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爺，我是出現幻覺了嘛……是【萬象森羅】？”

黃靈靈狠狠嚥了口唾沫，嗓子裡似乎有火焰在燃燒。

一個公認的絕頂廢人，竟然輕鬆打出了萬象森羅兩響勁……要知道，以萬里挑一的絕頂天賦，修煉了整整半年，才勉強能打出兩響勁啊。

啪！

接著，第三道響聲，震徹山谷。

黃靈靈腳掌一僵，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

沒錯……軀發力方式，吐納運氣方式，都是【萬象森羅】……千真萬確。

“氣灌如龍，肢作，行雲流水，宛如清風徐徐，又如驚濤駭浪……這個年對武學的領悟力，已經是曠古絕今……爲什麼會僅覺醒了一靈脈……奇怪、奇怪。”

老頭鬍鬚一跳一跳，他眼中的震驚，比黃靈靈不了多。

此刻，天地似乎寂靜了下來……一老一的目，死死盯在不遠的年上，生怕錯過任何一招。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同是覺醒期，同樣不是修真者，趙楚的肢作更近現實……黃靈靈之前忽視的武學錯誤，徹底暴在自己眼底，好幾次令醍醐灌頂。

……

另一邊，趙楚本不由己。

他腦海深，驚然出現五個大字：

“鏡像須彌魂！”

在趙楚正對面，一道門板大小的幕，彷彿割裂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披頭散髮，滿臉胡茬的邋遢中年壯漢，袍無風自，正凝重仔細的施展著一套武學……趙楚記憶力不錯，一眼就認出這是黃靈靈施展的【萬象森羅】。

而自己在幕對面的軀，竟然不由自主，跟隨中年壯漢施展著這套肢作……要不是二人長相不一樣，明明是在照鏡子啊。

與此同時，一又一的武學領悟，深固……彷彿這門武學，趙楚曾經演練了一萬次一樣嫺。

“吾乃大泓界武君：洪斷崖……得過照妖鏡一場恩，是爲因。今日指點你完武學，償還這段果……照妖鏡每一世的主人，都會得到從古到今，萬千大世界的強者鏡像虛魂，指點其長……”

“我們很多帝君、魔君、皇族、宗師，可能已經煙消雲散，可能還在一方大世界主宰蒼穹……這些鏡像，只是強者的一理解之力，神智木然，不如傀儡……除了指點，沒有任何思想。”

“得到強者指點，是爲因。但你神魄虛弱，需磨練神念，忍常人一百倍痛楚，就是果……因果循環，不熄……鏡像洗魂池，九死一生，希你能活下去……好自爲之。”

這個胡茬子都彰顯著霸絕天下的洪斷崖，話很，惜字如金。

趙楚回味著簡短的信息，觀察了一會……果然，這所謂武君洪斷崖雖然睥睨狂傲，但其瞳孔木然，好像是兩顆沒有了澤的黑炭。

趙楚理解能力超羣，頓時歸納了幾點銅鏡的功能：

1、照妖鏡，可以查探人修煉的武學，以及修煉途中的錯誤。

當然，缺點就是自己眼睛劇痛無比，簡直恨不得扣下來。

2、鏡像須彌魂，就是很多絕世強者的一魂魄，被銅鏡收攏，來指點自己武學……比如這【萬象森羅】……洪斷崖的指點，明顯要強過老頭一百倍。

缺點，一定就是他口中的鏡像洗魂池了。

“這鏡像洗魂池，到底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趙楚眉頭一皺……穿越衆的福利終於出現了，他現在一萬個不想死了。

轟隆隆！

突然間，趙楚覺渾上下某筋似乎蹦斷，一呼之出的暢快，讓他恨不得狠狠咆哮幾聲……似乎整個世界都被他踩在腳下，強大無比。

覺醒了！

第二靈脈……覺醒了。

趙楚思想雖然在銅鏡裡修煉武學，但對的知，卻一清二楚……隨著萬象森羅的運行，他靈力滾滾，似乎咆哮的江河。

厚積薄發。

這一年時間，趙楚秉持一個男人自強不息的尊嚴，幾乎天天在瘋狂的努力……他拼命尋找靈藥，拼命磨練潛能……他比八脈強者付出艱辛，還要多十倍……所以，很多靈藥，殘留沉澱在了他。

無奈趙楚經脈狹窄，一釐米一個滯點，那些滂湃的底蘊，只能抑到了之下……雖然拼下了一座金山，但就是沒用。

這時候，【萬象森羅】的出現，彷彿神兵天降，沿途瘋狂劈斬，不斬開那些滯點，連經脈都擴張都極限……靈力灌，那座拼搏下的金山，頓時綻放輝，如大江泄洪，滾滾不息……趙楚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萬象森羅不愧是八品的武學，和那些九品垃圾不一樣……不對，也多虧了洪斷崖的指點，否則我不可能將功法修煉到完無缺！”

轟隆隆！

不知不覺，又是一陣清爽，趙楚渾每一個孔似乎都在呼吸著空氣……他輕飄飄，似乎上了天使的翅膀，恨不得飛起來。

第三！

趙楚鷹擊長空，一飛沖天……覺醒了第三靈脈。

鯨吞天地。

他抑著心中狂喜，萬象森羅每開闢一道經脈，否彷彿一個沙漠中瀕臨死亡的旅人，癲狂吞噬著他之前的積累。

……

“什麼……這不可能……這種環境下，趙楚竟然開了第二靈脈……不可能。”

不遠。

陷完武學中不可自拔的黃靈靈，目瞪口呆，差點窒息。

突破！

驀然間，趙楚上青瀰漫，兩道似有似無的環，如靈蛇互相追逐，環繞不休。

要知道，每覺醒一靈脈，都要在清晨天地靈氣最濃郁的時刻，沾替，奪日月轉化，沐浴更，吞食大量靈藥，才能一鼓作氣，覺醒靈脈……可現在日上三竿，正是靈氣最稀薄的時候……

突破……他怎麼做到的……

轟隆！

稍後，還不等黃靈靈消化了這一震驚，趙楚上異象再起……一陣金之後，第三道靈脈環，再度衝擊著的承能力。

突破！

第三靈脈……趙楚再次突破。

“不明白嗎？和他相比，你太懶惰，太養尊優了。”

突然，黃靈靈後一道凝重的聲音，將思緒打斷。

“懶惰？三爺爺，我沒有睡過一天懶覺，每天清晨起牀苦修，不敢懶惰啊……”

聞言，黃靈靈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和一個公認的廢比較，自己竟然落得不努力的評價……這不公平。

“他的突破，理所應當……雖然他表面上覺醒了一條靈脈，但其的積累，比你還要澎湃很多……之前，制於沒有高等武學擴脈，所以遲遲無法突破……現在，他無意中看到我親自教你萬象森羅，自學才，青出於藍……所以積累在他的底蘊，山洪一般徹底發。”

“萬象森羅是八品武學，但又超越八品武學……所以他經脈再狹窄，也能強行撕裂。”

“他穿著寒酸，渾上下沒有一件法、法，也沒有丹藥清香，一定是平民子弟……可他區區一脈，竟然積累了超過八脈的底蘊，可想他暗中付出了多……厚積薄發，這是個有大毅力的年輕人，未來不可限量。”

老頭點點頭，面前所未有的凝重。

“積累？”

“厚積薄發？”

黃靈靈心臟狂跳，俏臉刷白。

要知道，八脈之後，吸收靈力的速度，和一脈截然不同。

趙楚以一脈的孱弱軀，去積累比擬八脈的底蘊，一定付出了超過十倍努力……這就如同兩個人比賽砍柴……一個人單槍匹馬，手持鈍刀……另一人卻僱傭了八個幫手，每個人手中都有利斧。

最終單槍匹馬砍回的柴，比八個幫手還要多。

“和他一比，我確實懶惰！”

抑著心中震驚，黃靈靈承認了現實。

以貌取人，忽視了一個年對命運的嘶吼與反抗。

……

啪！

鏡像之中，趙楚再度轟出一招，萬象勁達到四響，他終於力竭……畢竟是隻覺醒了三脈，即便有絕世高手洪斷崖指點，也支撐不住。

趙楚癱在地，洪斷崖的鏡像，也安靜矗立在幕另一面，一不，和電腦裡一段木然的程序一樣。

“還差一點點……第四靈脈，還差一點點……哈哈，哈哈哈……我趙楚滿復活……哈哈……”

緩和了幾秒鐘，趙楚狠狠捶著口，抒發著一年來心的抑。

誰能理解他的孤獨，誰能理解他的驕傲。

男人可以罪，可以拼命……但絕對不可以讓人看不起。

在趙楚心中，男人尊嚴大於天……這是支撐他一個孤兒長的信條。

疲倦！

稍後，一撲面而來的疲憊，差點令趙楚昏厥。

“一定是我支神，一連突破兩個境界，大腦不了了……糟糕……”

趙楚狠狠一搖頭，瞳孔煞然通紅。

他一次發那麼多積累底蘊，就好像一個人連續勞作十天十夜，雖然飯管飽，但不睡覺不休息，也能讓他猝死。

趙楚現在就於這種猝死狀態。

“鏡像洗魂池……開啓。”

也就在趙楚神智喪失的瞬間，一道冰冷的聲音迴盪上空。

痛！

下一秒，趙楚痛到痙攣……

凌遲？

那是仁慈！

他渾上下，每一個孔似乎都在經歷著千刀萬剮……然後將淋淋的他，扔進鹽水之中……撈出來再次活剮……

這一刻，趙楚終於知道那團綠幽幽的池塘是什麼……那就是所謂的鏡像洗魂池。

他的沒事……那洗魂池，洗的是他的神念、魂魄啊！

……

照妖鏡，趙楚嘶聲力竭，無數次生不如此，恨不得立刻自刎。

但鏡像之外，他盤膝閉目，神平靜，如老僧定，似乎進了一個玄妙的修煉狀態。

……

趙楚想起了洪斷崖口中的九死一生。

如果自己在洗魂池裡支撐不住，可能就這樣打坐一輩子……直到生機斷絕，直到骨腐爛，直到灰飛煙滅……

趙楚臉龐原本就俊無雙，此刻一層淡淡輝浮現，遠黃靈靈不由得臉頰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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