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錢,寧香本安心不下來。在岸上站著,認真看著林建東,語氣也極其認真:“隊長,你要是不收,我也住不安心。我了錢租下這個地方,才會覺得這真是我的地方。而且如果我不給租金,被人知道了,隻怕要說閑話。”
就住了幾天飼養室,村子裏已經有些閑言碎語出來了。不過因為林建東人品人信得過,所以沒有什麽過分或難聽的閑話,說的人也不算多。
如果不是林建東為人正直人品過,現在隻怕什麽閑言碎語都傳出來了。毫不誇張地講,估計都得有人會說是和林建東搞到了一起,才要和江見海離婚的。
林建東不是很在乎這方麵,他看著寧香想片刻,隻覺出要是不給錢的話,是真的住不安心,於是點了頭道:“好,那就一個月給兩塊錢吧。”
寧香對價錢沒意見,林建東說多就是多。也是片刻都不猶豫,直接轉回船上去找錢。再回到岸上,手裏多了一張大團結,這也是唯一的一張大團結。
把錢送到林建東麵前,“那我先五個月的,能撐到過年。”
林建東看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自然沒有手去接,隻道:“一下子這麽多,你不吃飯了?到年底還得口糧錢,平時你不得買點燈油火蠟的?”
寧香自己心裏有數,仍是把錢送在林建東麵前,“你拿著就是了,我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平時也用不了什麽錢,我還做活賺錢呢。”
林建東又猶豫小片刻,擰不過隻好手接下的錢,上說:“總之你記住就好,有困難找組織,別什麽都自己扛。”
寧香點頭,重複他的話,“有困難找組織!”
住家船這事就算結了,林建東把十塊錢裝進兜裏。裝兜裏也不是他個人的,集財產產生的盈利,當然還是要用在生產隊裏。
正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收好這十塊錢,林建東又多囑咐了寧香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事,多是以關心為主。說完這些零散話他就沒再站著了,轉回了生產隊的飼養室。
寧香目送林建東幾步,隨後便轉回了船上。
上了船掃視一下這兩間狹小棚屋,寧香心裏噗通噗通跳個不停,主要是興。興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地方,讓覺得安心踏實的地方,關起門來就是自己的天地。
因為興,折騰了半天也一點不覺得累,上船後寧香立馬又收拾起這兩間棚屋來。把自己的服被褥都歸置起來,東西全部都擺放好。
收拾好棚屋,寧香鎖上門又出去在附近轉了一圈。在樹林裏撿了一些細樹枝回來做柴禾,還摘了幾枝開得正盛的桂花。
回到船上沒急著做飯吃,而是放下樹枝桂花,先找了個邊角料出來,用做繡品攢下來的線,認真裁剪繡,做了一個香袋出來。
香袋兩麵繡了兩枝桂花,寧香把摘來的桂花捋下來裝進香袋裏,掛去棚屋的門楣上。河麵一陣風來,香袋微微晃,便散發出幽幽的香味來。
寧香看著掛起來的香袋微笑,深深吸口氣——姑娘,你現在才十九歲,這輩子還很長,以後學會取悅自己吧,過點自己喜歡的日子吧。
聞著花香,出去到船頭吹風,坐下來的時候了鞋,微攏擺,把腳放進河水裏,白皙的腳踝劃著水,波紋漾間,心魂仿佛恣意跳躍在河麵的微風上。
鬢邊碎發飛起,睫羽慢閃,在湖麵碎裂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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