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小龍包(二)
許驕在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迎來了小龍包的第一次胎。
自從這才胎之后,宋卿源就開始熱衷于和小籠包的互,也終日小龍包,小龍包個不停……
有時候小龍包踢踢,宋卿源用指尖點一點,小龍包還會踢他方才點過的位置,宋卿源不想停下……
但有時候小龍包玩上幾腳就停了,宋卿源明顯沒玩夠,但小龍包不理他了。
宋卿源很失,“做事沒個常,等出生后要好好教一教……”
許驕嘆道,“你試想下夜里睡覺的時候,有人一直拿手懟你,讓你起來踢給他看,你想不想搭理他……”
宋卿源:“……”
許驕笑開。
宋卿源惱火,“你腦子里終日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許驕摟上他后頸,彎眸笑道,“你別逗小龍包了,來做睡前胎教吧~”
宋卿源:“……”
于是,五個月的時候,許驕開始了一系列睡前胎教計劃。
譬如,開始給小龍包講睡前故事。
盡管起初的時候宋卿源覺得莫名其妙,讓他給還沒出生的小龍包講故事,但他想許驕高興,便也耐著子陪……
只是當小龍包習慣了每天晚上聽著他的聲音睡的時候,日后每次聽到他的聲音,都會親切般得踢他。
宋卿源忽然開始想,其實睡前胎教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至,小龍包悉了他的聲音。
這是他們父子與父流的伊始。
然后,許驕又開始了胎教,聽音樂……
午睡前,許驕都會讓人到和鳴殿彈曲子,宋卿源從沒記得過有這種嗜好,也一直記得嫌吵,但一口一個胎教的時候,就振振有詞,“這是胎教啊,主要刺激它的聽覺神經,還有培養它的藝覺,我聽不聽無所謂,它要聽啊~”
然后宋卿源驚愕的目中,許驕耳朵戴上自制的耳塞,靠在小榻上睡。
真的是在讓小龍包自己聽……
宋卿源頭疼。
唯一能讓宋卿源覺得正常的胎教,就是他在和鳴殿的時候,許驕每日都會托著腰來看他,說是帶小龍寶去探班~
探班,就是宋卿源在看折子的時候,在一邊一面輕肚子,一面低頭看著,仿佛真的在同小龍寶認真流一般,聲音溫和道,“小龍寶,爹爹又在看奏折了,按照爹爹看得這個速度,這本折子有問題,爹爹很快會讓大監人來明和殿問話,我猜……是眼下是二月,正月剛過就上來的折子,應當是今年下了大雪,南順地偏南,很下雪,所以沒做預防措施,有地方遭了災……”
果真,許驕說完,宋卿源嘆道,“小龍包,你娘什麼都知道……”
許驕也跟著了小龍包,輕聲道,“記住了,你娘可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貌如花,人見人……”
宋卿源頓時頭都大了幾分。
只是轉念一想,說的也確實沒錯……
宋卿源低眉笑了笑,繼續看折子。
而后,許驕又借著胎教的名義,開始一面在明和殿邊撐著腰邊來回走著,另一只手握著折子看,聚會神。
宋卿源仿佛想到早前在政事堂和翰林院的模樣……
宋卿源知曉是懷了孕,憋壞了。
什麼事都由著……
相對宋卿源,許驕更頭疼的是岑士~
之前許驕還能三天兩頭往宮外鹿鳴巷跑,后來岑士見一回就要神經張一回。
尤其是有一次,在鹿鳴巷,許驕有些見紅,嚇得岑士,大監,和太醫險些魂飛魄散……
聞訊趕來的宋卿源也一臉張,后來聽大監說,宋卿源是早朝至一半就匆匆結束了趕來,來得時候看到也仿佛嚇到,宋卿源臉蒼白,一句話旁的都沒說,陪著在鹿鳴巷呆了半日……
于是,許驕愉快的三天兩頭出宮探岑士的好日子被打斷。
而且是岑士要求打斷的。
許驕試圖同岑士說,很多懷孕的子可以照常工作到臨盆之前,只要注意休息就好了,現在天天休息得很好,天天養膘,需要出來走……
結果,岑士翌日就搬回了陋室。
許驕:“……”
終于,從未如此閑過,險些都要閑出頭痛病的許驕,終于等來了傅喬和小蠶豆看姨母回京。
許驕難以言喻的激!
許驕開始天天在宮中教小蠶豆功課打發時間,后來想起李園弘的兒李婻還會背開合計,遂又讓大監把李婻召宮中和小蠶豆一起學,兩個孩子在一可以解解悶,還可以說話,玩,也可以兩人一起教。
最后大監問道,要不要曹將軍的兒也來?
大監的確是這宮中最會揣旁人心思的,大監一提,許驕倒是真覺得這個主意好。
幾個孩子的格多元化些,也不會那麼枯燥。
也喜歡曹聘聘,說話像男孩子一樣英姿颯爽,又直率……
等人湊齊,小蠶豆差不多八九歲,開朗的時候有,文靜的時候也有;李婻六七歲,同小蠶豆年紀差不多,大多時候很文靜,說話時輕聲細語,背書和念課文的時候洪亮自信;曹聘聘七八歲,其實三人年紀都差不多,曹聘聘的子直率,看起來應當是最坐不住的一個,但其實是三個孩子里最耐,也最坐得住的,專注力更好……
三個孩子每日湊到宮中,讓許驕的時間好打發了許多。
晨間會讓他們晨讀。
晨讀是最好的記憶方式,尤其是對小孩子來說,會增強預,再由聽覺反復加深記憶。
等晨讀過后,許驕會教三個孩子功課。
晌午吃完飯,會午睡。
午睡后,會由葡萄帶著他們一道玩。
許驕午睡的時間很長,許驕起來后,三個孩子要開始完當日的功課,許驕則去明和殿看宋卿源。
有時也會同沈凌等人遇上,眼見著中宮的月份越來越大,走路都走得很慢,但也不怎麼喜歡坐轎攆,說要堅持鍛煉……
若是沈凌和胡廣文等幾個悉的人在,許驕就會留在明和殿中和他們一道議事,若是有旁人在,許驕就會在明和殿外走走,等旁人離開再去宋卿源,讓小龍包每日有固定和爹爹在一,聽娘親說爹爹的時間,然后許驕總會爪子拿著奏折,一面走,一面托著腰看。
讓全然閑下來,不可能!
但眼下也確實沒有力顧旁的……
的子,宋卿源最清楚,一旦開始做事,再小的事都停不下來。
中途若是讓沒做完就停下來,心里能一直惦記著。
早前的改革,錄取途徑,職定級這些都是后話,最初是要同教學掛鉤。
國中最直接的部分就是同國子監掛鉤。
有國子監做背書,才會有公信力。
眼下國子監有胡廣文在,胡廣文同許驕絡,胡廣文在著手做此事,也會將進展說與聽,心里才稍微不那麼一直掛著,但還是每日就往明和殿來,不讓自己離“職場”太久。
于是,每日上午前有小蠶豆,李婻和曹聘聘每日來陪,真有認認真真教們功課,而且不是死記背,講得都是臨近諸國在同一歷史時期做的事和演變,午睡后布置了功課,就去抱抱龍這里,等從抱抱龍回來,就檢查小蠶豆,李婻和顰顰的功課。
等功課檢查完,又布置回去的預習,不管家中有誰,如果沒有,就自己想辦法去找書。
總歸,明日要講的課,今晚回去一定要預習。
傅喬自然沒問題,早前同朱昀在一的人,學識哪里會差?
李夫人這里自然高興,中宮要檢查李婻的功課,還要教李婻念書,李夫人不得,李大人已經回了京中,每日夜里都會時間給兒預習。
焦躁不安的是曹夫人……
這不是難為聘聘,是難為和將軍啊……
曹夫人同曹復水嘆,曹復水卻道,“中宮同兄長一樣,他兄長也是一個學富五車,見識廣闊的人,讓聘聘跟著中宮學,我看是好事……”
曹夫人惱火,“那……那誰給聘聘預習?”
曹復水拍脯,“我來!”
然后每晚父二人湊在一,大眼瞪小眼兒,曹復水滿頭大汗,“你看明白了嗎?”
曹聘聘搖頭。
曹復水吐出一口濁氣,“讓爹再看一次!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曹聘聘:“……”
“爹再讀一遍。”
曹聘聘:“……”
……
在這樣的節奏中,日子很快到了四月。
進到四月,許驕就有七八月的孕了,四月是南順一年里最舒服的時節,許驕的午睡從和鳴殿中搬到了苑中的躺椅上。
吹著風,蓋著被子,一側,是葡萄同幾個孩子跳繩,蹴鞠,嘻嘻哈哈的聲音容易助眠……
許驕夢到早前在東宮的時候。
那時候東宮還有蹴鞠課。
的板小,負責教蹴鞠的是當時的譚將軍!
譚將軍說哪對帶,算事先進球三個!
周圍哄笑……
窘迫,才不要和他們一幫野蠻人蹴鞠,沖撞,躲得遠遠的好,所以每次都消極比賽,久而久之,就了小明……
那時候宋卿源剛隨先帝去了靈山祭天回來。
宋卿源遠遠看見在磨蹭時間,后來宋卿源換了蹴鞠服上前,經過時,平日里慣常的語氣說了聲,“跟上來。”
愣住。
抬眼,便見一蹴鞠服的宋卿源背影。
也不知道為什麼……
宋卿源在,跟了上去,至于為什麼宋卿源在就想也不想跟上去,也沒想過。
那時候在東宮,功課繁忙,但開心的時候也多。
有一回,是剛到東宮不久的時候,宋卿源和胡廣文不在,剩余的人竄羅著一道吃火鍋,聽了宋卿源一堆惡名,但腦海記得的,是岑士送來東宮時,那個沉穩的年影……
睡夢中,許驕角微微勾了勾,又不由手了腹間,小龍寶踢了踢……
自從進五月,月份越發大了,許驕其實夜里開始睡得不好起來。
一晚上基本都會起來三四次。
宋卿源每日要早朝,許驕怕吵到他,原本是想讓他回泰和殿就寢,但宋卿源一直東暖閣,晨間起來早朝前都會去看看他們母子/母。
而越臨近分娩的日子,小龍包每日活躍的時間也逐漸增多了起來。
有時候會連續玩許久。
宋卿源比小龍包還開心……
許驕知曉他是真盼著小龍包出生。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朱全順近乎每日都會和鳴殿請脈。
穩妥起見,從六月初起,小蠶豆,李婻和曹聘聘都沒再宮了。
太醫也都在和鳴殿流值守。
麗蕊還是會每日攙著許驕散步,太醫和穩婆待的事項,許驕全都照做。
這里不比穿越前,生孩子與很多人來說,更像在鬼門關走一遭,太醫和穩婆讓練習的,讓避諱的,讓注意的,許驕打起十二分神。
六月中旬起,岑士也來了宮中,一直陪著許驕。
許驕心中仿佛也才安心了許多。
其實穿越前,都可以看到寶寶的大致模樣了,但這里,真的像是盲盒……
除卻它是小龍包,什麼都不知道。
眼見日頭一天天近七月,許驕有些著急了,太醫安,先不急,若是七月初還沒靜,再催產,眼下再等等。
許驕了肚子,例行母子/母間親切談,“小龍包,媽媽肚子里就這麼舒服嗎?外面更舒服啊,你快出來吧~”
宋卿源知曉焦慮,“聽朱全順的。”
許驕頷首。
……
雖然如此,宋卿源起的時候,許驕其實一夜沒睡。
也不知道怎麼了,仿佛昨晚沒什麼瞌睡,肚子沒疼,但是有些脹脹的。
宋卿源來看,俯吻上額頭,“我早朝完就回來。”
今日是六月最后一日,也是宋卿源生辰,許驕了肚子,“小龍包,今日是爹的生日~”
宋卿源笑了笑,半跪下,吻上腹間,“小龍包,爹爹想你了。”
許驕了他的頭。
他看,“再睡會兒吧。”
許驕頷首。
等宋卿源離開不久,許驕才算睡了一個回籠覺,許是昨晚一晚沒睡的緣故,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
朱全順來請脈的時候,聽到大監的聲音,輕輕嗯了聲。
朱全順看脈象有些驚異,“娘娘可是昨晚沒歇好?可有哪里不舒服?”
許驕應道,“沒什麼不舒服,就是覺得肚子有些脹脹的。”
朱全順深吸一口,盡量沉穩道,“娘娘可能要生了……”
聽到要生了幾個字,許驕忽得就醒了,朱全順又寬,“娘娘別怕,諸事小心一些就行,大監,要穩婆來了。”
大監這麼明老練的人,聽到要生了都激得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才反映過來,“老奴去,老奴去,老奴現在就去……”
和鳴殿上前忽然間便開啟了張模式,許驕不習慣邊太多人伺候,所以和鳴殿的人不會那麼多,但就大監這麼出去一下的功夫,好像和鳴殿的外都開始炸鍋了一般。
中宮要臨盆了!
許驕懵住,仿佛所有人都比張!比激!比熱沸騰!
但是要生了……
麗蕊扶著許驕慢慢坐起,許驕再次詢問朱全順,“我只是肚子有些脹脹的,昨晚沒睡好,真的是要生了?”
朱全順頷首。
許驕心中唏噓。
岑士也了殿中,“阿驕~”
“娘!”許驕見到岑士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仿佛也才開始跟著張起來,“太醫說要生了。”
岑士牽著,“慢慢地,聽太醫和穩婆的話,不怕,娘在這里陪你。”
許驕頷首,這里應當有南順最好的太醫和穩婆,要擔心也應當是最不擔心的,而且朱全順一直說的胎位正,不必張。
許驕應好,趁著眼下還好,先去后殿洗漱。等到要出后殿的時候,羊水忽然破了。
麗蕊連忙穩婆來。
羊水破了,就是真的要生了。
穩婆連忙扶許驕回去躺好,許驕才相信方才朱全順說的是真的……
和鳴殿上下已經忙碌起來。岑士就守在許驕邊,同說別怕,也說些知曉的事項。
一側還有穩婆和太醫在,都讓別張。
李嬤嬤也來了殿外,讓殿外眾人都穩妥些,不要慌張,不要吵吵嚷嚷,壞樂娘娘心神。
殿外的嘈雜聲便頓時消失了去,重新恢復了忙中有序。
“娘娘,夫人放心,老奴守在殿外。”李嬤嬤在,許驕是真的放心。
這宮中,最穩妥的莫過于大監和李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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