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傷心，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淌。

顧程風聞言也只能連嘆了好幾口氣，然后輕聲問顧采薇：“阿薇，你不？不？要不要吃點東西？”

顧采薇輕輕點頭。

琉璃趕就去端了飯菜過來。只是因為顧采薇現在還十分虛弱，所以只是吃了一碗蔬菜粥，喝了一杯水，然后就又躺下了。

齊氏和顧程風、以及琉璃曉芳兒這一天一夜都沒有合眼。齊氏帶著丫鬟們守著顧采薇，顧程風照顧小郎君，他們都累得夠嗆。

眼看顧采薇終于醒了，現在神狀態也好多了，他們才都放下心，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顧采薇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睡半夢半醒時候，猛地發現不對勁，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盯著看？

猛地睜開眼，果然發現一雙眼睛在盯著！

“司馬桓。”一字一頓的出這個名字。

“阿薇，你醒了？”和四目相對，司馬桓立馬沖釋出一抹歡喜的笑。

甚至，他還要手去扶。顧采薇立馬嚇得往后退去，里也趕大喊：“來人，快來人！”

很快，外頭的人就聽說消息趕了過來。

司馬桓見狀，他也并不著急，只略有些不滿的看著道：“阿薇，你何必這麼張？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

顧采薇本不理他，而是冷聲吩咐：“把他趕出去，以后侯府外加強警戒，不許這個人再出現在我面前！”

“顧采薇，你別欺人太甚！”見狀，司馬桓氣憤得低吼。

顧采薇冷笑。“到底是誰欺人太甚？你都已經把我害這樣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是不是非要把我給活活折磨死你才肯善罷甘休？”

才說上幾句話，的就已經支撐不住，開始了起來。

司馬桓見狀，他也就生不出來氣了。

“我沒說要折磨你，我現在就只是想來看看你，誰知道你怎麼就反應這麼大？”他小聲嘀咕。

“消不起！”顧采薇立馬回應，“我求求你了，二郎君你行行好，放過我好嗎？這次我們母子倆的命都差點搭在你手上，這些難道還不夠讓你心滿意足的？要不然你還想怎麼樣，你直接和我說，我現在全都滿足你可好？”

司馬桓怔怔站在原地。“我真是只是想看看你，為什麼你就是不信呢？我對你從來就沒有惡意，真的！”

顧采薇直接扭過頭去。

兩個人對峙期間，顧程風和齊氏也聽聞消息趕了過來。

等看到這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齊氏好生無奈的走上前：“二郎君，阿薇現在還虛著，神也不好，您就不要再來刺激了行嗎？您就行行好，給留一條活路吧！”

“什麼讓我行行好留給一條活路？明明現在的活路就是我給的！要不是我，這個人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司馬桓終于忍無可忍大吼出聲。

聽到這話，顧采薇猛地一驚，齊氏和顧程風兩個人也臉一變。

“二郎君，現在什麼況你不知道嗎？你卻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對我兒說這種話，敢問你是何居心？不就是一條命嗎？我把我的賠給你可好？”齊氏忍無可忍，尖聲著，一把拔下一簪子就要往脖子上扎過去。

“夫人，不可！”顧程風趕把給拉住。

齊氏淚流不止。“那你說眼下怎麼辦？阿薇欠了他一條命，就是抓住這一點不放手，我們除了賠給他一條命還能如何？現在也就只有我的命能抵上的命了！”

“夫人！”顧程風死死抓住的雙手不許。

顧采薇也沒有料到，眼前的況會發展這樣。

“到底怎麼一回事？”冷聲問。

正爭執的齊氏和顧程風雙雙一愣。

“沒什麼！”齊氏立馬搖頭。

顧程風也擰著眉沒說話。

司馬桓更是早已經在他們夫妻倆鬧起來的時候就又站在那里一不，里只重復著一句話——“我沒有這個意思，真的沒有……”

“阿爹阿娘，這到底怎麼一回事？我的命怎麼就了他給的了？”顧采薇又問。

顧程風低嘆口氣。“阿薇，你現在不好，還是先抓時間好好休息吧！其他的等你恢復好了再說。”

“不行，你們先現在就給我說清楚。”顧采薇冷聲道。

顧程風眉頭皺。“阿薇，你現在都這樣了，何必再自尋煩惱呢？”

“告訴吧！”齊氏卻突然低嘆口氣，“紙包不住火。反正遲早是要讓知道的，那現在告訴也行。我的兒沒有這麼脆弱。”

顧程風聞言頓了頓，然后他再長嘆口氣。

“好吧！”他無奈點頭，“阿薇，其實當年你被二娘子從假山上推下去后，你是真的死了。可是二郎君得知消息后卻死活不肯接這個事實，于是他就施展了一門，生生將你的魂魄給抓回來，灌注在了二娘子上。只因為二娘子是你一脈相傳的堂姐，是這世上和你脈最相近的人了，所以你只有在上才能活下來。只是當時時間太過匆忙，婿得知侯府上出事后，他立馬將二娘子帶走，害得二郎君沒有來得及善后，才讓你和二娘子的魂魄在一個里共生了一段時間。后來他再去長安，其實是為了趕走二娘子的魂魄，讓你下半輩子都安穩的住在這個里。”

顧采薇眉頭一皺。

“他施展了？”

顧程風點頭。“是。”

顧采薇抿抿，扭頭看向司馬桓：“那麼一開始我被杜雋清帶走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將我搶回去？卻要等那麼久之后才來？”

“當時我是強行用了，結果事幫做到一半就被人從中打斷，我的到了反噬，本爬都爬不起來。后來我還是回去休養了一年多，等好些了，然后才又去找你。”司馬桓低聲回答。

顧采薇就心一沉。

“那強行催的話，你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沒什麼，半條命而已。”司馬桓輕輕一笑，“我這個人別的什麼都沒有，唯獨福大命大。小時候我阿爹請人來給我算命，別人就說我這輩子必定會長命百歲。只是我本就不想活那麼長，所以就發發善心，分一半的命出來救你咯！”

他說得云淡風輕，顧采薇聽到這話，的心卻都已經揪了一團。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低聲問。

“為什麼呀？其實我也不知道。”司馬桓依然笑著搖頭，“你這個丑丫頭，長得不好看脾氣又壞，從第一次見到我開始就和我頂，我討厭死你了！第一次被你下藥后，我就暗暗發誓——這輩子我一定要征服你，讓你跪在我腳下求我憐憫！結果，我都還沒把你怎麼樣呢，你就死了！那怎麼行？你就算要死，那也該死在我手上！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弄死你！”

“所以，你強行把我的魂給招了回來，還解決掉了害死我的堂姐。甚至，今天安樂郡主的婢想要對我下手，你也直接對他們痛下殺手？”顧采薇問。

“沒錯！”司馬桓毫不猶豫的點頭，“原本我就想直接將顧采芹大卸八塊的。可想到的是你的魂魄最完的載，我才勉強忍下了破壞這個的沖，選擇把你的魂魄灌進來。至于那個什麼郡的……這次算命大，也多虧了你沒事。不然，我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

如此一番話，又說得顧采薇心中大凜。

“那麼，既然都已經救回我了，你又為什麼要做那些事？之前和武家聯手對付我們，這次你又要把我帶走。”

“這個你還問我為什麼？顧采薇，你著良心好好想一想！現在你這條命都是我救回來的，那你就該是我的！我要帶走我的東西，難道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我慣著你、縱容你，準許你在外頭胡鬧，可你看看你選的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每每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都不在，這種男人本不值得依靠。既然如此，我何必還把你留在這里？干脆我帶你走，我保證只要你跟在我邊一天，我就會保護你一天，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一手指頭！”司馬桓越說越激。

到最后，他差點又想上前來拉扯。

還是顧程風把他給攔下了。“二郎君，您別這麼激。小才剛難產，現在虛弱，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司馬桓才不得已停下腳步，只是雙眼卻早已經死死鎖定了顧采薇。

那森森的眼底此時早已經彌漫著志在必得的芒。

“顧采薇，你是我的，我一定會帶你走！”

顧程風和齊氏都被他周彌漫出來的冷意嚇得面微變。

顧采薇聞言，卻只是淡然一笑：“原來是這樣啊！我竟然直到現在才發現，你這麼喜歡我。”

此言一出，司馬桓愣住了。

“沒有的事！”但馬上他就拼命搖頭，“我才不喜歡你！你這麼丑、脾氣還那麼壞，我憑什麼喜歡你？我只是……只是……”

“不用只是。如果不喜歡我的話，你只需要對天發誓，說你真的不喜歡我，我就信你。”顧采薇說道。

“好！”

司馬桓立馬點頭，右手高舉。

可是，手已經舉起來了，他卻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

顧采薇挑眉。“你說呀！我聽著呢！我阿爹阿娘也都聽著，他們可以給你作證。”

司馬桓盯著看了好一會，眼中漸漸浮現出一抹焦躁。

“你這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

他突然罵了一句，然后猛地轉過，直接從窗子里飛跑了！