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文一驚,糟糕,他怎麼忘記了這個煞神還在呢!
沒等他求饒,沈輕言便道:“殿下,您別怪我父親,他就是被撓著怒了才說這種話,父親作為一國的宰相,母親卻要跟他這樣鬧,也太不給面子了。”
茶里茶氣,現代人誰還不會了?
沈從文不自覺的認為沈輕言說得對。
夜慕淵跟趙肆還在,甚至府門口還集中圍觀了些人。
張氏在這里發瘋,他當朝右相的面子往哪擱!明日上朝,他肯定為眾人的笑柄!
“行,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件事我不追究。”夜慕淵愉快松口。
沈輕言也注意到他用詞的變化,從本王,變我。
不得不說,這招對于一個現代人來說還是用的,“輕言替父親母親謝過陛下。”
夜慕淵的一聲“停手”,兩人立刻停手,不敢造次。
看著又重新跪好的兩人,他繼續找他們算賬:“鶴頂紅這事不追究,但另外一事——”
沈從文又哆嗦一下,不好的預更加強烈。
果然,他聽見夜慕淵沉道:“沈從文,你居然敢跟皇上求口諭把本王的未婚妻許配給一個死人!”
“這都是誤會,我以為死了呀。”沈從文哆嗦一下,那時候他想著與七皇子有婚約的是沈家嫡,沈輕言死了,嫡就是沈秋染!
有了這個空子能鉆,他才敢跟皇上要口諭的!
張氏的半張臉雖然被沈從文打腫了,這會兒已經冷靜了些。
夜慕淵不再追究,但剛才對他手,事后定要被算賬的。
張氏決定幫沈從文一把,辯解道:“殿下,當初皇上賜婚,賜的是您跟相府嫡小姐的婚,這相府的嫡小姐也不止一個——”
“怎麼聽你的語氣,本王有好些個未婚妻?張氏,你好大的膽!敢替父皇做我的主!”
夜慕淵話一出,沈從文子抖得像篩子一樣,又狠狠的給了張氏一掌:“你給我閉!”
“嘶。”一旁看戲的沈輕言吸了一口冷氣,這會兒沈從文打的是另外一邊。
用的是死力,沒手下留,張氏另外一邊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
沈輕言看著都覺疼,“父親,母親是說錯了話,跟您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麼下這麼狠的手呀。”
張氏淚眼汪汪,因贊同沈輕言的話,心里對沈從文的恨多了幾分。
夜慕淵卻沒管這掌,惻惻開口:“哼,本王今要是來晚一步,我的未婚妻恐怕要另嫁他人了!”
說完,他瞟了沈輕言一眼,也學著剛才的語氣對沈從文說道:“看來沈相忙于朝堂政事,卻疏忽了相府的管教,這相府夫人竟是這般素質,品與之前的南宮郡主相差甚遠。”
沈從文著頭皮道:“殿下說的是。”
“既然這樣,本王就跟父皇求一道圣旨,罰你停朝一月整頓家風,也當做是你擅自給本王未婚妻結親的懲罰。”夜慕淵直接決定。
沈從文“噗”的一聲,被氣得往外吐了一口。
夜慕淵嫌棄的往后面站了站。
張氏顧不上臉上的疼痛連忙上前攙扶,“相爺!”
“滾開!”
沈從文急火攻心,語氣虛弱,想要再為自己爭取一下,“殿下!”
夜慕淵毫不理會,對趙肆頷首:“把另外一道圣旨宣了。”
“是。”趙肆這會兒上前,沈輕言才注意到他手中還拿著另外一道圣旨。
“平順郡主沈輕言、王殿下接旨。”
“臣接旨。”沈輕言跪下。
“兒臣接旨。”夜慕淵跪在邊。
“奉天承運,皇上詔曰:平順郡主沈輕言賢良淑德,溫婉端莊,品貌出眾,與朕第七子夜慕淵實乃天作之合,今朕特賜婚于二人,待平順郡主及笄,是為王府正妃,欽此!”一句欽此,調子跟唱似的,落人心中,覺卻是各不相同。
趙肆笑瞇瞇的看著二人,“恭喜王殿下,恭喜平順郡主。”
沈輕言沒想到賜婚的圣旨會這麼快到,還在發愣的時候,聽見夜慕淵道:“兒臣謝主隆恩。”
下意識的跟著接旨,“謝主隆恩。”
夜慕淵站起,看見沈輕言還跪在那里,出手輕輕扶了一把,順勢的站了起來,“別跪著,對膝蓋不好。”
趙肆笑瞇瞇的把圣旨遞到沈輕言面前。
沈從文跟張氏看著接過圣旨,神不太好。
夜慕淵看著他們夫婦二人的神各異,冷笑一聲,“至于這些聘禮,定然是要還給盛家的,不過相爺要想留下,也不是沒辦法。”
沈從文下意識接話,“什麼辦法?”
“讓相府另外一位嫡小姐嫁過去就,只是婚,那肯定是死人跟死人的——”
他話沒說完,沈從文跟張氏已經把頭磕得“砰砰”響。
他們剛才雖然打架,但在沈秋染這事上,夫妻二人的態度是一樣的:“殿下饒命,這聘禮臣會送回盛家去,絕不拿一分。”
“哦,可惜了,本王還想說留下來參加沈二小姐的婚。”夜慕淵一臉憾。
沈輕言微微啟,用語向他念著。
“真損。”
夜慕淵看見卻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在葬崗的時候就知道這個新奇的東西多,也沒追探到底是什麼意思。
眼看時辰不早,他對沈輕言道:“我還要回宮一趟,過兩天來探你。”
“好。”沈輕言臉頰微微泛紅,也不知道這算怎麼回事,當初只是幫過這七皇子,怎麼就有這般深的淵源了?
他的幫助跟示好都是莫名其妙的,若是前世,自己肯定會警惕,但也不知道怎麼的,這會兒卻不排斥。
“趙肆,看好相爺把東西送回盛家再回宮復命。”夜慕淵見紅彤彤的臉蛋,心大好。
“是。”趙肆領命,送他到了門口上轎離開,才回到里頭,笑瞇瞇的看著沈從文:“相爺,讓你的人搬東西吧,搬完了,咱家才好回去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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