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季眼神里果然滿是防備：「你跟著我做什麼？」

大有把他當不軌之徒的架勢。

倒是比讀書那會兒有警惕心。

李燃森使勁咬了下煙頭，冷著臉說：「我回小區，誰跟著你？」

他鋒利的下壑微抬，沖著蘇晚季剛才出來的小區指了指，然後擺出一副在自作多的樣子：「我住三棟一單元二樓202。」

蘇晚季：「……」

更尷尬了。

大伯家在三棟一單元三樓301。

也不知道是不是離開y城太久，和這裏已經水土不服了，否則怎麼總有這種丟臉的覺？

第一次輸掉司時都沒這麼窘迫。

後來，蘇晚季用乾的「呵呵」兩個字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一路無話。

在李燃森開鎖把房門「砰」地關上，影消失后，想了想，還是在微信上發了句：「對不起啊！」

附加一個小熊鞠躬.jpg表包。

李燃森沒回，估計是懶得搭理了。

蘇晚季長嘆一口氣，但回去之後倒是不需要小零食就睡著了。

夢裏，先是不斷閃過穿著律師袍站在法庭上的場景，又是後來那一紙冷冰冰的通報。

【京市蘇晚季律師因提供虛假材料被停止執業三個月罰】

還記得自己看到這一紙通報時，向投來的目。

奚落，嘲笑，驚訝，失……

曾經的理想毀於一旦，再也沒辦法呆在那座曾經容納過夢想的城市，回到了一切的起點。

夢境最後，有個材異常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

被嚇醒了。

大伯先一步去接送小朋友，蘇晚季剛好趕上大伯母做了早餐。

吃飯時，蘇晚季想起什麼，猶豫著問：「咱們樓下是不是住了一個男的，個兒高……」

「你說小李啊！」大伯母一聽就知道，「這小夥子人真不錯！過了年才搬過來的！」

大伯母興地開始悉數李燃森的優點，比如見他們買油米等重回家時，會幫忙搭把手。

家裏東西壞了，如果去找他，他也會很熱心幫修，幾乎就沒有他修不來的東西。

之前這棟樓鬧小，還被他直接抓住摁進了派出所，後來小知道這棟樓里住了個壯碩大漢，也就不敢再來造次。

說著說著大伯母又嘆了氣：「要是他學歷能高點，我都想給你介紹了。」

蘇晚季好歹是全國頂尖學府的高材生，李燃森似乎只上了個大專，大伯母覺得侄還是應該找個和學歷經歷都更匹配的男人。

蘇晚季連忙擺手：「您還是別為我心了……」

等大伯母也走了，蘇晚季打開電腦，把之前的一些資料放進了文件夾，然後刪掉主頁圖標。

好幾個月用不上，哪怕等到執業恢復，也不知道有沒有底氣和信心重新做這一行。

忙完之後有些無所事事，點開微信朋友圈，刷到其中一條，愣了下。

王之旭：【心午餐。[心]】.

配圖是一張飯盒照，外加兩隻手牽在一起的親昵場景。

還沒回過神，林妍電話又打了過來，開口就罵：「王之旭這個渣男！以前天天追在你後面獻殷勤，你才出事幾天啊他就跟合伙人的兒談了，現在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現實！」

蘇晚季找回了自己的平靜聲線：「無所謂啊，我們又沒談，頂多不過算是曖昧，遠遠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但你上次都跟我說……如果你生日的時候他還喜歡你，你就答應和他在一起，可現在……」

「不也好嗎？趁著這個事讓我看一個渣男。」

蘇晚季想到自己離開那天，王之旭還假惺惺發來過安的消息，乾脆一邊和林妍說話，一邊把他的微信給拉黑了。

以後應該也沒機會見面，這種人可以直接從的世界裏消失。

林妍罵夠之後還有別的事兒，通話結束。

蘇晚季想把昨天穿過的服洗了，沒兩件，也懶得扔洗機，直接在浴室裏手洗。

剛倒上洗，還沒開始手，水管突然發齣劇烈聲響，開，四飆水。

被濺了一，手忙腳，卻不知道該從哪裏去關閥門，正在思考應該怎麼辦，門被敲響了。

來不及多想去把門打開，門外的高大健壯影讓反應慢了一拍。

「我剛聽到樓上聲音很大，是不是水管了？」

男人聲音有種金屬質，渾厚。

「啊……你怎麼知道？」

「這棟樓水管年久失修，好幾家都出過問題，你會弄嗎？」李燃森皺眉說著，又自言自語：「看你這樣就是不會。」

蘇晚季：「……你會嗎，可不可以幫幫忙？」

李燃森沉聲答應，邁踏進門，斜睨一眼，頓了下，啞著嗓子提醒：「你最好去把服換了。」

說完就徑直進了浴室。

蘇晚季後知後覺低頭，臉頰溫度瞬間燒燙，風一樣衝進了臥室里，把門重重關上。

正在想辦法對付閥門的李燃森，聽到靜，角不經意勾了勾。

蘇晚季再回來，李燃森已經差不多弄好了，水管不再流，只是地上全是水。

「回頭找人來把這些管道換了，今天只是暫時止住。」

他說著，站起，軀健碩如山，導致浴室空間變得愈發仄，蘇晚季後退兩步，目正好對上他的，呼吸一滯。

他也也免不了被水打，又穿著白的t恤，現在近乎明的在他上。

剛健實的塊塊分明，腹沿途紋理堪稱完，散發著一種蓬的野。

這男人……也太男人了一點。

蘇晚季匆匆道謝：「你還是先回家換服吧，別冒了，那個……謝謝你的幫忙，要不我請你吃飯？」

一口氣說了不話，蘇晚季自己都忘記自己說了些什麼。

這人居然準確無誤提煉出中心思想：「吃飯？可以，就中午。」

「……啊，好。」

原本真的只是想客氣客氣，提點水果禮品送上門，但人家幫了忙，請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要走之前，李燃森目突然落在水盆里，語氣淡：「管道里的水臟，最好重新洗一下。」

等他走了，蘇晚季才去看自己水盆里放的服。

包括昨天穿過的。

白，蕾，形狀可觀，

靠！！

蘇晚季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