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自嘲著勾：“可我現在，看到你就想掐死你！”

“等你有這個能力再來跟我談這個。”

安年忽然又問：“我和你夫妻三年，你對我有過心麼？”

“沒有。”幾乎是毫不猶豫口。當真是盡顯商場上他一貫叱咤風云凌厲果斷的手腕。

安年千瘡百孔的心早已經覺不到疼痛。

這三年，藏著心底對他的意，盡可能扮演乖巧懂事的傅太太角，做各種他喜歡的事。

整顆心被傅擎深牽引，為他學會了下廚做飯，為了他每年傻傻地做一個蛋糕……

而這個人，他卻像個局外人一樣冷眼看著自己如跳梁小丑般做著一切能夠取悅到他的事。

屋子里長久地安靜下來。

安年再抬眸，眼眶泛紅，眼底有濃濃的恨意迸發出來：“傅擎深，好玩麼？”

男人輕輕皺眉，好似沒聽懂說什麼。

無所謂了。

安年只是緒上頭罷了。

喜歡他是自己的事，跟他有什麼關系呢？怪只怪走上了一條不歸的路。

這一切都是自己選的！

“傅擎深，離婚吧。我說了，欠你的我都還你。”

“安年，你還不起！”

“我打工還，我想盡辦法還，我才二十五歲，我還有好多好多年，我努力還！”

傅擎深只淡淡一笑，像是看穿了的不自量力：“三年前，安氏破產，你父親欠下合作商多錢？明知公司虧空資金鏈短缺，他卻一意孤行，其中的虧空，我傅氏補了多？”

“安年，你真的以為你父親跳樓是因為不住力？”

高大的男人忽然俯彎腰下來。

安年瞳孔睜大。

只聽傅擎深在耳邊一字一句道：“你父親挪用公款就差吃牢飯！這些都是我傅氏擔下的。”

“傅太太，這樣的巨額數字你努力工作兩輩子都不一定還得上！”

安年子癱在床上。

垂下眼眸，雙目徹底失去澤，瓣抿一條線，濃黑的睫上掛著淚珠。

傅擎深忽然手住的下迫使抬頭看著自己：“安年，還鬧麼？”

安年一張臉上失了生氣，在他看來，自始至終都在鬧！

傅擎深莞爾一笑：“可惜，你母親走了，你卻沒能見一面。”

寒風骨！

那一刻，安年所有的理智不復存在。

忽然瘋了一樣從床上站起來對著傅擎深拳打腳踢。

“閉！傅擎深，你有什麼資格提我嗎？你不配，你不配提！”

“是你都是你！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我媽不可能一個人孤零零地離開，我也不至于連見最后一面都做不到！傅擎深，我恨你，我恨你啊！”

人歇斯底里，哭得滿臉淚痕，頭發凌地在滿是淚痕的臉上。

傅擎深任由打罵發泄，等到安年鬧夠了，疲力竭了，他這才將人狠狠制住塞到了被子里。

安年全然失去了之前的溫婉乖巧，紅著淚目瞪著傅擎深，宛如一頭發狠暴怒的小獅子，呲著牙握拳頭，像是恨不得咬死傅擎深，掐死傅擎深！

“安年，你乖一點！”傅擎深語氣平靜，他幾乎整個人在安年上。

他脖頸上多了幾個印，手臂也被抓破流了，他雪白整齊的襯衫也滿是褶皺。

安年著氣沉重地閉上眼，不愿再多看傅擎深一眼。

傅擎深那一雙令人無法忽視的眸刀子一樣落在臉上，他似乎打量了安年許久，等到緒穩定一些，忽然開口丟下一句話：“你不希你的顧醫生和你那個朋友替你擔心吧？”

安年抖著瓣：“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傅擎深抬手，指腹落在安年眼角，他微涼的手指拭去眼角的淚。

“這一切取決于你。”

腳步聲遠去，房門被關上，上的重量一下子卸去，安年繃的忽然放松。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現在的，連離婚的資格都沒有了麼？

過了不到十分鐘張媽端著一些溫小菜米粥上來了。

“夫人節哀順變，可以難過，但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清粥小菜擺在了床頭柜上。

張媽無聲地將安年臥室里七八糟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隨后蹲在安年邊給端了粥。

安年手接過。

“張媽，你出去吧。”

安年有氣無力的，嗓音沙啞幾乎虛。

張媽無奈離去。

安年一邊哭一邊將一小碗粥全都吃了。

媽，我不該讓你擔心。

傅擎深關上房門，轉的時候看到了床頭坐著的小人。

沈瑜兮一雙清澈無辜的眼盯著自己。

傅擎深是要來換服的，他上襯衫扣子解開兩顆出堅實的和一些凌的痕跡。

男人頭發了，眉頭皺著，明顯心不悅。

他見沈瑜兮盯著自己，一邊將紐扣系上一邊開口：“我的房間不許任何人進，小兮，你該聽話。”

沈瑜兮驚了一樣站起來：“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是小時候。”

“擎深……”沈瑜兮咬著瓣，眼尖地將傅擎深上的印抓痕收眼底。

沈瑜兮眼眸一瞇，眼底閃過一毒。

“擎深，是我離開太久的緣故麼？我和你之間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隔閡？”

傅擎深一語不發地盯著：“小兮，有些心思你不該。”

男人的語氣冷下來，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沈瑜兮有一種不寒而栗的覺，子一抖，頓時淚眼汪汪：“擎深，是我哪兒做得不好麼？你說過，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小兮在這世上早沒了在乎的人，你是唯一一個。”

傅擎深打開房門退到了一邊：“你能這麼想很好。好了你出去吧，我換件服再下來。”

沈瑜兮抹著淚水退出傅擎深的房間。

張媽是從安年的房間出來的。

房門半虛掩著，沈瑜兮高跟鞋刻意踩在潔干凈的地板上，腳步聲很響。

“沈小姐來了？”張媽開口問道。

沈瑜兮點點頭，眸落在年臥室門板上：“我現在子不方便，擎神也真是的，非要我今晚留宿……”

張媽沒說話。

沈瑜兮又說了一句：“對了張媽，擎深說要洗澡，讓我在樓下等他呢……”

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沈瑜兮的那些話卻在耳畔回。

眼眶泛酸灼熱！

有什麼好難過的呢安年？他不過就是不你罷了，真是沒出息……

安年抬手給了自己一掌。

像是要把自己給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