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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第二十一章 金丹道途龍共虎

第二天,徐北游一行人繼續向北,在路上徐北游按照師父教給他的一套口訣開始調理自氣機,一步一呼,一步一吸,呼為虎嘯,吸為龍,龍虎相得,天,抱而丹,圓轉如意。金丹,孕嬰兒,龍共虎,應聲裂。

這其實道門丹訣的一部分,經過老人的修改之后,傳給徐北游。

徐北游按照老人教給他的丹訣運行元氣已經有三日,現在逐漸可以覺到下丹田氣海有一團雄厚氣機虎踞,四肢百骸則是有游龍行于其間,正合師父所言的龍虎之道,雖然他現在距離在中丹田氣府結一顆金丹還有不小的差距,但在行龍虎之道的過程中也有一種懵懵懂懂的模糊,若是真能做到“龍共虎,應聲裂”的那一層境界,那麼破碎金丹之中會有嬰兒生出,打開上丹田紫府,三大丹田貫通一就地仙境界。

這種應十分玄妙,徐北游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知道這些,就好似僧人面壁悟道,沒有道理地突然悟了。

走在徐北游邊的老人輕聲說道:“這套丹訣只有三個境界,抱元守丹,見神不壞,裂丹嬰。其實說白了一品境界才剛剛登堂室,所謂鬼仙也不過是完第一個境界,到了人仙境界轉而修煉魄,差不多便是武夫的極致,攀升到這個境界的武夫,魄強橫至極,堪稱不,一些歪門邪道的采補之在不面前就是個笑話,與人對戰,打破虛空,可以見神,若金剛難傷,即便是有所損傷也恢復極快,故所謂見神不壞。當然其他宗門也各有不同,佛門有不敗金,道門有無垢之,佛門的兩個旁支寺有不,金剛寺有不壞金,還有魔門的不滅金,各有側重,各有優劣,但為師還是希你能走武夫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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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沉聲道:“我聽師父的。”

老人欣的點點頭,接著說道:“當年蕭煜便是走了不的路子,一氣焰跋扈囂張至極,不過他也的確有那個資格,在人仙境界時號稱同境無敵手,甚至尋常地仙也不敢掠其鋒芒,等真正踏足了地仙境界,更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一劍劈死已經及神仙境界的白蓮教教主,遠勝我等庸碌之輩。”

徐北游聽得悠然神往。

就這麼一路走一路修行,老人對徐北游這個徒兒也越發滿意,徐北游的骨的確算不上好,他用了十年也不過是介于五品六品之間的境界,從這點上就能看出一二,不過有十二名劍來彌補,也不算什麼。關鍵在于徐北游的心極佳,許多東西一點就,又有過去十年練劍的老底子,在短短十幾天已經從劍四學到劍七,要知道即便是以老人的卓絕天資,當初學這四劍,也是足足用了兩年的時間。

西涼州,從名字上就出一子荒涼蒼涼的味道,放眼去,除了大漠黃沙,便是戈壁胡楊,一行人走了兩天的時間,再有一天就能抵達敦煌城。

不過一場巨大的風沙也不期而至,這樣的天氣,老人自然穿行無礙,事實上若是不要顧及徐北游和知云,對于老人而言,千里不過咫尺。可徐北游和知云卻是不,三人只得向著最近的人煙所在行去。

都說山跑死馬,三人一直走了大半個時辰才終于看到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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桿高高豎起的大旗,在越來越疾的風沙中,大旗獵獵作響,上書龍飛舞的四個大字,龍門客棧。

這座西北塞外的客棧與中原的客棧有很大不同,主是用黃土堆砌的二層小樓,容納百余人不問題,小樓外面又有兩進院子,可以放雜和馬匹,看樣子八還會有地窖,畢竟西北風沙極重,若是真遇到了可以掀垮房屋的沙暴,也可藏到地窖中暫避。

徐北游用自己勉強過關的江湖經驗呢喃了一句,“怎麼看都像一家黑店啊。”

老人一笑置之,帶著徐北游和知云走進客棧。

老人用了大半輩子的時間行走天下,自然知道什麼是黑,什麼又是白,亦或是介于黑白之間的那一抹灰。

只是這樣的悟不是用說出來的,更是教不會的,只能是自己慢慢味,他之所以帶著徐北游徒步而行,而不是像神仙高人那般飛來飛去,正是要讓他看遍世得俗世又能出得俗世,看破紅塵又不厭倦紅塵,如此方能有一顆不輸于圣人佛陀的琉璃之心。

進了客棧,不出意外是一間夫妻店,掌柜的面貌清奇,形清瘦,一道袍穿在上晃晃,掌柜娘子卻是,看上去比掌柜的還要“壯碩”幾分,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再加上那張略施黛的艷臉蛋,整個人完詮釋了一個婦人該是怎麼樣的。一舉一之間帶著一子讓男人生出許多別樣想法的風流,若是簡短地總結為一個字,那便是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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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經人事的徐北游還真有點不敢去看。

對于這副景,老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真正達到了視紅如骷髏的高妙境界,跟掌柜的要了兩個房間,仍舊是他自己一間,徐北游和知云一間。

對此徐北游有著深深的怨念,知云每次都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即便他和知云同一室也不能做什麼,只能是枯坐一宿,這樣知云不痛快,他也不痛快,何必呢?

可不管徐北游如何怨念,在這個師道尊嚴的世道,師父怎麼說,徐北游就得怎麼做,他只能背起老人的劍匣,無奈地領著一路沉默的知云了先去了自己位于二樓的房間,只剩下老人留在一樓大堂中。

因為西北多風沙的緣故,客棧窗口開得極小,所以此時的大堂中昏暗無比,清瘦的掌柜與艷的掌柜娘子站在柜臺后的影里,臉上蒙了一層翳,讓人看不清真切神,恍惚間仿佛是一對從地底下爬上來的厲鬼。

老人輕聲開口道:“掌柜的,生意興隆。”

清瘦掌柜緩緩向老人,眼睛中泛出淡淡幽綠澤,在昏暗視線中仿佛夜里貓狗的眼睛那般滲人,嗓音嘶啞道:“借您吉言。”

就在這時,客棧的大門忽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洶涌的風沙滾進大堂,將老人滿頭不曾以發帶或是簪子束縛的白發吹,遮住了大半個面龐。

接著,一行人在風沙中緩緩走進客棧。

烏紗,錦袍,黑靴,佩刀。

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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