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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國王在冬眠》 童話王國(納尼亞王國有獅王阿斯蘭,...)

單崇這通電話打的緣由很簡單,無非就是酒作祟,一時興起。

時間倒回半個小時前。

結束了一天的練活,晚上眾人也沒下館子,一人拎著一箱子啤酒,山下外賣了一堆串,再整倆下酒菜,興高采烈上山了。

七八個人圍著個小破茶幾坐下,播放個足夠熱鬧的大片當背景音,一伙人就在那閑聊,聊生活聊八卦,來來回回不過是雪圈的那些事兒――

不知道誰就突然提起了最近雪圈一名人,伴隨著雪運越發風靡,圈近些年是越發群魔舞……

今年冒出個名雪莉的網紅,長得是漂亮的,社網站首頁全是的各種扛雪板照片……就冰天雪地里人家恨不得穿十層保暖,人家只穿運,把雪板當沖浪板凹造型的那種照片。

“雪圈名媛”,簡稱“雪媛”這詞差不多就是從那出現的。

有一次跟別的質疑“來雪還是來照相別不是換刃都不會”的人爭吵起來,說自己能端著咖啡用刻平下新疆綢之路雪場的艾文大道,一鏡到底,一滴不撒。

這事兒迅速在整個雪圈傳開,大家現在逢人就是“端咖啡嗎,一滴不撒那種”。

不怪大家紛紛開玩笑把這玩意捧了個梗,主要是這位雪圈名媛小姐提到幾個關鍵字――

第一個是刻平。

眾所周知,刻平就是刻加平花的行方式。

會刻的不一定是大佬。

會平花的也不一定是大佬。

但會刻平的,一定是大佬。

其實就是極限立刃行,雖然沒有人規定刻的時候手一定要雪面,但是極限立刻、折疊都要靠板刃本的慣、彈,以板給雪者的反作用力完每一個換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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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平花,是各種板上平衡作,包括不限于轉圈、跳躍甚至是空翻等。

把刻和平花結合,就像是一個站在準備臺的自由隊員,在各種慣、離心力、跳躍的全方面影響下,奧運冠軍都不敢說自己端著咖啡能一滴不撒。

單崇嗤笑了一聲,評價:“雖然但是,星封罐那種,我能揣十瓶。”

第二個,提到了艾文大道。

艾文大道,在雪圈部又稱“艾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甚至可以不知道冬奧會會館在張家口崇禮,但是你不能不知道艾文大道在新疆。

艾文大道,建于2010年10月,當年新疆綢之路雪場剛剛開始籌備,請來了意大利著名雪運員、奧運冠軍艾文?斯迪克作為項目合作者……只是在項目工之際,艾文先生不幸確診癌癥,而后去世,為了紀念他,新疆綢之路雪場經營者便將這條最陡、最有挑戰的雪道以“艾文”命名,紀念這位意大利國際友人為雪事業奉獻到生命最后一刻的神。

這是一條400米落差、最大36°陡坡的高山雪道,是有國際高山雪項目資質的高山雪道。

都說它是我國難度排名前三的雪道之一。

坡道前面稍緩平均坡度為25°,到了最陡的地方,人們可以時刻看見有無數靠雪道邊坐著琢磨這麼陡怎麼下去的雪圈人士――

這個地方,又艾文大道的“人生思考點”。

艾文大道雪圈人的朝圣地。

人們都說,基礎行到底的行不行,別用吹,上一趟艾文,能一鏡到底走下來,就算是畢業了。

這個關于艾文的梗原本大家也就是隨口一提,沒人當回事,直到有人說著來勁兒了,也跟著吹牛批:“我聽說艾文的陡其實和咱們山頂雪場的高級H道差不多,沒什麼好稀罕的,我要去了,端咖啡不敢說,但至也能刻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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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煙一聽這話,就是踩著他長項上了,換了個坐姿,他腦袋一歪說:“真的假的?你這牛批吹破可就不好了。”

“昂,怎麼吹了就?”發言那人豪言壯志,“走著?哥給你刻平下一個艾文看看?”

老煙撲騰著跟那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干起來了,背刺聽著聽著,也來了點興趣,就在網上搜了搜艾文大道相關的――

雪那麼些年了,講實話每年也就是雪季末北方雪不好了,飛新疆野雪……去的也是阿勒泰將軍山雪場,綢之路雪場在烏魯木齊旁邊,每次都是路過。

他也沒去過艾文大道。

主要是專攻的也不是行這塊,對這玩意沒什麼向往。

但是這會兒他看了無數個剛開始自信下艾文,一邊拿著相機說“這就艾文吶”,完了到了人生思考點,嘎嘣一下沒了,直接一路屁剎下坡的,他樂得停不下來。

“走啊,去新疆。”背刺說,“團建!”

單崇把他手機走,看了一眼那個連滾帶爬下艾文的,然后又把手機扔給他:“去了這場景你也看不到。”

背刺:“怎麼看不到?”

單崇:“艾文再陡,不說刻平,在坐各位老老實實地,起碼還是能站著下去的。”

背刺:“您這是在夸我們嗎?我怎麼聽著覺得怪氣的?”

單崇:“就是提醒你們別作妖,機票不要錢啊?”

背刺:“我就想看屁剎,怎麼沒這號人了,我不還有個小師妹嗎?”

聽聽,這大師兄多損,好事一點兒沒想起衛枝,這種屁剎下雪道的屁事一秒就想起來了――

想想一個小姑娘,坐在小烏上面從艾文一路下去,多可啊!

跟娛雪區小學生坐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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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盼著點好的?”

對于他的提議,單崇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前幾天還嗷嗷著要找萬通堂的麻煩因為他們的人帶個換刃都不會的上公園……今天自己就要哄同一個人上艾文,人家倒了八輩子霉遇見你們這些不靠譜的。”

“這不是你在麼?”背刺不假思索地說,“要是你在旁邊看著,換我我也敢帶上公園啊。”

“……”

“區區一個艾文,你還護不著?”

“人家綢之路雪場有專業救援隊。”

“有您在用不上他們。”

單崇不說話了,他那是不用看,用聞的都能聞到背刺一肚子壞水兒還想拉他一起當共犯。

畢竟這也不算什麼好事,見師父不搭茬,背刺也不敢一直叨叨,這事兒就暫時揭過了。

再后來酒過三巡,不知道誰又提起了新疆,一查天氣下面一周崇禮都是零上的大太天,雪場又要變溜冰場……干脆一個激,直接買了飛新疆的機票。

單崇無所謂在哪,往年雪季末總去新疆,今年提前一點兒去也無所謂,由著他們一起買了機票――

這時候背刺問了句:“上我小師妹啊!”

單崇攘慫一眼。

背刺:“哎呀,不上艾文,但這一個雪季好歹學會換刃吧?不是不敢陡坡放板麼,你帶上艾文大道旁邊的佛大道,聽說那條雪道人特,坡度也有,就合適練練這些恐速的人……”

至此,單崇還是沒答應。

直到兩瓶白的下肚,他靠在沙發上不想說話,被抓著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第一局就輸了,一窩的人上躥下跳讓他打電話給“王八屁墊現任持有人”、“戴鐸雪鏡現任擁有者”、“得師父親自穿板的徒”、“單崇唯一的推坡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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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門的稱號一大堆。

單崇這才在眾人八卦又蠢蠢的期盼目中,打了電話,邀請衛枝一塊兒去新疆。

其實也沒什麼多大的事,在山頂雪場,25°的高級道也自己撲騰著連滾帶爬下去過。沒理由換了個地方就不行。

再說,他在旁邊看著,確實不會出什麼大簍子。

……

然后一通電話打過去。

最后就變了眼下尷尬的一幕――

人小姑娘跟男朋友在一起呢,另一個大男人大半夜就打電話過來了,你說這什麼事兒啊?

單崇掛了電話,認真琢磨了下,好像衛枝在崇禮那十天完全沒有一表現出自己有男朋友的跡象,這是回家了趁著過年前閃婚湊個喜慶?

他還沒琢磨明白這事兒,就聽背刺在旁邊神來一筆“挖墻腳不”,他掀了掀眼皮子用“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兒掃了他一眼,面無表道:“你能有點素質不?”

背刺擊掌:“哦,你不拒絕,那就是想。”

單崇連白眼都懶得給他了。

此時手機震,他拿起來看了眼,自然是剛才掛他電話的人發來的信息。

嘰:奉命來給鄰居家的大哥送個車鑰匙和宵夜。】

嘰:真就大哥,不是奇奇怪怪的人。】

十秒后,第二條被撤回。

單崇挑眉。

這年頭能讓二十幾歲小姑娘用上“大哥”,起碼得四十歲起步吧?

那當男朋友,確實有點兒大了。

他隨意猜測,毫無心理負擔,顯然不知道現在微信對面的小姑娘正火燒屁、上躥下跳,遨游于“瑪德我得跟他解釋清楚”和“我跟他解釋這個干嘛快他媽撤回”以及“啊啊啊為什麼撤回微信設計這功能的人腦子是不是不好使”煎熬中。

男人甚至很有紳士風度地耐心等了兩分鐘,喝了半罐啤酒,才不急不慢拿起手機,回復。

【崇:撤回的什麼?】

嘰:手多打的錯別字。】

立刻扯開話題。

嘰:你們怎麼突然說去新疆?新疆哪兒啊?】

【崇:先去烏魯木齊那個綢之路雪場,他們吵著要下艾文大道……】

【崇:艾文大道你知道嗎?】

嘰:不知道。】

【崇:自己百度。】

嘰:……你就多余問這一。】

【崇:綢之路應該是第一站,接下來之后應該還去阿勒泰將軍山雪場,然后差不多吧,在那邊呆完今年這個雪季。】

嘰:噢!在那過年?】

【崇:嗯,往返機票不要錢啊?跑來跑去圖什麼?】

嘰:……】

單崇想了想。

【崇:腳好了嗎?】

嘰:早好啦。】

男人拿著手機,看著屏幕里語氣活潑的小姑娘,打了個呵欠,酒意上頭,最終才慢悠悠打出那兩個字――

【崇:來不?】

單崇不知道這清清淡淡兩個字看在別人的眼里到底多有分量,手機上只是冰冷地顯示“正在輸中”,他也看不到,這會兒在小姑娘手機對話框那,打的是一大排的――

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

并且還在努力復讀機式輸中。

只是過了好一會兒,這一排字并沒有發出去,因為很是上頭的小姑娘終于想起了自己的一堆爛攤子……

以及孩子要矜持:)

把對話框的尖復讀式咆哮刪的干干凈凈。

于是過了好一會兒,單崇才看見從對話框里跳出來幾個字,特別委婉遲疑的,“我考慮考慮”。

……

衛枝這一考慮就是好幾天。

這幾天又是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韓一鳴給發短信不回,打電話不接,當下有事兒總是找不著人,過了大半天才回電話,語氣真誠:不好意思啊,剛才在忙著沒看手機。

以前衛枝從來不反抗,所以不會在這方面撒謊,自然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懷疑

只是這種況顛來倒去好幾天,韓醫生也不是傻子,意識到小姑娘躲著自己――以前他休假兩人好歹約出去看個電影,現在他休假,衛枝就直接人間蒸發。

那天晚上,送來的宵夜像是什麼斷頭飯。

這種想法一旦萌生,他就有點兒坐不住了,一掃往日里懶懶散散、心不好的時候連兩家聚會都懶得去的無所謂姿態,主找到了家長,提出這個周末約一家餐廳,談談。

千年鐵樹開花,兩家父母都是懵之后欣喜若狂,楊士親自上門抓人,拍著兒的肩膀說:“你看,我就說了你肯定行!我知道你之前有顧慮覺得他態度曖昧,當時就讓你放心了你還不信――韓醫生就是對你有那個意思的,他都主要求談一談了,現在態度夠明確了嗎!”

衛枝被拍疼的肩膀,心想難不對方以為是在擒故縱?

這麼一琢磨,不止肩膀疼,連頭都疼起來了。

到了約好的餐廳,韓家三口已經在等著了,眾人絡寒暄后坐下,衛枝坐在韓一鳴旁邊,后者主倒了一杯檸檬水,推到面前。

衛枝攘慫一眼,今天男人上穿著休閑風,Thombrown的一套深藍服,衛和衛一套下來得一萬多……這牌子雖然設計簡單貴的離譜,但是好就好在人家的裁剪是真的不錯,穿在材好的男人上,可以把他的材承得優點突出,很有功人士的范兒。

韓一鳴的生活很自律,材一直保持得不錯。

出于本能隨便掃了幾眼后,衛枝不太興趣地挪開眼,低頭抿了一口檸檬水。

士很會聊天,率先開啟話題……像是開什麼表彰總結大會似的,雙方家長氣氛輕松地從衛枝和韓一鳴小時候聊起,當衛枝聽娟媽說到“韓一鳴走了以后我兒哭得大病一場,誰勸都不好,真是粘人”時,胃里反酸――

直接放下了手里的檸檬水。

“媽,小時候的事就不要拿出來講了。”

衛枝的小聲抗議被當做是害的象征。

“哦喲,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楊士掩著笑,“小時候你韓哥騎著單車,你都不讓南風坐他的后座,人家坐上去被你拉下來,說著什麼他的后座只能你坐,你要當他的新娘――”

“新娘”兩字衛枝的神經。

“哈哈哈,現在一鳴的車副駕駛也不會給奇奇怪怪的人上的,你知道啦,不是我說什麼不好,他們醫院總有個把奇怪的同事,像是這輩子沒有坐過小轎車……”

“嗯,說到車這件事,兩孩子要是以后一起生活,一輛車也不夠啊?”總算是講到了點兒涉及范圍的,男人們終于有了發言權,韓先生道,“我看小枝平日不太出門,自己也沒給自己弄輛車,可以是可以畢竟小姑娘不喜歡這些,但是偶爾要出門沒車終歸還是不太方便……咱們一家人也不說兩家話,我做主給小枝弄個車嘛,小姑娘也不用開太好的,我看911就很合適――”

“哦喲,老韓,你這樣就很破費了。”

“你這樣說就是見外。”

士現在已經可以說是眉飛舞――這還沒開始談彩禮,人家先拍板要送個一百五六十萬的車,這還有什麼好談的呢?

也不是小氣的人:“你們都這樣講了,那我也要表個態的――我也舍不得兒離家太遠,而且住太遠,韓醫生上班也不方便,眼下我這正好有個現的便利,那就讓孩子們先在我們家湖野墅那套房子住一住好了……重新裝修一下,出了門直接上機場高速韓醫生上班比現在還省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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