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相爺(三)
這日傍晚,是在胡廣文府上燙得火鍋。
許驕在明和殿見過朝中吏,理完手中的要事,黃昏前后便出了宮去。出宮前又回了和鳴殿看了看小宋則。
許驕回和鳴殿的時候,小宋則已經睡了。
李嬤嬤在照看著。
今日小宋則同葡萄玩得開心了,早早就喊了,吃了好些東西,又讓李嬤嬤帶著他去了澡,在床榻上很早便睡了。
許驕去看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做什麼夢,夢中“咯咯咯咯”發笑著,還卷了卷上的蠶錦被。
他笑起來的時候,尤其像抱抱龍。
而且,是時東宮的抱抱龍……
小宋則笑,許驕也跟著笑,看了他好一會兒,差不多當出宮了,許驕起吻了吻他額頭,“晚安,我的小龍包~”
小龍包翻。
……
葡萄留在宮中陪著小龍包,大監陪著許驕一道上了馬車。
剛才胡廣文讓人來宮中捎話,說見了魏帆了,今晚打火鍋,許驕想起早前在東宮打火鍋的時候……
那時候的人是最齊全的,眼下也都天南海北,難得聚在一。
上一次火鍋,還是在西關的時候。
齊長平和趙恩科替他們送行,郭睿喝多了,同誰都抱在一起哭,齊長平也喝了不,胡廣文還清醒著。
轉眼,都是將近一年半的事了。
時如梭。
馬車停在胡府門口,許驕的時候,苑中都聞到了火鍋香味。
夏日炎炎,也只有苑中的涼亭能對付火鍋。
涼亭外有面小湖,湖上有微風吹來,吃火鍋的時候算天然空調……
許驕到時候,胡文廣同魏帆在一說話。
“大忙人來了。”胡廣文同一慣絡,許驕應道,“我去看了看小龍包才來的,今日跳累了,早早就睡了。”
魏帆才反應過來,“今日宮,忘了見太子。”
許驕道,“明日再去就是,小龍包現在探索旺盛,天天都想同不同的人玩才好。你去了,陪他跑陪他跳,他一定高興。”
胡廣文遞了筷子給。
許驕還是照舊用開水燙碗,燙筷子。
許驕到,人便齊了,府中開始陸續端菜,都是許驕和魏帆喜歡吃的菜,胡廣文一直都記得。
胡廣文同宋卿源年紀相仿。
早前在東宮的時候,胡廣文就像大家長,大家都聽胡廣文的,胡廣文很照顧旁人,也記得住旁人的喜好,在許驕和魏帆的印象中,胡廣文就沒有在東宮樹敵過……
不對,郭睿除外~
因為郭睿總打宋卿源的小報告,胡廣文又同宋卿源是穿一條子的,所以當時東宮,唯一同胡廣文關系張的,就是郭睿。
三人一面說著話,一面開始涮火鍋,笑聲不斷。
像極了早前東宮的時候。
但在東宮的時候,又不似眼下,各個都還年,都很能吃……
眼下,仿佛吃得是懷,是記憶中的味道。
三人行,總有笑聲不斷的時候,因為總能有兩個人一道,一起說第三人的笑話,樂此不疲。
因為即便是胡廣文,也有一堆笑話。
其中,笑話最多的當屬許驕。
一面涮著火鍋,許驕自己都聽樂了,“胡說,不是我。”
魏帆笑和胡廣文都笑。
大監沒隔太遠,就在涼亭外候著。
聽著他們三人說著早前東宮的事,其實大監大都記得……
當時東宮的每一個伴讀都有自己的個,用相爺的話說,就像不同的葉子,沒有兩枚是全然相同的。
大監其實通通都記得。
那時候的東宮很熱鬧,雖然先帝在宮中,陛下的母后也過世得很早,但陛下在東宮井不孤單,因為總有那麼一群人,即便后來在天南海北,但那時總能聚在一,真的陪太子攻書也好,惹是生非讓東宮善后也好,總歸,當時東宮從未冷清過……
所以陛下登基很長一段時間都未習慣……
但那時候有相爺在朝中,魏將軍在軍中,胡公子雖然不在朝中,陛下大小事宜都在同胡公子商議。
大監看著涼亭中說笑的三人,只覺時間過得太快,如今都是另一番模樣了。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沒有郭睿的緣故,其實胡廣文同魏帆也許多年不見,但不像郭睿在的時候那般煽,抱著誰都要哭一場。
早前在東宮事兒最多的一個,到后來事兒也最多。
今晚的火鍋吃了許久,敘了許久的舊。
胡廣文同魏帆說起早前西關的事,魏帆也說起濱江八城的事。
濱江八城的事,許驕有耳聞,也知曉大致來龍去脈,但從未細致聽過。
上次宋卿源從濱江八城和會盟回來,兩人就著急大婚的事,而后就是小龍包的到來,一直到出生,現在……
魏帆口中,許驕也才知曉濱江八城牽連甚廣。
因為濱江八城所在之不僅有南順,長風,蒼月,還有東陵,早前沒有蒼月和南順在的時候,長風和東陵時常在這一發生,而且常年不斷。
因為蒼月和南順的介,反倒進到了一種平衡。
尤其是濱江八城這,因為早前是南順的屬地,所以民風和習俗其實是更偏南順的,百姓對南順也認同,所以相對還在東陵手中的時候,認同更多,周圍環境更安穩……
許驕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柏靳口中說的“有來有往,不急于一時”,其實從一開始就是說辭。
因為長風和東陵在東邊不斷,一直在阻礙了柏靳想通過濱江八城往東探索海域的計劃。
相對于往西,往北,往南這另外三條路線來說,往東探索海域是最容易實現的,所以濱江八城的位置至關重要,而且必須要持續穩定。
但無論濱江八城是在長風或是東陵手中,其實同當時的現狀都沒有區別。
所以柏靳心中很清楚。
在濱江八城,放長風和東陵手中都不合適。
蒼月是可以出兵,但蒼月出兵之后,同樣會面臨民風和習俗認同的問題,也容易被長風和東陵山,不如將濱江八城還給南順,這樣的方式是讓濱江八城保持安定最穩妥的方式,不僅符合當地百姓的向往,南順也有意愿,所以,他做什麼都是順水托舟。
為了順利將濱江八城送到宋卿源手中,柏靳才會提議聯合出兵,卻只不痛不得取了兩座城池。
可整個過程下來,宋卿源卻覺得柏靳賣了他一個天大的人。
所以后面的朔城會盟,宋卿源就是站在柏靳一邊的。
而且,宋卿源還給柏靳開了后門,讓柏靳的‘商隊’可以自由通過濱江八城出海……
柏靳的如意算盤,許驕這才全然想明白。
柏靳這老巨猾,但事卻做得極致漂亮。
宋卿源怎麼也不會想到,柏靳用一個濱江八城同時遏制住了長風和東陵,讓他的星辰大海事業得以順利進行……
以柏靳的手段來看,他不僅讀歷史,而且很清楚地緣政治,外手段……柏靳很厲害,也虧得他的心思是在星辰大海上,否則臨近諸國才是要遭殃。
許驕微怔。
正好行至胡府大門口,許驕收回思緒,魏帆先告辭。馬已備好,魏帆躍上馬,打馬而去。
胡廣文笑,“魏帆同以前就沒有變過,是不是軍中的人力都特別好。”
許驕忍不住笑。
大監亦是。
又恰好,胡廣文抬頭看,“我明日宮,同你商議國子監和之事。”
許驕意外,“已經好了?”
胡廣文頷首,“初則好了,明日一道看。”
許驕莞爾。
這是一項大工程,也就是宋卿源說的,必須從頭到尾捋一遍,當時有孕在,所以多虧了胡廣文。蒼月早前就有制度,但因為從一開始制度是為了方便皇后,所以后面基本變了文書職能。
起初建立的基調很重要。
這件事不能由朝中的人來做,會到實際利益,或多或都會妥協。
這件事,只能悉朝中之事的許驕來做,或是對朝中之事清楚,同時又游離于朝中之外的胡廣文來做。
“阿衡。”胡廣文喚了聲。
胡廣文后的小廝捧了幾卷卷軸上前,大監見狀接過。
胡廣文道,“有些長,若是有時間可以先看;看不完也無妨,明日明和殿說。”
許驕應好。
之事將為南順朝中帶來很大變化,至,朝中人人都會開始掂量,像這樣的子仕,對朝中帶來的沖擊。
而朝中人才的多元化,結構調整,又會對南順帶來深遠的影響。
馬車上,許驕看著面前的三卷厚厚的卷軸,深吸一口氣,眼下才是變革的開始。
日后,朝中將會有更多的“許驕”。
許驕輕輕抿,馬車上,便開始拆了第一個卷軸開始看。
許驕的馬車不僅可以中宮門,還可以經由中宮門宮門,而后換攆回和鳴殿。
許驕先去了和鳴殿的東暖閣看小龍包。
小宋則還在安穩睡著。
一個月里總會有一兩日,能從下午睡到第二日晨間才起來。
許驕多看了小宋則一些時候,才起去了后殿沐浴洗漱。
七月中旬,輒一汗。
許驕洗漱完,換了一清爽的服在殿繼續看胡廣文的卷軸。
和胡廣文是同一類人,胡廣文的細致和睿智都在字里行間里,許驕看得神。
“相爺~”大監。
聽到是大監的聲音,許驕輕嗯一聲,沒有抬頭。
大監上前,將手中的書信呈上,“陛下的信來了。”
宋卿源?
許驕放下手中卷軸,從大監手中接過宋卿源的信開始看起來。
大監自覺退了出去。
轉眼,宋卿源離京已經差不多半個月了,也好奇他走到哪里,看了些什麼,想了些什麼。
“大監,我的懶人沙發~”許驕喚了聲。
大監連忙人抱了,這兩日太好,拿去曬過了,忘了拿回來。再加上近來許驕忙,也沒有太多時間在懶人沙發里窩著,大監便給忘了。
許驕問起,侍抱了。
許驕窩進懶人沙發里,懶洋洋看著宋卿源的信。
還是老樣子,厚厚一封家書……
自從兩人大婚,好像還沒這麼長時間分開過,宋卿源有分開傾訴癥,只要離得遠,離得久,他的信就越長……
許驕反復看了兩遍。
一遍是窩在懶人沙發里看的,另一遍是趴在懶人沙發里看的。
宋卿源想,還想小龍包。
許驕起,在案幾前伏案,但寫了幾筆,又忽然懸了筆尖,笑了笑,將紙一團。
……
“葡萄,幫我。”許驕去了東暖閣。
葡萄上前,“這是做什麼?”
許驕輕聲道,“印手印。”
葡萄:“……”
“來,幫我拿小龍包的手。”許驕拿好硯臺,葡萄小心翼翼,怕把小龍包弄醒。
很快,小手掌沾了墨,蓋在卷軸上。
“手,別讓他吃到里。”許驕吩咐聲,葡萄應好。
許驕則是在東暖閣的案幾,也將自己的手掌心印了上去,一大一小,和小龍包的兩個手掌印就赫然出現在卷軸上。
許驕笑了笑,放在案幾上晾干,自己去洗手。又喚了大監將卷軸收好,拆人送去給宋卿源。
大監看著卷軸上的兩個小掌便忍不住笑。
許驕怕小龍包今晚吃手,將沒洗干凈的墨吃進去,便留在東暖閣陪著小龍包一道睡。
許驕在床榻上躺好,小龍包還睡得很,許驕親了親他額頭,而后睡在他側,摟著他,握著那只有墨的手,再度吻上他頭頂,“晚安,寶貝~恭喜你,完了人生中給你爹第一封信。”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短小君~捂臉,周末紅包,記得按爪抓哦,明天中午12:00一起發
麼麼噠
對哦,今天相爺和小龍包都有按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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