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當晚，除了酒量大長的陳銳之外，全班都喝得伶仃大醉。

同學都不例外。

班長在之前就樓上預定了酒店，便是為著這種況準備的。

陳銳一次三個，背後背一個，一手扶一個，一批批送去房間。

“先生，您需要幫忙嗎？”

每次酒店員工看到，都是驚為天人。

一個帶三個，還臉不紅氣不，莫不是傳說中的大力士？

陳銳放心不下他人，全部親自送回房。

三十幾個送完，依舊輕鬆得很。

回到廳，扶著方明回公寓。

……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

“陳銳！陳銳！”

睡得正香的陳銳，突然被方明搖醒。

看著醉意全消，兩眼發的方明，陳銳都嚇到了。

“你想幹嘛？”

方明眼神更亮，眼中也帶著堅定。

“陳銳，我想好了，這次你也別勸我。”

“我不回去了，那室托我爸媽賣掉就行，我以後跟著你幹。”

陳銳抬頭著方明額頭，“這也沒發燒呀，你說什麽胡話？”

“我自己還在給人打工呢，你跟著我能幹嘛？當學徒？”

方明卻接著勾存一笑，看得陳銳更是張。

“別這麽看著我，我可不缺洗做飯的。”

方明嘻嘻笑著過來，抱住陳銳胳膊。

“不缺洗做飯的，你總該缺司機缺跑的吧。”

“你那畫室的大師傅工作，我敢打賭，絕對幹不久，你絕對要出來自己混的。”

“到時候，你請別人也是請，請我也是請。”

“咱是兄弟，有我幫著你也更能放心不是？”

以後的事，陳銳還真沒想過。

如今當著畫室的大師傅，他也一度很是知足。

但方明的話，卻提醒了他。

他若是一直給人打工，那還真是辱沒了上天賜予的異能。

“你說得有道理，不回去就不回去。”

“日後咱兩一塊幹，別的不說，至能保證比你開室掙得多。”

話音落地，方明更是振，當場賞了陳銳一個熊抱。

搞得陳銳都張起來。

天大亮。

陳銳陪著方明一起去看隔壁公寓。

跟陳銳這間是同一個房東，裝修擺設什麽也如出一轍。

方明當場簽了租房合約。

等房東離去，就再抑製不住興了。

“8000一個月的臨江公寓，這覺真像是在做夢。”

陳銳搖頭失笑，“都說了讓你跟我一塊住，非不肯。”

方明其實是不想占陳銳便宜，卻振振有詞。

“咱兩個大男人還能一起住一輩子？”

“就算你不準備找朋友，我可是準備找的。”

“再說，老子如今不差錢。”

上次古玩圈走一趟，他可是一轉手便賺了50多萬。

陳銳搖了搖頭，也不再多勸。

帶著方明一起去附近超市買點米菜，簡單做了個午飯，算是給他進夥。

……

畫室上午請假的，也不僅是陳銳，還有陶全。

茶館包間。

陶全一杯杯喝著茶，看著卻像是在喝悶酒。

“哎！”

歎息，也一聲連著一聲。

“我愁呀，愁得幾天時間，就像是老了幾歲。”

“你瞧瞧，這白頭發都變多了。”

對麵坐著的好友挑眉，“這不一直幹得好好的嗎，愁啥？你那寶貝兒子又熊了？”

陶全搖頭，卻繼續歎息。

“是工作的事，我上次不是跟你提過，一個學徒走了次狗屎運，居然就爬到我頭上來了？”

“嗎的，那小子如今是愈發囂張了。”

“因為他，老板這幾天訓斥我的次數比這幾年還多。”

……

陶全對陳銳的恨意那事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如今訴說起來也是連綿不絕。

一口氣說了快半個小時，陶全才緩下來喝口茶。

眼中的怒意卻並未因為訴苦消散，反而變得更加濃重。

恨意蝕骨。

好友看著，卻是連連發笑。

“你呀，就是看得太重了。”

“一個臭未幹的頭小子，也值得你這麽上心？”

陶全聽著更氣，又一口氣說了半小時，滔滔不絕數落著陳銳的罪狀。

好友聽著也同仇敵愾起來，卻還是在笑。

“此事，並非沒有解決辦法。”

“你這樣，給他做個局，找個人，帶件高仿件去賣給他，等他收下，再讓那個人去畫室找他要演員費。”

陶全瞬間眼前一亮，好友說得簡單，他卻聽得明白。

一旦演員鬧上門去，恐怕整個古玩界的人都要知道，陳銳堅守自盜，請人去店裏賣假貨。

到時，他的名聲也要徹底臭了。

但是很快，陶全又歎息著搖頭。

“不行不行，那小子眼力太毒辣，真貨假貨他一眼就能看穿，騙不到他的。”

老友卻是不屑冷笑。

“便是古玩界的泰鬥都不敢說自己從不打眼，那小子20出頭，行不到三年，又一直沒有師傅帶，靠著自學才能有多大本事？”

“一次不行，你就多來幾次。”

“我就不信，他還能次次看穿。”

話音落地，陶全興的眉飛舞，眼中也暴閃。

更激得直接拍桌站起，“還是你有辦法！”

“行，就怎麽辦。”

……

下午。

陳銳準點上班。

陶全雖然遲到，但也來了。

領著個客人，陶全正往會客室走。

“你好，我這有件家傳寶想賣，能請你們畫室的大師先替我看看嗎？”

這時，又一名客人到，客氣問迎來的員工。

員工來喊，陳銳大步走出。

陶全卻已經先跟客人搭上了，“我這還有一位客人等著，您要不介意可以稍等我一會兒。”

客人疑，“這麽大一間畫室，難道就你一個大師？”

陶全嗬嗬笑著，指著陳銳，“這邊倒是還有一位，就是怕你信不過。”

被高德昌再警告，他也沒當麵貶低陳銳，但那眼神卻是說明了一切。

“那我還是等您吧。”

客人不加猶豫，直接選擇了陶全。

陳銳太過年輕，看著便讓人不信任。

陶全讓學徒帶著客人往茶室走，陶全徑直向著陳銳走來。

“看到了吧？都是客人自己的選擇。”

“隻要有我在，你一單生意都別想接到。”

沒有生意也沒有獎金，將他恨了，也更加便於自己之後的計劃。

陳銳冷冷一笑，將他無視，轉離開。

陶全看著，更是氣怒。

仿佛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