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寒并未直言，反而問向虞姝。

張蓉恨得牙，虞姝算得上什麼東西，憑什麼要發落的兒。

張蓉要發作，卻被虞城修一個眼神制止。

虞姝抬頭，向顧燁寒那對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心不知為何鼓起了勇氣，言語稚卻又堅定:“若是姐姐能保證日后不再欺負我，我同意爹爹的懲罰。”

虞姝子雖是糯，卻也有堅韌的一面。李嬤嬤說過，的夫君會保護。王爺是的夫君，他現在真的在幫出頭，虞姝知道不該一直緘默，該道出心中真正所想。

顧燁寒眼底的幽冷之斂去三分，再看向虞姝時，多了贊許。

“五妹！你什麼意思！”虞韻圓眼虎瞪，后牙槽咬得“咯咯”作響，是虞府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誰人敢向說個不是？虞姝竟然敢威脅？

“虞韻！道歉！”

話音剛落，虞城修怒呵道。

虞韻一哽，不可置信地看向虞城修，卻被他那雙威嚴森森的眸子嚇得雙肩一慫，怯懦地抖皮:“爹……我……”

“向虞姝道歉！”虞城修冷言呵斥。

虞韻就算再放肆，卻也不敢得罪父親，憤憤不平地瞪向虞姝，咬牙切齒地憋出幾個字:“五妹……對……對不起……”

虞姝鼻子有些發酸，雖知虞韻的道歉并非本心，但能得到的一聲“對不起”，于虞姝而言已是天賜。默默地挪視線瞄著顧燁寒，這一切都是王爺賜予的。

“虞姝，你可接你二姐的道歉？”虞城修問向虞姝。

虞姝輕點頭:“愿……”

“虞二姑娘可發誓日后不再為難虞姝？”虞姝話還未落地，顧燁寒發問。虞韻吸了吸鼻子，幾乎哭出聲兒來:“我……我發誓……”爹都不敢得罪的人，又怎敢得罪。心里的氣沒撒，悶紅了雙眼哽咽出聲。

“把教養嬤嬤喚來吧。”虞城修吩咐道。虞韻臉倏地發白，欺負虞姝時的盛氣凌人瞬時煙消云散，出孩的楚楚可憐與無助。

張蓉急得花容失，卻又不敢說個不字。為母的淚在眼中打著轉兒，悲戚地看向顧燁寒。想求，卻見顧燁寒慵懶從容地品著茶，眼底盡顯漠然之。

快要溢出口的話，就這麼生生地吞回。

教養嬤嬤的戒尺約莫有三寸厚，又在顧燁寒吩咐下沾了鹽水，不足三板已是皮開綻。

虞韻疼得“哇哇”慘，一聲一聲直抓人心窩。虞姝被的聲嚇得小囁嚅，手指悄悄地攥住顧燁寒的角。

“……”

顧燁寒余瞥向微微抖的小手，轉椅的弧度悄無聲息地擋去虞姝的視線。

待三十板一過，虞韻的臉頰已全無，奄奄一息地癱倒在地。張蓉眼中含淚，喚來婆子送兒回房。

“虞相可會怪本王？”顧燁寒問。

“此事的確是虞韻做錯了，本相絕不會偏頗于。”虞城修畢恭畢敬道，額上已是虛汗漣漣。

顧燁寒抬了抬弧線孤冷的下顎:“本王在虞相府中逗留太久，也該走了。”他說完，目掃向虞姝:“你送本王。”

虞姝愣了愣，呆滯地點點頭。

“……”

虞城修不敢多言，垂首目送。

待出了客室，顧燁寒開口:“日后了欺負，不必瞞著，與本王說便是。”

虞姝的手指攪著娟帕，似要開口，卻又猶豫地垂下小腦袋。

“還有什麼要對本王說的？”顧燁寒皺眉。最見不得一副糯糯的包子模樣。

“我……”虞姝咬著紅的小，一雙杏眸清淺人，“我想問王爺……一件事。”

“說。”顧燁寒道。

虞姝潤了潤口，抬頭認真地著他:“王爺真的是我的夫君麼？”除了嬤嬤，沒人疼，也沒人關心，更從未有人替出頭過。問得很輕，生怕這是一場夢，夢醒后王爺就不見了。

“……”

顧燁寒的眼尾微微一跳，沉寂的心湖倏地濺起三分漣漪。幫出頭無非是敲打虞城修罷了，可明凈的眸子憧憬地向他時，卻讓顧燁寒生了三分煩躁。

他抬起手臂，骨節分明的手指虞姝的額發，也去的視線。

虞姝垂下眼簾，失落地猜想自己是否唐突了，就聽頭頂傳來朱圓字潤、低沉好聽的肯定:“嗯。”

仿若游離于千山萬水間的空明回音，在一瞬間激的心田。

“我的嬤嬤果然沒有騙我！說夫君會對我好果然是真的！”虞姝歡喜道。

顧燁寒問:“與你說了什麼？”

“嬤嬤說夫君不會讓人欺負我，還會給我吃好多好多好吃的，”虞姝掰著小指頭，認真地說，“有糯米，有糖糕，還有驢打滾，桂花糖……”

數著自己吃的東西，虞姝早已忘記上的疼，也忘記剛才的委屈，眸子笑得彎彎，好似塞了糖，甜得人心愉悅。

顧燁寒眉梢微揚:“你是想讓本王給你買？”

虞姝怔了怔，頓時得滿臉通紅，小腦袋搖得如撥浪鼓一般。……才沒有這麼想，只是在重復李嬤嬤對自己說的話罷了。

顧燁寒心大好:“吃這麼多甜食，小心齁得牙疼。”

“那……那我不吃便是了……”嘟著小，小聲小氣地嘟嘟囔囔。

顧燁寒罷罷手:“小吃貨，快回你的院子吧，小心讓你的婢子等著急了。”

虞姝這才注意，已經將王爺送到正門口。和王爺相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舍地看著顧燁寒，手中的娟帕快要被攪一團麻花:“王爺，你還會來府中看我麼？”

“若是你日后不再哭哭啼啼地，本王可以考慮。”

顧燁寒輕聲道。虞姝聽著此話，嘻嘻一笑，白的耦臂舉過頭頂，爽快發誓:“虞姝答應王爺！以后肯定不會再哭！”

“嗯。”顧燁寒頷首，“去吧。”

虞姝歡快地點點頭，哼著小調一蹦一跳地歸去。

待回到別院，一的傷痕讓正在清掃院落的李嬤嬤嚇得丟了掃帚。

“姑娘，這一的傷口是怎麼回事？”李嬤嬤急切地問。

虞姝白的小臉蛋快要笑出一朵花來，將自己臥李嬤嬤懷中，甜甜地道:“嬤嬤，我見到夫君了！他真的對我很很好！”

李嬤嬤疑不解，虞姝將今日發生的事與李嬤嬤一頓說道，聽得李嬤嬤險些驚掉了下。

要問話時卻見垂花門走來林管事與一名侍衛打扮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