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還差不多。小沒良心的。用著我的時候就知道表哥了。”

年哼笑了一聲，快步走到燕寧的面前，只是遲疑了一下，又退后了幾步，仿佛唯恐上的寒氣燕寧更難了。

只是他看了幾眼窩在被子里的小丫頭，又對一旁的阿蓉說道，“我去外頭等著。”他似乎突然覺得從前一直很習慣往來的小丫頭，在這一次落水之后，此刻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變得霧蒙蒙的，他突然覺到了男之間似乎是不一樣的。

這種覺他有些意外地怪異，只是來不及想太多，他就退出了屋子，看見他就這麼出去了，阿蓉不免笑了一聲說道，“他可算是有些規矩了。”

“阿衛表哥可好了。”燕寧小聲兒說道。

垂著小腦袋，了鼻子。

回到了十二歲的時候，能夠重頭來過，已經決定不要當個哭包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年輕的表哥姜衛笑著走過來，目爽朗，笑容英俊，就覺得心里酸得不得了。

姜衛是的三表哥，是從小兒和一塊兒玩到大的。

雖然比年長了一些，可是姜衛卻從小就對充滿了耐心。

當大表哥二表哥都嫌棄是個小哭包的時候，只有三表哥總是跟在的邊拍著脯問哭哭啼啼的自己。

“誰欺負你了？跟表哥說，表哥給你撐腰。”

“快別哭了。哭得都不漂亮……雖然你也不怎麼漂亮……那不是更丑了麼？”

他總是有點生氣，可是每一次自己想要哭著的時候，卻都會出現在的邊。

想要什麼，姜衛也總是努力地幫去得到。

就仿佛這一次的落水，從水里被撈出來的時候，姜嬛似乎大聲說自己不是有意的，是姜衛然大怒，把姜嬛差點也丟到湖里去。如果不是理國公聞訊趕到，或許姜嬛真的已經被姜衛和阿蓉給扔到湖里跟燕寧一個下場了也說不定。

只是燕寧記得的并不是只有這樣的維護，而是當燕寧十五歲的時候，理國公夫人了心思，要把燕寧許配給姜衛。因為這樣弱，總是哭唧唧的，又膽小怕事，理國公夫人養長大，對如同對親生兒一樣，因此唯恐燕寧嫁到外面去會苦。

大舅母挑來挑去，決定把嫁給姜衛。

姜衛是理國公夫人所出的第三子，作為子，不需要承擔家門重擔，燕寧也不需要如同國公府的長媳一樣到許多挑剔的目。

而且姜衛又和燕寧從小兒就兄妹深，他一直對很好，絕對不會做燕寧傷心的事。

姜衛對這門婚事沒說什麼，燕寧卻只想嫁給沈言卿。

當沈言卿求娶的時候，姜衛同樣沒說什麼，只希幸福地生活，那時候燕寧就想，或許對于和姜衛的婚事，姜衛也只不過是無所謂。

他如果娶了燕寧，就會對燕寧很好。

可是如果娶不到，似乎姜衛也不會為傷心。

他在燕寧親之后去了軍中，去了邊關，燕寧嫁給沈言卿之后和沈言卿的關系最壞的那兩年住在十皇子的府上，就時常聽說姜衛已經是春風得意的年將軍。

他在邊關風生水起，在軍中頗有人。

那應該是過得很好吧。

時隔多年，當燕寧看到了更加年輕的姜衛，覺得自己的心里又懷念，又覺得有些愧疚。

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會人很困擾。

如果沒有，姜衛的生活過得多麼的舒心。

他并不需要去照顧一個哭哭啼啼，弱得一時都不能沒有他的弱小的小丫頭，也不需要在邊關的時候卻要分心去想自己的妻子會不會害怕，會不會膽怯，會不會又哭了。一想到這里，燕寧吸了吸鼻子，把自己地靠在了阿蓉的肩膀上。

不知道上一世，當阿蓉和自己的死訊傳到邊關，姜衛會是怎樣的心。

只希姜衛不要太傷心，不要再為自己難過了。

“好了，快點穿裳吧。”阿蓉見燕寧雖然依舊在發燒，頭是滾燙的，一張小臉兒燒得通紅，眼睛越迷蒙似乎迷迷糊糊的，可是卻執意要去見姜嬛。心里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擺手邊的丫鬟來給燕寧穿裳。

倒是燕寧恍恍惚惚地看著阿蓉邊的大丫鬟笑地服侍自己，不由呆呆地問道，“拂冬呢？”的邊有四個大丫鬟，拂冬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服侍了，想到上一世直到最后的陪伴，燕寧覺得自己十分想要看到拂冬。

“正忙著給你煎藥呢。不如藏秋來服侍你？”以為燕寧是不習慣自己的

丫鬟的服侍，阿蓉溫和地問道。

藏秋是燕寧邊另一個最親近的大丫鬟。

燕寧的臉陡然微微發白。

藏秋……

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心中生出無比的厭惡還有痛恨。

“不要！”燕寧抓著阿蓉的擺垂著頭，覺得自己不過氣來，又覺得渾的都冰涼，眼眶酸得幾乎守不住眼淚，低聲說道，“我不要！”

的聲音微弱，只有阿蓉一個人都夠聽見，可是臉上激烈的，痛苦的表卻阿蓉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眼睛。的臉上帶著和的笑容，扶著燕寧小的聲說道，“好了。知道你心疼你邊的人不愿意們累著。不過來服侍了。給表姑娘換服吧。”

吩咐了自己的大丫鬟。

那大丫鬟倒是覺得燕寧是個十分恤丫鬟的主子，笑著點頭，給燕寧整理好了，這才站在門口吹冷風的姜衛進來。

英俊拔的年大步流星地進來，頓時震驚了。

“你們這……要不要這麼夸張啊。”他就看著此刻趴在床上的一顆大大的球驚呆了，那顆絨團子小小的一顆，一團，茸茸的雪白的皮把那小東西的全都包裹得不風，不大一會兒，似乎聽到他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茸茸的團子抖了抖，從皮底下出一張清艷可憐的小臉兒來。長長的黑發之下，一雙眼睛藏著可憐的淚水，怯生生地從皮底下看了姜衛一眼，又扭了扭小子，把自己躲進了皮里頭。

仿佛只要這麼藏著就十分安全了。

“閉。阿寧如果吹了風唯你是問！”阿蓉一點都不覺得把自家表妹包裹一顆球有什麼不對，見姜衛這沒心沒肺的還在嘆為觀止，就起招呼姜衛過來說道，“路上小心些，別再阿寧吹了風。正發燒呢。”

阿蓉的心里只覺得理國公此刻跟母親理國公夫人鬧騰實在是有些過分了。燕寧都快要病得沒氣兒了，可是理國公竟然還有臉為了姜嬛在這里吵鬧，這簡直完全沒有把燕寧放在心上。

“知道了，知道了。”雖然姜衛年長，不過卻很畏懼阿蓉，見阿蓉扶著把自己一團的燕寧起來，他直接蹲在了床邊。

雪白的球抖了抖。

阿蓉小心翼翼地丫鬟們幫著，把這顆膽怯得渾皮抖的球轉移到了姜衛的背上。

當燕寧趴在了年單薄并不強壯的背上，吸了吸鼻子，吧唧，趴在姜衛的后背，抱住了他的脖子。

“別把鼻涕哭到我的裳上啊。”姜衛一邊嫌棄地說著，一邊卻松了松自己上的狐裘，燕寧的一雙雪白的小手可以探進自己的狐裘里免得凍了手。

他筆直地站在那里，由著阿蓉又給整理了一番燕寧上的大大的白狐披風，當披風把燕寧嚴實地籠罩起來，此刻姜衛的上仿佛只是掛著一顆茸茸的白團子，阿蓉這才放心地對姜衛說道，“去吧三哥。”的笑容溫和，燕寧卻抖了抖，小心翼翼地從披風之下出半張漲紅的小臉兒怯生生地問道，“大表姐，你不和我們一起去麼？”

沒有大表姐，會很怕。

阿蓉看著燕寧央求的目，微笑了一下。

“我隨后就到。”目溫和地說道，“等我叮囑你屋兒里的丫鬟幾句話。”

顯然是叮囑這些丫鬟要怎麼服侍燕寧，燕寧不由有些不安地揪了揪自己手里的皮，小聲說道，“大表姐，你不要，不要罵拂冬好不好？可好了。別拂冬委屈。”

上一世的時候拂冬就算失寵失勢卻一直對不離不棄，這和了沈言卿的通房丫鬟的藏秋完全不同，到死拂冬都在的邊守著。燕寧知道阿蓉眼里不沙子，唯恐因這次自己落水，拂冬被阿蓉責罰。

“知道了。我不罵。去吧。”阿蓉微笑著給蓋上了披風，姜衛背著去見理國公夫人。

他們一出去，燕寧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覺到姜衛在任勞任怨地背著自己往理國公夫人的上房去，覺得悶得厲害，又熱得不行，猶豫了一下，掀開披風的一角往外看。

此刻正是穿行過后院的一花池，冬天的花池已經慘敗得沒有了花朵，不過因太夫人大壽因此還有些絹花之類的十分喜慶，燕寧貪婪地看著，卻突然見遠遠的，正有幾道拔高大的影走過來。

最中央的那道影英武高大，就算看不清模樣，卻依舊氣勢人，將他邊所有人的氣勢全都過。就算燕寧覺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那人的影，可是卻覺得莫名的，自己的心里跳得幾乎不能控制自己。

的心跳劇烈，呼吸都要窒息，明明沒有靠近，可是卻看著那道自己到死都記到心里的影渾發抖。

一熱沖到腦頂，覺得腦海中又燒得厲害。

那是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