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察覺到邊兒的異常，關切地問：“繁星，你怎麼了？”

紀繁星狠狠瞪過去，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秦夕上：“媽，你不是說霍涔經過那場車禍之后已經是個廢了嗎？那他現在是怎麼回事？霍夫人的位置本來應該是我的，現在好了？紀明月已經可以踩在我頭上了！”

秦夕著急地左右看了看，匆忙拉了拉的胳膊：“你小點聲！”

紀繁星狠狠甩開的手，轉離去。

“繁星！”秦夕低聲音了聲，但紀繁星充耳不聞。

旁邊有人奇怪的看過來，秦夕沖對方不好意思的笑笑，又看了看紀明月和霍涔的背影，眼神瞬間變得郁。

之前以為霍涔這輩子廢了，才找來紀明月這個棄子替嫁過去敷衍了事，但現在不一樣了，霍涔既然沒有殘廢，那麼他們就要重新打算了。

——

紀明月隨著霍涔來到顧老爺子面前，乖巧地聽著老爺子和霍涔閑話家常，盡量不說話，降低自己的存在。

顧家老爺子一頭濃黑發，神矍鑠的不像個七旬老人。

正聊著天呢，突然他看向紀明月：“你什麼名字？”

紀明月姿態乖巧：“紀明月。”

“哦，紀明月。”顧老爺子想了想，突然問：“你還記得你外公什麼樣子嗎？”

紀明月愣了下，顧老爺子自顧自道：“他去世那會兒你還小，估計是記不得了。”

其實紀明月記得。

記得外公什麼模樣，也記得外公去世后父親紀如林什麼臉，雖然那時候只有九歲，可是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紀明月順著他的話說道：“太久遠了，記不清了。”

“也不怪你。”顧老爺子開始憶往昔，“我和你外公人認識多年，以前還約好老了一塊兒歸，想不到他早早去了。”

邊上顧墨道：“爺爺，這大喜的日子您提那些傷心事做什麼。”

“臭小子，教訓起你爺爺了是吧！”顧老爺子一掌拍過去，顧墨被打得嗷嗷，所有人都在笑，包括霍涔。

只有紀明月半垂著眼簾，大概是不習慣被人圍觀，神姿態間出幾分拘謹。

顧老爺子暗暗嘆了口氣。

當年這小丫頭的媽媽紀煙子張揚，我行我素，出名的很，多青年才俊排著隊求婚，紀家的大門都差點踏破了，最后誰也沒想到，紀煙會選擇紀如林贅。

那樣一個風霽月的姑娘，生下來的孩子竟這麼安安靜靜畏畏，沒有半點其母當年的風范，不免令人唏噓。

聊了會兒，老爺子便累了。

說是要是個清凈的地方坐坐，臨走前把霍涔一并走。

“阿涔，我有些事跟你談，咱爺倆去書房坐坐。”

霍涔對旁人態度高冷不屑一顧，在顧老爺子面前倒是謙卑的。

霍涔一走，剛才圍在旁邊說著恭維話的人便找借口散了。

紀明月邊頓時空了一圈。

不甚在意，準備找個角落吃點東西打發時間，霍母譚云溪這時候走了過來，上下打量兩眼，哼了哼：“還算沒給霍涔丟臉。”

紀明月道：“媽。”

一聲媽，譚云溪想應不想應的，低聲音道：“這個場合里，你不知道的別看別問別多張，免得丟人。”

在看來，紀明月一個鄉下來的，肯定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宴會，雖說長得漂亮，今天多給長了點臉，但到底是個上不了臺面的，萬一不小心了怯，回頭那群小姐妹肯定要怪氣。

紀明月沒有毫被輕視的氣憤，甜甜道：“媽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嗯，知道就好。”譚云溪還想再教育幾句，后傳來一道聲音。

“喲，云溪啊，這就是你那個鄉下媳婦兒嘛。”

譚云溪聽見這聲音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自己那從小斗到大的陳。

兩人從出生就開始競爭，后來嫁人的時候，嫁給到了霍家，而陳嫁去了霍家的死對頭家，兩人的恩怨更深了。

小時候比績，結婚了比老公，生孩子了比子。

現在霍涔取了個鄉下丫頭，這人要是不趁機落井下石怪氣，就不陳！

但沒辦法，誰人家兒子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兒呢。

譚云溪嘔得不行，但落跑也不是的風格。

暗暗瞪了紀明月一眼，轉過懟道：“瞅瞅你這臉，你家祖輩往上數三代，不也是鄉下人麼，怎麼還瞧不上鄉下人呢。”

陳穿得珠寶氣，聞言咯咯笑，像是下了蛋的老母，“哎唷，這話從你譚云溪里說出來真是不敢相信啊，是誰以前吹噓，說你家霍涔娶妻要娶全s市各方面條件最好的人啊？”

不等譚云溪說話，一句接著一句，說完拍了拍邊年輕人的手背，假意嘆息：“哎，鄉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不過就是見識，沒涵，應該除了干農活其它什麼都拿不出手吧？”

“其實鄉下媳婦也沒什麼不好的，平時在家還能當個保姆使喚使喚。不像我家曉云，師從鋼琴大師門下，這雙手金貴的很，別說家務活了，就是拎個東西，我都舍不得讓手。”

譚云溪氣死了，冷笑一聲：“不過就是會談個鋼琴，天拿在上吹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國際知名大師呢。”

陳：“喲，大師談不上，但也是去過國家劇院的人，你家兒媳婦，呵呵，恐怕連國劇院的大門往那邊開的都不知道吧？哦不對，知道國劇院是什麼嗎？”

陳邊的杜曉云也跟著笑，虛假地謙虛：“媽，你別這樣說，人家雖然是鄉下人，一無是，可人家長得漂亮呀。”

譚云溪氣不打一來，不滿意兒媳婦是的事，好歹紀明月現在頂著霍家兒媳婦的名頭，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過來踩兩腳的。

斜乜這杜曉云，“長輩說話有你的份兒？我家明月再不濟，這點教養還是有的。你再瞧瞧你那歪瓜裂棗的臉，還敢拿別人的長相說事，倒是會自取其辱。”

一句‘我家明月’讓一直置事外的紀明月稍意外，不由地看向譚云溪。

后者氣得臉都紅了，出于教養努力制著怒意，還下意識站在面前。

紀明月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