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吹著鋪滿穹頂的云朵。

長廊屋檐下懸掛著麻麻的冰刺。

方平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剪刀，在手臂上狠狠割了一下，沒有殷紅的鮮流出，只留下一道淺白的印記，跟著方平又單手把一旁上百斤重的石鎖舉了起來。

“如銅皮，力大如牛，的確是武道品后的氣象。”

穿著華貴，面如冠玉的白云飛，看向方平的目完全不一樣了:“你是怎麼得品，就靠著每日來到演武場外學武功嗎？”

要是那個樣子，絕對是武道奇才了。

鄭月臉難看，好像吃了羊屎蛋子。

之前還劈頭蓋臉的訓斥方平，還說方平狼子野心，不知進退，可人家武道品了。

“去年九月中旬時，鏢局里來了一位游方道士，傳授養生功法，我就是靠著這門養生功法，自己琢磨了幾個月，昨天夜里突然就有所悟的突破了。”

方平解釋道。

“養生功法？”白云飛扭頭向了鄭月。

“恩，他沒有說謊。去年有一個游方道士化齋，了鏢局恩惠，就在鏢局里住了一段時間，每日晨昏之時傳授他那養生功法，什麼“息吐納”。

練了之后可以強健，百病全消，可這養生功法與武學還不太一樣，要長年累月的積累才能起到一定作用。”

“那個游方道士就練了三十多年，也只是子骨好些。”

鄭月半信半疑的注視著方平:“你真的是靠著這門養生功法得品？”

方平點了點頭。

“半年不到，養生功法品，沒想到福威鏢局里還有這般人。”

白云飛暗忖了瞬間，發出了邀請:“武道九品，山縣里不算頂尖高手。要不要來我白家，我可以每個月給你開二兩銀子的俸祿，也不用你做護院打雜，就專門陪我過招。”

白家在城是大戶人家，九品武者不在數，可白云飛覺得，一個雜役能憑養生功法品武道，這一份潛能還是值得他拉攏一二的。

“我還是想留在福威鏢局。”

方平搖頭拒絕。

他對福威鏢局沒多，鄭月這個總鏢頭的孫狗眼看人低也要他有點敬而遠之，可城不是方平現在可以踏足的地方。

且鏢局和城大戶還不一樣，了福威鏢局的趟子手，方平隨時都能撂挑子不干，去了城白家，那就不是想走就能走得了的了，遇到的麻煩也會更多。

不知道方平想法的鄭月，聽到方平拒絕了前往城白家的機會，對方平有了一點改觀，人往高走水往低流，方平愿意留下來，可見還是有些良心。

要不是福威鏢局收了方平，方平能混上一口飯？能得到“息吐納”嗎？

“剛才言辭激烈，我在這里給你道個不是。”

鄭月侃侃而道，可那姿態不像是道歉，話鋒一轉:“福威鏢局的趟子手要有銅皮境的實力，你已經符合條件了，直接去賬房冊吧。

一月一兩銀子，外出走鏢有額外補，其他的賬房會告訴你。”

“還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白云飛問道。

“方平。”

“方兄弟，鏢局里的鏢師都有自己的隊伍，我來鏢局沒幾天，手底下正缺人手，你可以來我麾下，另外晚上我擺上一桌酒菜，給方兄弟慶賀。”

這家伙比鄭月那高高在上的模樣順眼多了，也要方平再一次認識到了這個世界是以武道為尊的，他今日要沒要武道品，別說吃飯，恐怕要被那鄭月趕出福威鏢局。

“到白公子麾下沒問題，慶賀不必了，家中還有老娘妹等我回去。”

方平拱了拱手，走向鏢局賬房的院落。

“半年不到，憑一門養生功法品武道，此人心毅力，乃至于武道天賦都不錯，可我不喜歡他。”

鄭月看著方平遠去的背影。

要說原因自己都不太清楚，可能是方平的態度吧，不卑不，不溫不火，又鎮定的不像是一個年輕人。

換做是其他雜役一朝品武道，定然是小人得志，歡天喜地，遇到白公子邀請，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結奉迎，可方平不一樣了。

心機深重？

鄭月想起了四個字。

……

鏢局賬房。

在鏢局兢兢業業干了大半輩子的老賬房，有板有眼的記下了方平的基本信息，提醒道:“了趟子手后，每月中旬來我這里領取一個月的薪酬。

逢年過節會有額外錢糧作為補，兩個月至走一趟鏢，中午，晚上，可以去食堂吃飯，主食管飽，食限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了。”方平看向屋外，雪停了，風如刀，他從此刻起，就不再是福威鏢局的雜役，而是開啟了新的篇章。

……

上午。

炊煙裊裊，飯香氣隨風飄在鏢局里。

方平品武道，從雜役搖一變，了福威鏢局趟子手的事也不脛而走的傳遍鏢局上下。

食堂，人頭攢，打飯都是用的木盆，武者消耗大，飯量也大，武道九品放開了吃，一天都能吃掉幾斤糧食。

方平忍了幾個月，虧損嚴重，今天可算是能吃飽肚子了，一大盆高粱米飯，兩大勺豆腐炒青菜，一勺青椒豬。

“看，就是那小子。”

“養生功法品武道？這也行嗎，我當初為了練武，把家底都掏空了，四十歲時才品武道，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

“人和人不一樣啊，也可能那養生功法品快。”

“我也會啊，老牛鼻子老道傳授養生功法時我也在場，今天晚上回去我就練！”

一雙雙目游在方平外，方平不管不顧，埋頭干飯。

了趟子手就用不著打雜了，吃飽后，方平到了演武場上吐納呼吸。

這里有很多練武的家伙事，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應有盡有，還有木樁，石鎖等。

吃完飯的趟子手，鏢師們，陸陸續續出現在演武場上。

“小子，聽說你是用養生功法品武道，咱們過兩招怎麼樣。”

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拍了拍方平的肩膀。

“養生功法能有什麼殺傷力，王五練得開山拳大開大合，這小子死定了。”

知曉漢子底細的眾人，仿佛看到方平被一拳撂倒。

方平睜開了眼睛，起，單薄削瘦的形，比王五挨了大半個頭:“那好，點到為止。”

“嘿嘿，點到為止。”王五不懷好意的著拳頭，擺開架勢:“準備好了嗎？”

方平沒有和武者真正的過手，可在觀想空間里，他積累下了富的戰經驗:“好了。”

瞧著方平站姿松散，四周的影們越發同了。

“來了！”

王五撼然出拳，攻向方平面門，大開大合，直來直去，講的就是一個快狠準。

息吐納運轉，方平一呼一吸加快著流，攻向他的拳頭也被放慢了一些，兩手指點出，準無誤的在了王五的肋下。

“哎喲喲……”

肋骨到攻擊，痛的王五眼淚都要出來了。

方平一指頭的力道不小，肋骨又是人最脆弱的部位。

“好小子，我大意了，再接我一拳！”

強忍著肋骨下方傳來的酸痛，王五雙拳并用，威風凜凜，頃刻間打出十幾拳，不給方平躲閃的機會。

同樣是九品銅皮境，方平的先天虛虧，品武道后也沒吃過一頓飽飯，氣力上可能還真不如這王五。

可方平也沒打算拼蠻力，“息吐納”運轉到極致，方平霎那間大口吸了十幾口空氣，腔鼓氣，也裝大了一圈。

右手撥開王五轟來的拳印，方平手掌微微發麻，左手黑虎掏心，直穿王五腹部。

“哎呦呦……”

腹部擴散到全上下的疼痛，錮住了王五的，額前也沁出冷汗，趔趄后退了兩步后:“你小子……敢不敢和我。”

兩個回合的撞，方平都是以巧取勝，這讓王五有力使不出。

“不敢。”方平直截了當的回道。

“你……”王五啞口無言，敗得迅捷，敗得慘烈。

周遭雀無聲，這份臨危不，能一瞬間找出破綻，以巧取勝的力量，真的是初武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