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不傻？！」

就在上靜快樂腦補皇后和淮王的八卦小劇場的時候，淮王也正在對蕓姑姑帶來的消息表示震驚。

「回王爺的話，」蕓姑姑答道：「不僅不傻，反倒還顯得比尋常九歲小姑娘更懂事機靈些。據那孩子自己的說法，嫁進來之前一場大病，因禍得福開了竅。」

「怪了！」淮王皺起眉：「武定候先天不足，從生下來就是傻子，這又不是什麼。前些年武定候夫妻為兒尋醫問葯，整個大周的名醫差不多都去給那孩子看過診，這兩年才漸漸消停下來。怎麼能說好就好呢？」

「是不是就因為日漸好轉，所以這些年才沒聽說武定候府上尋訪名醫？」蕓姑姑不確定地說道：「現在看那孩子的反應和談吐，是真的十分伶俐。」

「那就更怪了！」淮王瞇起眼：「若真是好好一個孩子，他怎麼捨得……」

「說不準……」蕓姑姑猶豫了片刻，才大著膽子開口說道：「說不準武定候覺得這門親事也算門當戶對呢！九爺畢竟是嫡子……外人看來，這門親事也算般配。」

果然，一聽嫡子兩字，淮王的臉立刻黑了。他冷哼一聲，語氣強地答道：「那又怎樣？一個獃子而已。」

「是！」蕓姑姑立刻陪著笑臉答道：「因此奴婢也只是說，在外人眼裡看來，這親事興許不錯。」

「但武定候不可能這樣覺得。」淮王搖搖頭：「老九什麼樣，本王可沒瞞他。早在替老大求娶他家長的時候，本王就已經言明，將來繼承本王一切的，會是老大，而非老九。但他依舊捨不得將長嫁過來。」

「不是大的，就是小的。」蕓姑姑答道：「總得有一個嫁過來。這可是殿下您與武定候早早約定好的。」

「不！」淮王擺擺手：「我原本都打算退而求其次，為老四求娶上三小姐了。是不是他武定候的親生不重要，是上家的小姐就行。」

「王爺這樣有誠意與武定候府做親，您的真心，上大人也是能看到的。「蕓姑姑答道：「說不準，這上四小姐，就是上大人的誠意。不過，這九夫人傻是不傻，但在家裡時武定候夫妻也沒給請過教習嬤嬤，儀禮規矩，還是得花些時間調教，奴婢已經趕著找了個得力的教習嬤嬤去教了。」

「不管怎樣，不傻對我們來說就是好事。」淮王眼睛一瞇：「能教的，趕著調教出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用。除了教習嬤嬤，也記得給找個先生。但是記住，要調教，但別把教得太明白了。」

「奴婢省得。」蕓姑姑點點頭：「識幾個字，能做工，琴藝或者棋藝之類裝點門面的本事略學學。」

「你看著辦就好。」淮王點點頭：「另外在過年前，尋個合適的時間，我也見見這孩子。已經嫁進來幾個月了，這磕頭敬茶的禮數，還是做齊了好。」

在淮王府這樣的地方，消息總是傳得快。不到半個時辰，蕭景珩的小媳婦不是個傻子的消息，已經傳遍府中角角落落。

「呵……倒老九佔了個便宜。」徐側妃皺著眉，臉上的表不大好看：「平白得了個好岳家。」

「娘娘也無需心太多。」徐側妃的侍連忙安道：「就算那小姑娘不傻，畢竟年紀也不算大。現在年不知事，不是剛好哄？娘娘想，既然這孩子不傻，將來與娘家還能了走嗎？娘娘喜武定侯府大小姐，不如現在開始就多多哄著些，有些話，娘娘沒法當著武定侯夫妻的面，倒剛好可以代勞。」

徐側妃皺著眉思忖了片刻，依舊皺著眉搖了搖頭：「不妥。眼下年紀小不懂事，也不知嫁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等過兩年懂事了，想到爹娘狠心把配給一個永遠出不了頭的獃子，還不一定怎麼恨娘家父母，恨這樁婚事呢！」

「那不更好?」侍答道：「若是心高氣傲，將來嫌著那位，娘娘也不必擔心那位借了岳家的勢。平白讓他占著個嫡子名頭已經是娘娘手下留了，斷不能給他任何機會。」

「所以，你也別想著去哄騙那小姑娘，不值當。」徐側妃抬起頭：「為今之計，還是要想盡辦法與娘家走才是。小姑娘將來長什麼樣不好說，但武定侯夫妻可不傻。老九是個腦袋不大靈的獃子，眼下也是武定侯的婿。若這小姑娘是傻的也就罷了，什麼手段也不能指傻子。但若不傻，說不得武定侯會希這小丫頭努力拿住老九呢！若真若如此……」

侍立刻聽明白了徐側妃的意思。若真如此，蕭景珩的嫡子份，很可能會被武定侯拿來做文章。聽話好拿的王爺婿，對於有野心的武將來說是多麼理想，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樣說來……」侍慢慢抬起頭，詢問似的著徐側妃：「活著就是麻煩？」

「不。我可沒那麼說。」徐側妃搖搖頭：「得活著，必須活著。王爺是希與武定侯府繼續做親家的，若是死了，你猜武定侯府還會不會嫁第二個姑娘過來？依我說啊……照以前那樣子就好。和老九，一個傻，一個呆，可不是正好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奴婢聽懂了。」侍點點頭。

「你可別瞎張羅，回頭再壞了事。」徐側妃撿起妝臺上的白玉滾，輕輕按自己的臉：「等過完年再說，等我先尋機會仔細瞧瞧。這樣的事我急什麼，再怎樣我的琰兒也是王爺的長子。比我著急的，大有人在。那位白占著嫡子名頭，看他不順眼的多了去了。」

「娘娘說得有理。」侍笑了：「這樣的事，哪裡得到我們心。」

「我能想到的，旁人自然也能想到。」徐側妃了自己的臉，對鏡一笑：「再說了，多人都盯著我這院子呢！落了把柄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