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太子殿下怎麼了？」盛鼎昌抖著嗓子道。

「回老爺，宮裏大人說，太子了涼，太醫們都去東宮侍候太子了，沒空管咱們。」鄭管家比盛鼎昌抖的更厲害。

「完了，完了，完了……」盛鼎昌喃昵，一臉絕的後退兩步，下一刻猛的轉，「啪」一掌狠狠扇了過去。

「賤人！」他厲喝一聲，看蘇氏的眼神能殺人。

蘇氏被一掌扇的摔倒在地，滿是鼻涕眼淚的臉迅速腫饅頭。

「老爺，您打我做什麼，我……」說著眸一閃，這才反應過來鄭管家的話意味著什麼。

心裏一驚，蘇氏反應迅速，聲調轉，「對，老爺說的對，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管教好蕓兒，才讓養了現在這樣的子，捅了這天大的簍子。」

「嗚嗚嗚，老爺您罰我吧，不然我這就去祠堂罰跪，落髮庵，去菩薩面前求菩薩保佑老爺和盛家。」

一手掩面，遮了紅腫難看的口鼻，哭訴的期期艾艾，愣是弄出了幾分。

盛鼎昌一愣，對啊，一切都是盛清蕓那小畜生惹的禍，罪魁禍首是！

眼見蘇氏的模樣，盛鼎昌火氣轉移的同時，生出些許憐惜，上前扶起蘇氏。

「是我不好，一時驚怒傷了你。別哭了，小心哭壞子。還有，莫要再說什麼落髮庵的胡話，蕙兒和曄兒還要你照看，你不管我也就罷了，難道連他們也不管麼？」

「怎麼會，我捨不得蕙兒和曄兒，更捨不得老爺。」放段，蘇氏弱弱靠近盛鼎昌懷裏。

「好了，太醫沒請到就算了，這惠民齋的大夫也醫了得，有他在蕙兒定然也不會有事。」

盛鼎昌輕拍蘇氏的背，「我去收拾那害人的小畜生，你快領大夫去給蕙兒看診。」

「鄭管家，招呼好大夫。」

轉臉喊了聲鄭管家，盛鼎昌放開蘇氏，黑著臉往祠堂而去。

可祠堂哪還有人。

張媽媽為了刷好，本沒請大夫來祠堂，而是恭恭敬敬迎盛清蕓回了雲汐閣，才請大夫去給看傷。

於是，氣洶洶而來，卻撲了個空的盛鼎昌臉更黑了。

雲汐閣。

盛清蕓剛剛沐浴完從屏風后出來，髮還掛著水珠。

小荷板著臉，不時瞪一眼張媽媽。

「阿嚏！」

盛清蕓一個噴嚏。

「小姐！」小荷驚呼，瞪著張媽媽的視線越發含了刀子。

「大小姐，您看，老爺還是疼著您的，昨天也是一時氣狠了。這不，大夫都在外間候著了，都是老爺吩咐的。」張媽媽討好道。

「您額頭和膝上有傷，昨晚恐也染了風寒，還是趕給大夫診看一下的好。您看……」

張媽媽眼等著盛清蕓回答，主要還是因為盛清蕓早在祠堂時就拒絕過一次大夫。

「既然是父親的吩咐，那便請大夫進來吧。否則萬一有人知道我沒聽話，指不定又得去跪祠堂。」

譏諷的勾了下，盛清蕓坐去塌前，等大夫進來。

張媽媽訕笑下，麻溜跑出房間喚人。

盛鼎昌來的時候，大夫正在給盛清蕓包紮額頭上的傷。

那傷大半掩在髮際中，只出指節大小的一塊在額頭。

「小姐，您這傷說重不重，可偏傷的不是地方，又沒有第一時間包紮上藥，這幾天可一定要注意了，不然留了疤，那盛大人、盛夫人可要心疼死。」

家醜不可外揚，張媽媽給大夫的說法，是盛清蕓摔倒撞在桌角磕的。

「我心疼個屁！」

盛清蕓還沒回大夫的話，一聲怒喝從外間傳來。

接「哐」的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

卻是盛鼎昌青黑著臉，怒氣沖沖而來。

大夫懵了，拿著紗布愣在那，直愣愣看過去。

「老、老爺。」張媽媽也嚇了一跳，記憶中從沒見過盛鼎昌臉黑這般，哪怕昨天都沒有。

「滾，都給我滾出去，誰也不準進來。今日，我若不打死這個小畜生，我盛鼎昌就不姓盛！」

他說著話，抄起來時拿的撣子，就朝盛清蕓砸了過去。

盛清蕓都沒，就那麼看著兜頭而來的撣子，眼含譏諷。

又砸，來來回回就只會這麼一招麼？

可不，正站在前包紮傷口的大夫卻沒那麼淡定，驚一聲就往旁邊閃去。

「小姐！」另一邊，被迫變忠僕的小荷，大喊著撲過來。

這一撲一躲，兩人「咚」一聲撞上。

「哎呦！」

大夫年歲大些，慌忙之下又忘了還在手裏的紗布，再被小荷一撞，頓時痛呼一聲，形不穩朝後栽去。

「嘣」，撣子砸了過來，砸在大夫後腦勺上一顛，另一端直直就在了盛清蕓額頭的傷口上。

要是被撣子砸，可能還好。

但這一，比砸的殺傷力大的多。

頓時，盛清蕓額頭鮮滾落。

「小姐！」小荷驚。

「哎呦，哎呦！」大夫捂著後腦勺痛呼。

「哎呀，這這……」張媽媽境敏，張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小畜生，還敢躲！還不給我滾過來！」盛鼎昌卻一點都不在乎誤傷了大夫，只覺怒火越燒越旺。

「小姐小姐！」小荷眼淚都出來了，捂著盛清蕓額頭，就朝盛鼎昌看過去。

「老爺，奴婢斗膽，小姐回院是您準的，大夫也是您命人請來的，不知小姐又做錯了什麼，竟惹的老爺發這麼大的火？」

聲音抖，卻不是怕，而是氣的。

「滾，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狗奴才，也敢沖我喊！」

「來人，來人！將這狗奴才給我拖出去打！」

嘩啦啦，盛鼎昌話剛落，一氣四個小廝就沖了進來，直朝小荷走去

是盛鼎昌帶來的人。

「我看誰敢！」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盛清蕓開口了，語氣清冷，一字一字！

分明聲音不大，可小荷的哭聲止了，大夫的痛呼聲停了，衝進來的小廝嚇停了。

盛鼎昌一愣，下一秒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

「好好好、真好！虧你祖母還替你說話，可你呢，捅了那麼大的簍子不說，為父不過要管教你一番，你還敢聯合下人頂撞。」

「好好好，今天我還就不信，我管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