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玉握住宋子衿的手。
“兒子兒都一樣,都姓司空,都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來看看我們兒,長得像不像子衿?”
司空玉的話,似暖流淌過宋子衿的心房,笑著點點頭。
如今的生活,是從前做夢都想得到的,可謂夢想真,現在只剩下滿足和幸福。
兩人一同掀開孩子的小蓋被,端詳他們兒的模樣。
這端詳之下,兩人的表,卻都有些凝住了。
宋子衿看著孩子的臉,心下微。
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司空玉,見司空玉也在失神。他,也看到了是嗎?
宋子衿咽了口唾沫,又低頭去看自己懷中的孩子。
雖然小嬰兒的皮,還有些皺皺的,可那右側眼角下,一顆不大的人痣,卻讓無法忽視。
當年,風華絕代的尹皇后,的眼角下,也有這樣一顆人痣。配上那雙顧盼生輝的明眸,讓人過目不忘。
而尹皇后那顆人痣的位置,竟與自己剛出生的兒,一模一樣。這該是巧合,還是……?
宋子衿胡思想間,已經問出聲來。
“夫君,你看我們兒眼角的這顆痣,像不像,像不像尹皇后眼角的那一顆?”
宋子衿知道,拿自己的兒,和先皇后相比,有些大逆不道。
可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憋不住,就是在意,就是瘋狂地想知道,司空玉的失神,到底意味著什麼?
反正丫鬟婆子都已經退了出去,便讓放肆一回吧。
司空玉回過神來,起到宋子衿側坐下,輕輕將攬懷中。
“子衿,我的確曾為尹皇后,付出過全部真心,也為守了二十年。是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宋子衿呼吸微,知道,比不得尹皇后在司空玉心里的地位,從來都是知道的,可為什麼,聽司空玉親口說出來,自己的心還會如此痛?
卻聽司空玉繼續道:
“可如今,我想把對的那份真心,轉為親人般的守候。
我想把我未來二十年,對子的給你,全部給你。”
他從前想著,將宋子衿當作親人,是他想差了,他不能那麼自私,既讓子衿陪伴著他,給他生兒育,又不。
子衿是他明正娶的妻子,理應得到他這個夫君的。
尹皇后的那份,他此生已經無法償還,唯有來世再報。
宋子衿這才敢看向司空玉的眼睛,的腦子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淚水便已經順著臉頰無聲流下。
尹皇后,已經為司空玉親人一般的存在,才是司空玉現在著的人嗎?
“夫君,你說,我們的兒,會不會真的是尹皇后轉世?還著你,投胎轉世來找你了。”
司空玉眉目釋然。
“且不說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人能投胎轉世。
若真能如此,倒是全了我方才說的話。若愿意喝下孟婆湯,投胎做你我的兒,便也當是愿意與我們做親人,愿意祝福我們。”
宋子衿聽完司空玉這番話便笑了,是狹隘了。
司空玉這樣風霽月的人,愿意沾染塵俗,與廝守終。
做出與親的決定時,定然是已經與過去做了割舍,不該如此懷疑夫君。
自己當初嫁給司空玉的時候就說過了,不會讓司空玉忘了尹皇后,會和司空玉一起守候那份。
日子久了,倒是忘了自己的初心,越來越貪心了。
含笑流淚,更讓人心疼,司空玉輕地為拭去淚水。
兩人相擁看著懷中的兒,那顆人痣,還是那麼顯眼,卻將兩顆飽經風霜的心拉得更近。
“夫君,我想給我們的兒,起一個能紀念尹皇后的名字,讓以另一種形式,永遠活在我們心間。”
司空玉認真看著宋子衿,見是真心實意,這才斂眉思慮一瞬。
也許,最好的放下,不是避而不談,而是釋然。
司空玉又抬眸看向宋子衿,手還攬在的肩頭。
“我們的兒,便司空念伊吧。”
伊人咫尺天涯,豈料轉眼生死兩隔。無以寄相思,唯有念伊。
“司空念伊。”
宋子衿也釋然一笑。
“這個名字很好,我喜歡。”
得到司空玉,便已經是占了大便宜,司空玉現在心里有,尊重,這便足夠了。比尹皇后幸運。
次日一早,大年初一。
楚云溪終于以給恩師拜年的名義,出了皇宮,去了司空府。
“先生,師娘,溪兒給你們拜年了。”
楚云溪雖沒有行大禮,可卻俏生生地出青蔥玉手,手心朝上。
司空玉無奈淺笑,小時便是如此,沒有想到都是做了皇后,為人母的人了,還是這般。
司空玉果真拿出兩個紅包,放到了楚云溪的手上。
“你已為人母,還來為師這里討紅包?”
宋子衿驚奇地看了眼司空玉,不知道他是何時準備的紅包,還將自己的那一份也準備了,不然可要出丑了。
楚云溪將紅包好好收了起來。
“謝謝先生,謝謝師娘。等來年,我就不來討了,讓昱兒和悅兒來討。”
想到兩個晃晃悠悠的小家伙,有模有樣來討紅包的景,宋子衿不由失笑,忙招呼楚云溪落座:
“皇后娘娘真是折煞我們了,快請坐。”
楚云溪笑道:
“一日為師,終為父,何來折煞?在先生面前,溪兒永遠是弟子。
師娘就別跟我客氣了,我可是來看我小師妹的。”
聽喊小師妹,宋子衿失笑。看來將來,司空玉要亦父亦師了。
將睡在里側的孩子抱起來給楚云溪看。
楚云溪不知道昨夜,司空玉和宋子衿聊了些什麼,更不知道尹皇后,有一顆與小師妹一模一樣的人痣。
只覺這張白的小臉上,那顆人痣十分特別,不由贊道:
“師妹將來長大,定是個人。”
宋子衿心中想著,若自己的兒,當真是尹皇后的魂魄轉世,將來也許亦能驚艷世人。
雖然可能會有那麼一點點吃醋,可更多的,是與司空玉敞開心扉的歡喜。
會好好呵護自己的孩子,看著,一點點長亭亭玉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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