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個老軍,倒不是爲了防範誰,而是婁府傳下來的規矩,以前婁司馬出行,尤其是人多的聚會,那必然是有老軍相陪的;反倒是婁小乙偶爾和齊二他們的相聚不用,因爲齊二等人本就備相當的武力,雖然和真正的修者不能比,但在普通人面前還是有優勢的。
“平安,我要你做的事你可通知到了?”
平安就期期艾艾,“都通知到了,可齊家老二不在家,王鐵柱去了城郊莊子收租,錢胖子偶傷寒臥牀不起,孫猴子因與鄰居寡婦私-通被其父足在家,馮娘子陪未婚妻表妹去了臥佛寺上香,韓老幺背賭債這段時間不敢出門……”
這就是所謂的異人?真是夠異的……生活總是這麼無奈,哪怕對還沒完全擔當的年。
“其實原因就一個,他們都有媳婦,飽漢不知漢飢!如果都是,不用催,一個個的來的比誰都早!”
婁小乙悻悻道,像遊湖春會這種地方,來的年輕人哪個不是普城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子弟小姐?可不是可以隨便的地方,普城不大,互相之間都知知底,你有了媳婦或者已經定親還來這地方廝混,其意何在?
這就是齊二一夥不願意來的本原因,完全沒好,也註定不可能有收穫,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朝樓瀟灑過的痛快,強勝在這裡擺出假臉來裝腔拿調。
沒的奈何,婁小乙三人一路縱馬,不出片刻就到了遊園會的口,其實以婁府的位置本來就距離小夜湖不遠,完全可以安步當車,但大家子弟嘛,正規場合總要拿一下場面,要有儀式,而且像這樣的春會,裡面各種安排那都是極完備的,吃食,酒水,樂師,僕從等等,開銷不小,需要每個參加的公子小姐在門認捐,多不定,你從小夜湖其他小道進來,難不是想逃票?沒的失了臉面。
主僕三人在遊湖口下了馬,認捐自有平安去打點,不需主人心,
口,人正多時,寶馬香車,人流如織,多的是倜儻風流的佳公子,滿眼花枝招展的佳人,紅綠之間,暗香浮,鼻吸聳,燻人醉。
婁小乙這一下馬,立刻爲了衆人之中的焦點,曾經在照夜國都時尚界都有一席之地的彩虹姨的眼,確實不同凡響,雖然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但眼底蘊猶在,和普城這些還以鮮豔爲,金多玉多爲耀的土包子面前,境界高低立分!
再加上婁小乙人出衆,清秀,數月鍛鍊,雖談不上強壯,但板直,如鬆之拔,自然而然的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氣勢就擴散了開來。
財富可以一代而出,但氣質這東西卻需要數代的沉澱,這一點上,婁府在普城獨一無二!
周圍基本上都是年輕人,有長輩參與,無數目來,基本就是兩種:男賓們的羨慕嫉妒不屑,眷們的秋波不斷目不轉睛。
婁小乙控制住煩燥的緒,儘量讓自己自然些,現場況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彩虹姨的審眼得到了承認,可難的卻是他!
這哪裡是什麼遊湖春會,本就是個普城上流社會一年一度的相親角!而他婁小乙,卻瞬間爲了所有人的焦點,這不是他願意的,本著低調生活的態度,他在這個世界實際上並未完全站穩腳跟!
在他心裡,婁府的地位是非常不牢靠的,指著亡父二十年前的聲名生存,充滿了不確定!現在大家對婁府的尊重只是固定思維下的延續,誰也沒有打破這種平衡的力,但如果有人真的打破了,能指普城上層守相助麼?
不可能!
像他現在這樣的爲衆矢之的,就是一種潛在的危險,當有人在背後開始羨慕嫉妒恨時,也就是禍端的開始!
要擺這種危險的境地,只有兩種方法,一是修行,二是功名!
可惜,暫時他是一樣也沒有!
春日的很有些熱度,讓婁小乙覺自己有如夏日,彷彿要化開似的,蒸騰他的不僅僅是溫度,更是氣味!
一個人薰香那沒什麼,如果一羣人薰香,再結合各自的味,有香有臭;放氣排出昨晚的堂食,有葷有素;湖面上飄來水泊特有的魚腥……這般大雜燴,他不清楚別人怎樣,反正對他來說,兩世靈魂都有些忍不了這種折磨……
於是加快腳步向裡走去,想找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口的熱鬧與他無關,這些人他基本都不認識,也不需要認識,他始終認爲,自己的未來恐怕不會長久停留在普城。
走進小夜湖的亭臺閣榭,微風徐徐吹來,鼻中的刺激和心中的煩燥總算是被吹走了許多。
仍然很擁,因爲所謂的遊湖春會,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畫舫樓船,小夜湖並不大,周徑不過數裡,也就是個大一點的池塘而已,平素的湖中也沒有舟船,用不到。
這裡的妙在於湖面上被長廊連接起來的亭榭,亭榭有大有小,有聚有散,小的只合數人促膝談心,大的則能聚數十人飲酒作樂,而遊湖會的主場地,就在數個最大的亭榭上,分爲四季之亭,春雨亭,夏荷亭,秋風亭,冬暖亭。
這四個大亭榭,就是俊男靚們談結識的地方,至於如何區分,當然有深不可測的潛規則;
一般而言,這裡是以眷爲主家的場面,來自富貴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也有極數的姨娘正室,各自不同的亭榭中,以家族財富,丈夫地位,親疏遠近,商家地主,場權貴,等等無數的背景條件相組合,形了四個大圈子,對們來說,一旦屁-在四季亭榭坐定,就不會輕易離開。
遊的是男賓們,你看中了哪家的小姐,有意提親,就會去往那個亭榭,之後各憑本事,是詩詞歌賦,還是錦繡文章,是語言詼諧,還是默言如金,一句話,就算是扮小丑,你只要能討得方家的欣賞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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