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用客氣，趕起來。”周牧澤從未在百戶候的案子裡過面，在旁人看來，他依舊是那個不參與朝政之事的靜西王，故此，在百戶候面前，他便裝作不知道百戶候的事，擺出平日的態度，甚至，比平日裡還要熱一些。

百戶候大抵沒有想到周牧澤會這般，戰戰兢兢地起了，倒是十分的激，待高樂進來看茶退下之後，百戶候便直接向周牧澤說明了來意。

“此事本不該前來打擾王爺的，只是那齊大人夥同安家孤，一口咬定當年之事是臣有意爲之，臣百口莫辯，皇上又將此事全權與齊大人審理，臣無冤，只好來求王爺您。”

周牧澤淡然地喝著茶，等他將話說完，才輕悠悠地說：“侯爺應該知道，本王一向不參與朝政之事，此事怕是本王也幫不上忙。”

“王爺雖說不參與朝政之事，畢竟是本朝唯一的親王，只要您肯在皇上面前提起，皇上多會聽您幾句之言的。”百戶候焦急地看著周牧澤說，“臣著實冤枉，又偏偏遇上齊晟，他辦事一筋，連呈請的機會都不給臣。”

周牧澤想笑，卻沒有在百戶候面前表示出來，便是知道像他這樣的京在京中勢力大，周牧澤才齊晟去管這件事的，否則任由安家兄妹找人告狀，只怕手握聖旨，也會很快被百戶候擺平。

至於不讓百戶候呈請一事，也是周牧澤特意代的，當年的事並不是簡單的貪污賄、相護，還有皇子奪嫡摻和在裡面，當年的大皇子，也就是當今皇上跟這件事還能扯上點關係，若是讓百戶候呈請，說不定什麼點刺激到皇上，皇上爲了自己的面，會做出什麼決定自己也沒有把握。

更重要的，自己此次的目標只是焦芙蓉罷了，就連百戶候也不過是被牽連，並沒有打算將十年前的案子鬧得太大，若是影響自己返程泰州，反而得不償失。

百戶候見周牧澤遲遲不答應，便又小心翼翼嘗試著開了口：“小日後若是進了府，臣還得王爺多擔待呢。”

百戶候說的極其客氣，卻是意圖明顯地在提醒周牧澤以後的關係，想借此要求周牧澤幫自己。

“侯爺倒是提醒本王了。”周牧澤揚揚角，“您府裡的嫡小姐可是太后賜婚給本王了。”

“正是。”百戶候的臉上頓時出喜悅之。

周牧澤卻垮了臉，微微皺眉說：“本王卻不是很中意您府裡的那位嫡小姐，只不過是太后執意，所以便沒有推辭罷了，如今看來，此時倒是個好機會，本王正好可以趁機向太后回絕了這門婚事。”

百戶候一怔，連忙起跪到地上，“王爺明鑑，小只是脾耿直，卻知書達理。”

“知書達理？”周牧澤反問，“當初在孟公府，幾番有意刁難本王的孟側妃，本王對早就心懷不滿，若不是孟側妃大度，本王早就拿是問了！”

百戶候一聽傻了眼，又想起焦芙蓉和孟文娘平日裡對孟毓曉的評價，遲疑地看了周牧澤一眼，索將心一橫，低頭磕地說：“微臣今日冒死進言，孟側妃心機繁重，在府中時便時常欺負小，又幾回蠱他人。微臣也是才知道，臣府中的安姨娘原來也是賊人裝扮，故意潛臣府中，肆意栽贓嫁禍於臣，而此人與孟側妃早年便認識，期間一直都是孟側妃與安姨娘裡應外合，孟側妃如此心機，無非就是爲了侯府難堪，讓小敗名裂，纔好趁機窺探王妃之位，此等狼子野心，請王爺明鑑！”

“哼，侯爺倒是將事甩的乾淨，當年嫡小姐對本王的孟側妃下毒難道也是孟側妃妖言衆嗎？”周牧澤冷眼看著跪在腳邊的人，百戶候的一番話，無疑將周牧澤的怒火給勾了起來，“嫡小姐當真以爲過去多年的事本王便找不到任何證據了嗎？侯爺竟也出言包庇！至於王妃之位，本王一向最看中的便是的孟側妃，也早就許諾會給王妃之位，爲何要與你府上的安姨娘裡應外合。”

“王爺明鑑啊，孟側妃便是個妖，通曉蠱之，您如今不過是被蠱了！”百戶候還在堅持，“臣府中的安姨娘王爺您也是見過的，便是孟側妃請人爲探脈辨的男，然而安姨娘並未有孕，此事難道不蹊蹺？而且臣查到，孟側妃未出閣之前便與安家兄妹好，孟側妃更是溜出府與安瑾軒私會，如此品行，怎麼能夠做西王妃！”

“誰做王妃，本王說了算！”周牧澤起蹲到百戶候面前，出一隻手死死地掐住百戶候的脖子，他原本只是想和他周旋一番，卻沒想到他竟查到了這麼多事，這些話若是當真傳了出去，不僅會影響孟毓曉的名聲，還會將牽扯到百戶候的案子裡，這並不是周牧澤想看到的。

“本王不防與你明說了，與安姨娘裡外相合的人不是孟側妃，而是本王，與安家兄妹好的也是本王，孟側妃不過是幫本王辦事罷了，侯爺如今可聽明白了，從始至終，都是本王要你去死，你如今卻來求本王放了你，豈不是可笑！”周牧澤說著將百戶候推開，爲了保護孟毓曉，周牧澤只得將自己暴，並將所有的事都攬到自己上來。

“臣不明白。”百戶候怔怔地看向周牧澤，他當真不明白，從不參與朝政之事的靜西王爲什麼費盡心思要自己死。

“你用不著明白，你只需記住，你的命，本王要定了，本王要對付的不僅是你，還有整個侯府，至於焦小姐，本王勸不要再有非分之想了！”周牧澤背過去，冷聲說著，“你走吧，本王並不想在這裡殺了你，髒了本王的地！”

百戶候愣愣地盯著周牧澤的背影看了許久，著他上散發出來的寒氣，戰戰兢兢地起了，快步離開了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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