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讓姜祁比喻的話。

那個黑箱子就好像是一隻大章魚，黑箱子主是章魚的頭，而那些延進暗河的電纜，則是一的手。

「這玩意有點意思。」

朱老爺子咂咂，頗有興趣的點點頭。

「能夠把原本分散的符籙之力，用這種法子給穩定集中的灌注到龍脈里，不錯，堪稱奇思妙想了。」

姜祁聞言，問道：「您認識那是什麼類型的符籙？」

朱老爺子跟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姜祁，說道：「一看就知道，是全真龍門派的理氣符，一種平日裏本用不到，但在風水上極珍稀的符籙。」

「您能詳細解釋一下嗎？」

姜祁隔著儺面撓撓頭，很有不恥下問的神，對於這些符籙之類的東西，他是一點都不懂，只知道這玩意是一種有著神能力的介質。

「理氣符，全真龍門派的招牌之一，大概作用就是，將原本不通暢的氣，給暫時理順。」

朱老爺子很有耐心的回答著在他看來很基礎很無聊的東西。

姜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一張理氣符，可以維持多久？」

朱老爺子鄙夷的撇，道：「就這符籙的刻畫水平，一張頂多維持一天。」

「若是讓龍門派的大經師來畫，藉助符陣，一張就可以維持百年。」

姜祁明白，這其中的差距，並不是三千六百五十倍那麼簡單。

只能說，在朱老爺子口中的大經師面前，黑箱子上的理氣符，連小兒塗都算不上。

但可以預見的是，黑箱子計算機上的理氣符，至是當前神世界前列的水平，不然也不可能被用在這裏的龍脈上。

而對於黑箱子計算機的工作原理，姜祁也猜測出了一個大概。

雖然不知道這黑箱計算機的運算功率，但一定是常規計算機的無數倍。

至於這玩意的工作原理以及對龍脈的作用，那首先需要明白，這龍脈是被斬斷的，也是金陵龍脈的原點。

通過這種強大的計算能力，來計算出龍脈斷口的氣息流向，這是一個繁雜無比的計算量。

要知道，斷裂的龍脈，氣息是混無比的，沒有任何的規則，尤其是靠近斷口的位置。

這種程度的計算量，也只有超級計算機能夠稍微預測那麼幾秒鐘的龍脈埠氣息流向。

但這已經足夠了。

剩下的，就是那些電纜的工作。

這些電纜一直延進龍脈之中，在得到黑箱子計算機本傳來的數據之後，通過電纜，將理氣符的力量傳導進龍脈之中。

以電纜指引這力量，來理順龍脈兩個斷口。

簡單來說，黑箱子計算機本，理氣符，信息纜。

這三者同時構了一座橋樑，一座負責通兩個龍脈斷口的橋樑。

將兩個斷口原本混的氣息，通過外力引導，得以重新流通。

這是一個笨辦法，可以預見，黑箱子計算機也好，理氣符也好，都是造價不菲的玩意。

更奢侈的是，這玩意是消耗品，需要源源不斷的投資源。

但這想必已經是方能夠想到的，理這一斷裂龍脈最佳的方法了。

九州龍脈，經過老朱家兩代皇帝的折騰，最終只剩下這一還沒有被修復。

就好像一張完的地圖上，卻存在著一個黑漆漆的窟窿，醒目，醜陋。

更重要的是，九州龍脈獨缺一，九州氣運也就缺了這至關重要的一角。

這種影響，是非常深遠的。

就好像三中智子鎖死了地球科學一樣。

殘缺的這一龍脈，也卡死了九州氣運的上限。

最直觀的現，就是如今的神世界，對比古早時的神世界，其整擁有的力量程度是逐漸下降的。

或者換個說法。

另類的，人造的，經過六百年歲月從而逐步展端倪的……袖珍末法？

若是九州龍脈只剩下一，經過六百年的時間，可能會讓九州的氣運全部凝聚在這一龍脈上。

有人可能會說，這不是好事嗎？

握拳頭的手，總比一個掌更有力，對吧？

但那樣的後果，更加的恐怖。

最終的結果就是，九州只剩下一「生機」。

這生機指的並不是廣義上的生氣，而是氣運上的。

簡而言之就是，朱元璋的目的，是讓除了朱家之外，別的地方再難出曠世人傑。

這樣一來，朱家江山自然穩固無比。

可正如同朱棣所說，一但朱家後人有昏庸之主，對九州的毀滅是災難的。

別的地方再難出人傑，可也不代表朱家就一定會出現源源不斷的人傑。

一旦有一代出現斷層，就是極其恐怖的後果。

這是朱元璋的預想，也是典型的家天下皇帝與老農思想的結合。

要爛在自家鍋里，那怕這塊會腐爛變質！

但朱棣不同，無論怎麼飾，本質上作為一個謀反登基的皇帝，他需要向天下人證明，他是一個合格的，甚至足以比肩太祖的皇帝。

想要完這個偉業，靠他自己是不夠的，即便是太祖朱元璋，也有著很多曠世奇才的幫助，才達了驅逐韃虜，回復華夏的功業。

所以，朱棣要恢復龍脈，要讓九州恢復氣運，孕育人傑，幫助他達偉業。

可朱棣選擇的執行者是姚廣孝，而姚廣孝是佛門中人。

這就註定了九州龍脈不能完全恢復，至不能在姚廣孝的手中完全恢復。

至於原因，先前就已經說過了。

最終，朱棣也是帶著憾死去。

而在朱棣之後的皇帝，也因為朱棣的頻繁兵，消耗了太多神世界的底蘊，再加上龍脈有缺，神世界的力量越發薄弱。

從而，已經沒有了恢復龍脈的能力。

不是誰都有著劉伯溫以及姚廣孝那般的天縱奇才。

而且，還得是在風水與玄修上都有傳奇建樹的天縱奇才。

即便是到現在，人類科學與玄學齊頭並進，世界變化之快讓人不可想像。

但就算是這樣，也只能耗費大代價勉強維持這一龍脈。

姜祁想清楚這一切之後，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連朱棣之後的歷代皇帝，以及如今的家，都沒有能力修復的龍脈。

自己僅僅憑藉姚廣孝的一件，能夠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