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嘆了口氣：“王，說出來你可別太吃驚。”

王反而張起來：“你說，我不吃驚，這麼大年紀了，風風雨雨走過來，也是經歷過事兒的。”

石磊點頭，忽然手抓向一邊的大水缸。

水缸有一米五左右高下，直徑接近一米，是一口老缸，包漿厚潤，青苔附著，看著極有年代。

在水缸里面，盛著滿滿一缸清水。

水中種著一株睡蓮。

睡蓮長勢極好，寬大的葉片鋪滿整個水缸，有四五個花苞從中探出頭，更有兩朵已經綻開了花瓣，艷滴，氣質娉婷，極為可人。

一院子的花中，這一缸睡蓮儼然有花中之王的風范，大氣，艷，但不艷俗，就那麼亭亭玉立于水缸中傲視群芳。

怎麼看怎麼好。

但石磊的手掌擊碎這份好。

一掌下去。

水面炸開。

大手如同鋼爪般水面，抓住一顆腦袋提留出來。

當然不止腦袋。

還有一個人。

一個穿著防水服的大活人。

這人一米六左右，材極苗條且火，但一出水，手中兩條短劍便閃電般刺向石磊肋部，同時張，一道銀從口中吐出奔向石磊面門。

王大驚失。

林姿也面帶驚容。

然而那麼近的距離，們什麼都做不了。

石磊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卻毫不驚慌，右手發力往地上一甩。

“啪——”

人橫著摔在地板上，像一條剛出水的大魚那樣掙扎幾下后沒了靜。

石磊哼了一聲。

就這麼點實力也敢襲？

被發現就乖乖認輸好了，還襲，活該吃一頓苦頭。

上前一步直接掉人的防水服，拎著抖摟，“嘩啦啦”掉下一大堆零碎，短刀短劍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暗還有七八糟的小道。

再搜，又從肋下、口、大側、腳下、頭發里、口里搜出一大堆。

王目睹這一幕，戰戰兢兢地問：“這，這是小鬼子的忍者？”

石磊微微點頭：“也就小鬼子喜歡在上裝這麼多花里胡哨的東西。”

確實是小鬼子的風格。

至于是不是所謂的忍者，那并不重要。

因為不同人對忍者的定義不一樣，在大部分國人眼里，忍者就像一個職業，類似于國的刀客、劍客、槍客、弓箭手這種。

但在石磊看來，忍者更像島國的一個特殊的階層群，政治意味更重一些，類似于武士、浪人這種，階層意義更重一些，至于使用的武、招式這些反而不那麼重要。

當然，在他眼里，都是敵人。

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忍者，也不管是甲賀的還是伊賀的，都是敵人。

除非愿意臣服。

把忍者上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后，拍了拍對方的腮幫子：“別裝死，你只有一次機會，說清楚你的來歷，目的，不然就去死！”

忍者睜開眼，張就是“嘰里呱啦”一大串。

石磊笑了。

出道這麼久，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

真當他是泥的？

什麼人都來踩兩腳？

簡直可笑。

想到這里，拖起忍者就出了院子，朝林姿道：“在這兒等我幾分鐘。”

王想說什麼，卻被林姿攔住。

林姿現在是百分百地相信石磊，不覺得石磊會對那個鬼子干什麼壞事兒，最多殺了。

院子外的小樹林中。

石磊一把將鬼子扔在雜草叢生的草叢中：“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的份，你的目的。”

鬼子滿臉憤恨一言不發。

石磊見狀，冷笑一聲。

行。

不想說是吧？

那就別說了。

探手住小鬼子修長的脖子，緩緩發力，冷酷無的眼神死死盯著小鬼子的眼睛。

越來越。

他的手掌傳出輕微的“嘎吱”聲。

鬼子的眼神中也逐漸生出些許驚慌、恐懼甚至絕。

但他的手掌卻沒有毫放松。

繼續面無表地發力。

直到鬼子眼里出哀求之，他才松手，把鬼子扔在地上，冷冷道：“說吧，份，目的。”

說到這里補充一句：“我是石磊，你要是聽過我的名字就不該懷疑我殺你的決心和勇氣。”

鬼子大口大口地息片刻后低聲回答：“我認識你，石磊，華夏最強大的拳師。”

“廢話，來歷，目的。”

“我是島國人，奉渡邊先生的命令來這里潛伏并尋機擊殺風水師劉安。”

“島國人？”

“是。”

“來泉城多年了？”

“兩年多。”

石磊上下打量人，片刻后忽然問了一句：“趵突泉的水好喝嗎？”

“啊？”

“我問你，趵突泉的水好喝嗎？”

“這……”

“說啊。”

“好喝。”

“啥味兒？”

“甘甜，清冽，用來泡茶是極好的，是茶道中的上品泉水。”

石磊微微點頭：“那你知道七十二名泉都有哪些嗎？”

鬼子的表略顯驚慌：“趵突泉，金線泉、皇華泉，柳絮泉，還有，還有馬跑泉……”

再往后就結結地說不出來了。

石磊輕笑一聲，蹲下去，抬起鬼子的下，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其實，你本不是什麼忍者，更不是島國人，你是實打實的泉城人，對吧？”

“我……”

“不用裝了，你的反應已經出賣了你，雖然你盡力偽裝得像個鬼子，但只有極數人泉城人才會去趵突泉打水喝，更不覺那泉水有多好喝，也就外地人會認為泉城人都是喝趵突泉長大的，你其實也不覺得那泉水有多好喝，只是你想偽裝鬼子，所以才昧著良心說那泉水多好多好。”

石磊說到這里呲笑一聲：“至于第二個問題，更不用多說，泉城本地人有空誰記七十二泉？知道零星幾個就不錯了，但外地人卻熱衷于記錄這些東西，恨不能把每個泉眼的名字、典故都記下來，尤其島國人，島國人喜歡鼓搗茶道，對水有要求，恨不能給每個泉眼都按一種味道，你要真是島國來的忍者，為了裝得像點也會把七十二泉的名字記下來，但是卻只知道幾個，所以，很明顯，你本不是什麼島國人，就是土生土長的泉城人。”

“我……”

“行了，現在周圍沒人，說說你的來歷和目的，否則，我會把你當鬼子殺了，而且殺也就殺了，不會有任何后癥，沒有人會為了你一個工人而找我麻煩。”

石磊說著輕輕干凈人臉上的雜草，聲道：“告訴我，我不會向任何人泄，這里發生的一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不見面則罷，再見面也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