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山不算太高,梁言二人順著山路而上,等到了半山腰的時候,周圍漸漸出現幾個行人,大都是十七八歲的青年,也有一些中年人士。
梁言一眼掃去,知道這些都是修仙者,心中忽然產生一古怪覺,明明自己只是練氣一層,可偏偏周圍這些人的修為層次,分毫不差的落自己的腦海中,譬如左邊的這位黑年,梁言一眼去,便知他是練氣二層的修為,再比如前方一個黃衫壯漢,自己清楚知道他是練氣三層的修為。
梁言心中納悶,又向老和尚看去,卻還是只看到一個枯槁木訥的老頭,上毫無半點靈氣,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梁言當然不會視老和尚為凡人,思來想去,應該是老和尚所傳功法的妙用,自從練習這功法以來,梁言明顯到自己的聽力,眼力,直覺都比以前靈敏數十倍不止了。
他正思考間,周圍趕路的人忽然停了下來,梁言抬頭去,只見前方出現一片白霧氣,白蒙蒙的看不到盡頭。
周圍之人好像早有準備,紛紛取出一張符箓在空中一甩,那符箓見風就燃,滴溜溜一轉落到主人前,接著就往白霧里鉆去,就好像在前引路一般。那些祭出符箓之人連忙跟上,鉆白霧中消失不見了。
梁言好奇問道:“那些是什麼”
“路引。”老和尚頭也不回的說道。
“哦,那咱們為什麼沒有”
“不用,你在后跟我。”老和尚說罷大踏步向白霧里走去,梁言隨其后,一進這白霧,便到一冷之襲來,好在有和尚帶路,到也不怕什麼危險。
在霧中兜兜轉轉,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眼前一亮,二人終于走出白霧。
梁言順著山道往上看去,只見一座古樸小鎮坐落在半山腰上,房屋錯落,一的紅磚青瓦。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走鎮,才發現這些人都是修士,街道兩旁有很多人席地而坐,竟然在此擺起了地攤,有的地攤前冷冷清清,有的卻被圍得水泄不通。
梁言畢竟年心,喜熱鬧。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修真者匯聚,忍不住也往一人多的地攤前湊去。
只見一個馬臉漢子席地而坐,正低頭專心致志的看著一本書,仿佛前圍觀的眾人與他毫不相干。
而地上則擺著各種道,有幾本線裝書冊,一盆綠末,另外還有一柄藍小刀,一把古樸長劍。
那長劍之上有靈四溢,一看就知并非凡。周圍眾人的目也有大半落在這口古樸長劍之上,但顯然都知價格不菲,一時也沒有人率先詢問。
梁言心中暗道:“我跟老和尚修行多日,平時與人爭斗全靠一雙拳,也合該尋一把趁手的兵了。”
他平日里與老和尚行走江湖,也做過一些劫富濟貧的勾當,上倒還頗有些銀錢,于是開口問道:“這把長劍要多銀子才肯出手”
此話一出,立刻引得周圍人群像看怪一樣看他,就連那低頭讀書的馬臉攤主也抬起頭來,一臉古怪的著他。
片刻后人群發出一陣哄笑聲,有人笑的東倒西歪,還有人喊道:“哪里來的鄉野小子,莫非跟著自家主人出來長見識的嗎”
一個綠衫婦也忍俊不道:“小弟弟,你是附近哪個家族的后輩,莫非不知道這翠山流會乃是修真者的集會,凡俗的銀子是用不了的,需得靈石才可易。”
此言一出,立馬將梁言鬧了個大紅臉,他自小聰慧,長這麼大還從沒如此丟人過。心道:“這老和尚太不地道了,修行這麼久也沒和我說過靈石的事。”想著便忿忿回頭,誰知這一回頭不要,卻發現那老和尚早已不知所蹤。
梁言心里一突:“遭了,莫非老和尚囊中,面子上掛不住,便把我扔在此,提前開溜了嗎”那老和尚一家當也就一件破布僧,梁言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難道真跑了
正自胡思想的時候,忽然耳旁傳來一道聲音:“我有事在,你先隨便逛逛,傍晚時候到鎮中飄云旅館天字房來尋我。”
梁言知這是老和尚傳音,心中安定下來。于是便在鎮上到閑逛起來,路上遇到各個地攤都會去瞧上一眼,反正他一顆靈石沒有,便當做看熱鬧一般。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傍晚,梁言從一個攤位旁起,正準備去尋那飄云旅館。忽然肩頭被人一拍。梁言轉頭看去,只見后站著兩男一,分別是一個紅,一個矮胖年,和一個儒雅男子,三人都是十七八歲左右,除去儒雅男子是練氣二層以外,其余兩人均是練氣一層。
現在那儒雅青年正笑瞇瞇的著他。
“見過道友,在下陳充,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梁言微一遲疑,還是抱拳說道:“梁言。”
陳充頗為豪爽的笑道:“原來是梁道友,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唐燕唐道友,這位是徐坤徐道友。”
梁言一一點頭示意。只聽陳充又說:“梁道友在此看了半天也沒有出手,應該是對這些東西都看不上眼吧。”
梁言心中苦笑“看不上眼是假,買不起才是真。”不過這話絕不可能說出來,只好點點頭道:“確實沒什麼好貨。”
陳充眼神一亮:“這麼說梁道友和我們一樣,都是奔著明日的山頂拍賣會去的嘍”
梁言聞言一呆,下意識說道:“什麼拍賣會”
陳充三人面古怪之,“道友竟然不知道翠山的山頂拍賣會不知道友是何宗門,或者哪個修仙家族的子弟”
梁言心想:“老子哪有什麼宗門,跟了個懶和尚,還不讓自己做徒弟,修仙界的常識都不懂,今日算是丟臉丟大了。”
心中雖然如此想,表面上還是笑道:“陳道友有所不知,我師尊乃是一介散修,我自小跟著他在山中苦修,這次奉命出山來長長見識的。”
陳充聽后溫和笑道:“原來是散修弟子,其實我們三人也是散修,宗門雖好,卻不如我等自由,只是散修勢單力孤,在外遇上,咱們還是團結互助比較好。”
梁言點頭稱是。
“既然梁道友不知這山頂拍賣會,那我便給你介紹下,說起這翠山流會,乃是趙國第一修仙大派奕星閣的外院主持的,奕星閣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在全國各地舉辦大中小三種類型的流會,期間大家可在一起流修行經驗,出售或者換各種靈,丹藥和材料”
“像咱們這翠山流會就是屬于小型的流會,專門供給剛門的練氣期修士互通有無的。”
“原來如此,梁言教了,那這山頂拍賣會是怎麼回事呢”
“梁道友有所不知,這流會外圍都是一些不眼的雜貨,好東西大家都不會拿來擺地攤,就像梁兄剛才所見,不是也沒有找到心儀的東西嗎真正的好東西,都在明晚的山頂拍賣會上。”
梁言聽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就不知參加這山頂拍賣會需要什麼條件嗎”
陳充笑道:“并無什麼條件,只是參與之人一般都是附近的修仙家族或宗門,彼此悉,梁道友久居深山苦修,頗為面生,也許守門弟子看見會有所刁難。”
梁言嘆道:“這麼說,這拍賣會還是與我無緣嘍。”
“也非如此,其實陳某的堂兄,乃是附近有名的譚山宗弟子,正好被選上這次拍賣會的協助巡邏弟子之一,到時候由他出面幫忙,咱們也可進去湊一湊熱鬧。”
“如此麻煩陳兄,到梁言過意不去了。”
陳充正道:“梁兄哪里話,我剛才說了,咱們散修弟子在外,理當互幫互助,這次去那拍賣會,也是給咱們長長見識嘛。”
梁言心想,左右無事,既然對方如此盛邀請,也不好拒絕。當即點頭說道:“那就先謝過陳兄了。”
陳充笑道:“理當如此,那我們約定明晚亥時在此頭,一起出發。”
梁言點頭,又和眾人說笑一番,這才離去。等到飄云客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向掌柜打聽后,才找到天字房,出乎他意料,這居然是個貴賓客房。
“老禿驢什麼時候有錢了”這樣想著,推門進去。
老和尚正在屋,坐在茶桌前雙手合十,似乎正在打坐。看見梁言悶悶不樂,便問道:“怎麼樣今天可有看中之”
這不問還好,一問梁言就來氣。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看中的可多了,就是銀子花不出去。”
老和尚知道他在嘲諷自己,也不生氣,微微一笑,從后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個小布袋,遞給梁言。
梁言下意識手接過,眼神一掃,“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儲袋”等他打開小布袋之后,整個人徹底震驚了,只見里面整整齊齊碼放著一百塊靈石。
“這老和尚出去一天,莫非是給我湊這靈石去了”這古怪念頭一出,梁言頓覺不可思議,這老頭平時窮的連買個饅頭的錢都沒有,這一時半會居然湊出這麼一大筆錢。
想到他可能是為了讓自己在這流會中有所收獲,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苦沒有,心中一片泛酸。本想張口說句謝謝,可他從小子驕傲,一時間半張著口卻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老和尚見他神古怪,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其實你須知,錢財乃外之,我等修士最重自修為,遇到能增長修為提升實力的東西,該出手時就出手,其實這也是一些好東西往往有價無市的原因。”
梁言深吸一口氣道:“小子記住了。”
老和尚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快去進行今天的功課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老和尚又出門而去,經過昨天一事,梁言也不擔心,只是獨自在客棧打坐練氣。
一天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便到了晚上。梁言從打坐中回過神來,客棧只有他一人,并無老和尚影,再往窗外街頭一看,街道上三三兩兩,大部分人都收攤了。
“老和尚今天要回來晚了嗎”
“罷了,算算時間也到了約定面的時候了,我就先去參加那個什麼拍賣會,看看有啥好東西沒有。”心里這樣想著,梁言起將老和尚給的儲袋收懷中,推開房門,朝外面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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