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頭發被隨意挽馬尾，白大褂裏麵穿這件打底黑背心，雙被牛仔包裹著，筆直修長。

這名b級omega，不算天資出彩，但也出在醫生世家，畢業於頂尖醫科大學，底蘊深厚。

和家族一樣擁有一頭標誌的金發，碧綠眼波流轉，仿佛一湖春水。

而今，這雙波似的眼睛聽到嚴笑的問話，漣起幾分水，盈盈笑道：“沒有哦。”

伊麗莎白以為嚴笑問有沒有檢測是否懷孕的辦法，狹促笑道：“你也把我們的醫藥看得太神了吧？你才過了一晚，肯定無法排除埃”

眼角有粒細小的淚痣，一笑便帶起水波瀲灩。

“你們不是擅長巧工麽？問問罷了，總歸也不吃虧。”嚴笑懶懶著頭發，“藥呢？”

伊麗莎白聳聳肩：“我這裏倒是有，但也無法確保100避孕。你要吃我就拿給你，但考慮到你的，我建議還是……”

“給我。”嚴笑毫不猶豫，比了個“二”，“兩份。”

伊麗莎白訝異：“兩份？你不要命了？”

嚴笑瞥了一眼：“又沒說都我自己吃你急個什麽？”

伊麗莎白：“……”

被噎了一下，習慣地撇撇，把醫藥箱擺在桌上，翻起，流利擺開裏麵。

“手出來，我幫你看看。”

伊麗莎白白了嚴笑一眼：“醫者不自醫，這是你告訴我的，我替你做個全檢查。”

嚴笑從容出一截皓白手腕：“多謝。”

另一隻手了發尾，漫不經心地問道：“我還有個問題。”

不等伊麗莎白回答，嚴笑自顧自的說道：“初次分化……如果是臨時標記的話，一次夠嗎？”

縱使嚴笑為了研究香水了解過不ao相關知識，但也僅限於信息素，渾然沒有關注其他方麵的知識。

沒上過私塾和學堂，小時候太小母親也沒告訴這些知識，等到長大後又被關進大獄，即便後來回到了花樓街，出於某種心態，嚴笑也從不主了解omega，反而更關注alpha的向，除了分化需要抑製劑這類基本知識，其他更是一無所知。

伊麗莎白對的問題習以為常，語重心長地問：“你那個a，聽起來技不太好？”

嚴笑差點被口水嗆到。

幹咳了兩聲，耳尖和脖頸浮起一的紅。

“你真執著。”嚴笑客觀評價。

伊麗莎白調侃：“技好的話多玩幾次嘛，畢竟初次分化麻煩的。”

“很麻煩？”嚴笑微微蹙眉。

伊麗莎白點頭：“嗯，不過這分人。一般據級別而定，通常來講，級別越低，需要的a信息素級別和時長也會相應降低。”

替嚴笑了管，滴在級別試紙上，試紙白邊緣逐漸浮現出純靛青，伊麗莎白“哇”了一下：“恭喜呀，a……”

那藍逐漸變深，最終暈染後的藍黑墨，伊麗莎白眼睛微微睜大：“……a？不，s級1

倒吸一口涼氣：“s級omega！笑，你分化了s級omega1

嚴笑角抿。

s級。

五敏銳到極致的同時，能也會下降到最末。

就連一個門外漢都知道，s級omega意味著超長的發期，極高的生育率。

這可簡直糟糕頂。

“說真的，如果你那a技好，可以考慮發展發展。”伊麗莎白收起了玩笑，神嚴肅，“你這種況，初次最會持續十天，臨時標記一般一天就會消散。如果你那小a信息素等級高，頂多也就堅持到三天。”

嚴笑皺眉：“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伊麗莎白搖頭：“除非你接終標記。”

嚴笑立即否認：“這不可能1

終標記雖然不會再有發期，但卻相當於被徹底打上了a的烙櫻

奴隸的烙印還能被遮掩、清洗，但omega上的信息素卻無法洗掉。

這意味著終和alpha綁定在一起。

alpha對有絕對的控製權，如果雙方級別不對等，等級高的alhpa甚至可以強迫omega進發期，從而達到控omega的效果！

伊麗莎白攤手，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那就深度標記，持續時間可以長達十到三十天。但會有癮，抑製劑效果會減弱，並且戒斷反應很大，你考慮清楚。”

嚴笑沉默良久：“匹配度越高，alpha等級越高，標記次數就能越嗎？”

“理論上講，是的。”伊麗莎白有點猶豫，“不過主要是因為你的等級太高了，尋常很難找到合適的a。要知道，即便是等級高，如果匹配值在30以下，也無計可施。”

伊麗莎白想到什麽似的說：“你們中醫不是講究什麽緣分氣場嗎？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嚴笑抬頭：“有辦法測試我和alpha的匹配度嗎？”

“可以，不過得有的或者組織——任何能提取信息素的東西。”

嚴笑單手敲了敲桌麵，靈一現，把水滴耳墜取下：“純信息素可以嗎？”

伊麗莎白點點頭，從醫藥箱裏取出一個類似溫度計的。

溫度計底端有兩個凹槽，是分別放置測試ao信息素的地方。

引導嚴笑在一個米粒大小的玻璃皿中注信息素，嚴笑險些沒控製好，四周驟然騰起濃濃的茶霧。

低等級o對高等級o有天然的親近，伊麗莎白隻到通舒暢，貪婪地深吸一口，忍住蹭到嚴笑懷裏的，提醒嚴笑把信息素收起：“可得藏好，否則引來萬人空巷，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

嚴笑隻覺得頭大。

收回釋放的信息素可不簡單，的神似乎可以分出無數手，這些手織網，灑向茫茫然大海般的空氣中，打撈沉浮海麵宛如浮塵的信息素。

那一瞬間，突然很想知道樂殷南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學會控。

“沉下心，閉上眼睛，深呼吸，想象自己沉海底，一切聲音，覺，線，氣浪，都是你的，都是你的抓手，你不是‘網’，你別分散無數個塵埃，你是無限，你是天地。你誰也不是，誰都是你，你就是信息素本。”

伊麗莎白的聲音仿佛起伏的水，讓嚴笑神經逐漸放鬆。

聞到了蒙蒙的水汽——那是對方信信息素。

伊麗莎白在引導嚴笑，幫助學會控製。

而就在嚴笑將自己沉大海深，重新將信息素粘連到“網”當中，伊麗莎白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9998。”

比發現嚴笑分化s級omega還要驚訝：“笑，對你做了什麽？”

嚴笑懵懵懂懂：“什麽？”

伊麗莎白不相信，重新測了一遍，水銀柱依舊上升到幾乎與100平齊的位置。

“80以上就算是你們東方人說的琴瑟和鳴了1伊麗莎白語氣充斥著不可思議與驚呼，“你們這簡直是……”

不假思索用了剛學的語，驚歎道：“……簡直是天作之合1

嚴笑眼皮一跳。

饒是再無知，也該知道9998極其罕見。

“笑，你告訴我真相，那個alpha之前有沒有對你做什麽？”伊麗莎白震驚後，神肅穆。

“這太不可思議了。”斬釘截鐵道，“有的a為了培養與自己配適度奇高的o，會在對beta反複下藥，催眠，注信息素，幹擾beta的正常發育……雖然這樣beta死亡率奇高無比，但一旦分化omega，不說等級，信息素絕對從全方位合alpha的審與天。”

“如果對你做了這些，你可以把告上法庭的。”

嚴笑驟然想起樂府晚宴。

想起樂殷南在櫃子裏，雙臂如蛇般將纏繞。

像跌蛛網的飛蟲，亦或者被蟒蛇纏索的飛鳥，還記得一切被黑暗包裹的恐懼，也記得被毒刺犬牙封鎖的疼痛。

樂殷南的懷抱如此致結實，到有力的雙臂，在某個時刻，雖然隻是僅僅一瞬，嚴笑突覺筋疲力盡，到一戰栗般的歡愉。

“你說，我會分化omega，是因為？”嚴笑眼睛瞇起來。

伊麗莎白震驚：“你真的被……”

嚴笑角翹起，笑而不語，眼裏淬冰。

“不。不一定。”伊麗莎白打了個哆嗦，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連忙補充解釋，“文獻記載這隻會幹擾信息素匹配度，而且隻會維持在90左右，文獻沒有記載改變分化結果的案例，不過本就沒有100正確的預測，所以幹擾分化是個悖論……”

“嗬。”

嚴笑冷笑一聲，打斷了伊麗莎白的長篇大論。

已經趕回樂王府向樂行檢差的樂殷南打了個哆嗦。

忍不住了後頸，發現頸後發不寒而栗，不自打了個噴嚏。

“二小姐，著涼了嗎？”陳媽路過，關切地問了一句，“我差人替您熬碗薑湯？”

老早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樂振北也說著風涼話：“這就是s級alpha的素質。”

樂殷南了鼻子。

理智告訴不要在樂振北麵前出醜。

但還是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

剛閃過這個念頭，整個後背發涼。

伊麗莎白忍不住問嚴笑：“你想幹嘛？”

嚴笑攥耳墜，端莊得，笑意盎然：“我要死。”

樂殷南忍不住打了第三個噴嚏。

或許確實著涼了。

樂殷南盯著虛無的一點，微微發怔。

難不是因為昨晚？

太激烈，溫差太大，所以著涼了？

樂殷南連忙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腦袋。

可是s級alpha！

怎麽可能！

“勞煩。”樂殷南決定不和樂振北一般計較，對陳媽的建議欣然接，“還煩請多燒點。”

一碗可能不太夠。

至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