了個漂亮的小蝴蝶結。

「沒什麼。」謝之墨收回目，隨口說出心裡的想法，「只是在想剛才怎麼不把那個小屁孩給打死。」

沈芙默了兩秒，贊同地點了點頭：「確實該打，他還只是個孩子，千萬不要放過他。」

那個小男孩一看就是被他媽給慣壞了，撞到之後要不是謝之墨威脅恐嚇，連道歉都不肯跟說一聲。

還有那句阿姨，真的有把沈芙給氣到。

這種沒禮貌的小破孩就該接一頓毒打，讓他知道社會的險惡。

現在扭傷的理好了，破損的子也換掉了，沈芙覺得似乎也沒什麼留在這裡的必要，正準備跟謝之墨提出告辭的請求，謝爺忽然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

「？」

沈芙懵怔地看著他，下意識道：「謝謝，我帶了手機出門，現在手機也沒壞。」

也拿出了的手機，謝之墨看到這個十分眼的品牌和款式，瞇了瞇眼。

沈芙迎著他意味深長的目，輕咳了一聲：「那臺舊手機總是風，就想著換個新的。正好看你之前用的那臺質量好，我那天那麼用力摔也只是屏幕碎了蜘蛛網，沒有碎骨，所以就……」

說著沈芙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向謝之墨解釋這麼多？！不就是買了個同款手機而已，有什麼好解釋的。

謝之墨慢悠悠地呵了一聲，忽然走了沈芙手上的手機。

沈芙：「？？？」

沈芙沒設鎖屏碼，謝之墨劃開屏幕，點開通訊錄時，他略微怔了一瞬。

沈芙的通訊錄是空的。

不過考慮到沈芙是最近新換的手機，他沒多想，快速敲自己的手機號碼，撥通。

等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亮起，他掛斷電話，將沈芙的手機遞還回去。

沈芙拿回去的時候不小心到了他的手。

很冰，是沒有丁點兒溫度的那種冷。

沈芙意識到謝之墨這是在存的電話，有些躊躇，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其實沒必要的。

和謝之墨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聯繫。

儘管現在和這些富二代們之間財力的差距已經不大了，但有些觀念上的差距大概一輩子都不可能拉的回來。很多人暴富后還有一番搞事業搞天搞地的心，沈芙不一樣，很佛，只會想著躺平，不給社會添麻煩也希老天爺不要跟搞惡作劇地度過安然而平淡的一生。

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想好措辭，沈芙索放棄了，輕聲開口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謝之墨沒吭聲。

他散漫地倚靠在牆壁上，甚至沒看沈芙，低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

沈芙當他默認了，拄著醫生贈送的拐杖，一點一點往門口的方向挪蹭。

挪著挪著，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在謝之墨面前停下。

沈芙喚了一聲：「謝之墨？」

沒回應。

沈芙又喚了一聲，還是沒回應。剛準備抬高聲音再喊一聲試試，面前的人忽然了。

謝之墨如同一隻斷了線的人偶，直直地往前傾倒，一整個人都跌倒在了上。男人冰冷得不像話，但靠在肩膀上的額頭溫度，卻是一片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