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袋子在振,或者說是裏面的短刀在振,幅度非常小,大概就跟手機振一樣。
這玩意在開啟踏祭壇的範圍之後,就好像生出了應一樣,短刀察覺到了多爾袞的氣息?
姜祁如此猜測著,隨著他的手按在網球袋上,短刀的振也停止了下來。
就好像短刀有靈,知道姜祁是在讓它稍安勿躁。
安好短刀之後,姜祁暗暗鬆了一口氣,開始跟在李漁的後打量起眼前的場景來。
「這個祭壇原本是在地面上的,或者說,就是為了這個祭壇,這個園林的地基才會像現在這麼高。」
李漁突然開口,說出了姜祁跟認識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行走在半掩埋的祭壇周圍,李漁似乎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整個人都神了起來。
孩的眼睛都在發,一刻不停的打量著四周。
「朱慈烺是一個很霸道的皇帝,當初他下令,將鎮多爾袞的祭壇放置在自己的陵墓園林。」
「但朱慈烺的意思可不是讓多爾袞分他的香火。而是在自己死後也要看著多爾袞的亡魂。」
「可以說,這位正武皇帝對多爾袞的恨意,到了死也不能消除的程度!」
「這樣一來,讓祭壇暴在外就不合適了,畢竟這裏是皇帝的陵墓所在。」
「於是當時的工部員一不做二不休,將整個園林的地基加高,直到掩埋祭壇。」
「這是很大的工作量,但是在皇帝的意志面前,這並不是難事。」
李漁說了一大通,甚至顯得有點話嘮。而且不是在對姜祁說,是在自言自語。
姜祁靜靜的聽著,問道:「所以,咱們現在站的位置,才是曾經最初的地基?」
說著,姜祁環顧四周,一個個腳手架支撐著周圍的土壁。
這是一個大坑,已經過了三天,依舊有大功率的水機在工作。
更多的則是一些工作人員,在忙碌著挖掘更多的東西、。
姜祁和李漁站在這裏有些格格不。
「你們兩個怎麼進來的?」
不一會就有工作人員過來詢問。
李漁一見到外人,又變回了沉麼寡言的樣子。
姜祁從李漁的手中拿過武師兄的工作證,微笑道:「我們是江北大學的學生,跟著導師一塊過來參加關於這個祭壇的流會。」
「武組長是我們師兄,他在給導師接風,我們兩個小的好奇,就先過來看看。」
那穿著工作服的人聞言,眼睛頓時就亮了,問道:「你們的老師,是不是李同院士?」
院士?
好傢夥,老李還真是掃地僧啊!
姜祁心裏嘖嘖嘆,面上也不耽誤的點點頭。
見姜祁點頭,對面的老哥態度眼可見的變得親切起來。
「原來是自家人,那你們慢慢看,對了,不要去最裏面,那裏還有一部分在進行最初步的挖掘,有點危險。」
「其他地方你們都可以參觀一下,祭壇主也清理出來了,可以進去,但不要停留太久。」
姜祁從善如流的點頭應下,謝了幾句之後,那老哥便轉繼續去忙了。
李漁見人走了,看了一眼姜祁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便朝著祭壇之走去。
姜祁無奈的搖搖頭,快步跟上。
這個祭壇的主並不小,目測至有一百米方圓。
就好像一個被放在水盆里的魔方一樣。
祭壇整是以木頭搭建的,但神奇的是,即便經歷了將近三百年的掩埋,這個祭壇依舊沒有腐朽。
「這是沉木。」
李漁仰頭看著自己面前大概五米高的祭壇主,輕聲道:「看來在祭壇建立之初,就考慮到了掩埋的問題。」
姜祁知道這位學姐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便自顧自的找到臺階,邁步走上祭壇。
即便經歷了三百年,這個祭壇依舊穩固,只是有些,帶著一子土腥味。
姜祁穩穩的來到了祭壇之上,環顧四周,除了祭壇本之外,在這個祭壇的四周,還有些腐爛之後的痕跡,似乎是旗桿之類的東西。
三百年前,就是在這裏,奉正武皇帝命令的士,以法鎮了多爾袞的魂靈,讓他永世沉淪,不得翻。
姜祁低頭打量著祭壇,發現有一塊地方被玻璃罩子蓋著,過去一看,那裏有約可見的梵文與符篆。
這是雙管齊下,道佛兩家的手段都用上了?
「九華山的地藏本願經,和正一天師府的鎮煞咒。」
李漁不知何時也跑了上來。站在姜祁的邊,跟他一塊看向那被玻璃蓋子扣著的祭壇地面。
「學姐怎麼認出來的?」
姜祁看著那鬼畫符,他能認出這是梵文和符篆已經是極限了。
可這位學姐,連的來歷都一語道破,就很恐怖。
「符篆的符腳是正一專屬的畫法,梵文中開頭就是ksitigarbha,音譯是:乞叉底櫱婆,意譯過來就是地藏菩薩。」
姜祁嘖嘖稱奇,梵文都懂?
這學姐到底學了多的東西?
「咔嚓。」
李漁從碩大的外套里出一臺單反,對著那一堆的鬼畫符拍照。
「沒有閃燈,還隔著玻璃,不會有問題。」
李漁喃喃自語的說著。
無所謂這些東西的姜祁不再去管李漁,而是看向祭壇的中學位置。\
哪裏有一塊漆黑的碑,似乎是石頭的,也被玻璃蓋著。
姜祁走過去一看,發現上面帶著碑文,萬幸,是楷書。
「龍虎正一大真人張應京;九華化城寺主持園法。尊奉正武皇帝陛下令旨,鎮叛將多爾袞魂靈於此。」
姜祁讀出了碑文之後,微微瞪大了眼睛,別的不說,這位張應京,好像是當時的正一天師吧?
只不過當初朱元璋登基後去了正一的天師封號,改稱大真人,但意思是一樣的。
朱慈烺的手筆也太大了吧?
姜祁咂咂,站起子,就聽到後咔嚓一聲快門,李漁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碑文。
李漁在這個祭壇各都拍了照,上躥下跳忙活了好一會,形象更邋遢了幾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祭壇外又下來了一堆人。
正是李同帶著武師兄和一堆帶著狗子笑容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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